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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心寒

 一个肥仔 2014-07-23
婆婆过六十岁寿诞那天,我订了一个大蛋糕,又备了份1660元的红包。
 儿子不解地问我:“为什么给1660元钱呢?”
 我抚了抚儿子的小脸蛋,柔声地告诉他:“你奶奶过六十岁大寿,六六大顺呀!”
 儿子听了兴奋地说:“妈,让我亲自把红包送给奶奶,我要给她个惊喜。你保密!”
 我笑着点头答应了,便把红包装进儿子羽绒服里层的衣兜内,拉上拉链。
 到了婆婆家,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回身准备示意儿子把红包拿出来,谁知儿子早就一溜烟跑得不见了人影。婆婆说刚才看到他跟几个孩子一起跑玩了。
 我看家里已经来了许多亲朋好友,便连忙转身去厨房帮忙刷碗洗菜,扫地抹桌子去了。农村人喜欢在家里宴请宾客,图的是一份热闹,同时饭菜又比饭店实惠。
 开席的时间到了,儿子和那几个调皮的孩子还没有赶回来。
 席间,婆婆拿出一件黑色毛呢短大衣炫耀般地对亲戚们说:“这是我大儿媳孝敬我,给我买的。四五百块钱呢!”然后又取出一双鞋子和一条裤子说“你们看,这是我闺女孝敬我的,也花几百块钱呢。”然后婆婆眼神颇耐人寻味地瞥了我一眼,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向我投来了疑问的目光,我的脸刷一下子涨得通红。
 我是有准备的,而且比大儿媳和姑子的礼物都丰厚。只是我答应过儿子,由他亲手交给奶奶,给她一个生日的惊喜。
 婆婆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喝酒。席间婆婆不停地把好鱼好肉往大儿媳妇和姑子碗里夹,当然对我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本来性格就比较憨厚内向,不善言辞,我知道婆婆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不过,也没什么,等她孙子回来所有的误会都会烟消云散的。
 就在酒席进行一半之际,儿子和几个孩子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儿子便兴匆匆从羽绒服内衣里掏出红包,举到他奶奶面前并大声地说:“奶奶,这是妈妈给你的红包。里面装1660块钱,妈妈说了,奶奶过六十大寿,祝奶奶六六大顺。”
 婆婆的表情瞬息万变,很尴尬地接过红包。但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满脸堆笑地看着我说:“这老二媳妇就太憨厚了,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笑笑没言语。大家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投向我,都赞不绝口地夸奖我:“你看这二儿媳妇多孝敬多大方,一下子就给了1660块。”
 我的脸刷的一下再次涨得通红……
 婆婆口里一边应和着大家说:“是啊!我这二儿媳妇就是老实憨厚,为人那真的是没得说的。”一边忙不迭往我碗里夹送好鱼好肉。
 看着碗里瞬间堆得象个小山包一样的鱼和肉,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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