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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妻艾利离婚，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后不久。 离婚后的艾利很不幸。离婚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从她的一个密友处得知，她患了重病。我去看她时，她一个人在家，女儿被她送到外婆家去了。艾利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苍白苍白的。 “陈平呢？”我问。陈平是艾利新处的男朋友，是一家公司的保安，人高马大，容易让女人得到安全感。艾利不自然地笑了：“他挺忙的，已经3天没空来了。” 走出艾利的屋子，我径直去了陈平上班的公司。“你不会让我去照顾你的老婆吧？”陈平先发制人。我从他的话里听出来，原来他们已经分手了，至少陈平是这么认为的。我没有把怒气写在脸上，随意地说：“别说得那么难听，你要是真爷们儿，在这个时候你不该离开她。”“谁是傻蛋？我会那么容易往火坑里跳。”没等陈平说完，我已一拳砸在了他的眉骨上。那天，我觉得自己像个英雄。 再一次去看艾利的时候，艾利已经卖了所有的家当，她准备去上海看病。“想给你添点麻烦。”艾利眼里有泪。我递过去一张纸巾，说：“说吧，我这次来，一是想劝你积极地去看病，二是来看有没有帮得着忙的。”“你带女儿吧。”艾利低着头，哭出了声。女儿是艾利的命根子，我们离婚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要，只要女儿，可我还是坚持把房子给了她。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疼孩子的。”艾利很激动，她说：“也许这次去上海，就永远回不来了，女儿……”艾利已泣不成声。我轻轻拉过艾利，拥她入怀，温柔地抚摸着她日渐消瘦的背脊。艾利去了上海，是她的妹妹陪她去的，带着我借来送给她看病的5万元钱，还有我对她的牵挂。 艾利到上海后，很长一段时间入不了院，就在一家便宜的小旅馆里等着。每天晚上，她就给我发短信，说说她那边的情况，我又将情况告诉艾利的父母，让他们安心。 就在那段时间，我同芬好上了。芬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听人说在学校的时候，芬就喜欢过我，只是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她没考上，就这样错过了机会。芬也是不久前才离的婚，听说我也离了，她主动来找我。 我和芬结婚的那天，我给艾利发了短信，我想听到她的祝福，她没回。 原来，艾利进了手术室。她妹妹怕人打扰，将艾利的手机关机了。下午，手术成功后，她妹妹才收到我的短信。 “谢谢你们的婚礼给我带来喜气，我的手术也很成功。祝福你们。”短信是艾利的妹妹发过来的。后来才知道，手术后醒来，艾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妹妹有没有我的短信。 一个月后，艾利出院了。 回来的那天，我和芬去机场接她，女儿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艾利由妹妹搀扶着走下飞机，我们迎上去，手拉着手，久久不肯松开。 “祝贺你健康归来。”我和芬同声说。 “祝你新婚愉快。”艾利说。 “妈妈。”女儿送上那一束火红的鲜花给艾利，又回转身拉住芬的手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妈”。 我们都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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