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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从战场上归来已近四个月了，现在弗农山庄的一家牛奶场工作，他的妻子珍妮也在这里上班。 这天早上，卢瑟坐在邮局隔壁的米勒咖啡馆等着当天的邮件“挂”出来。他的对面是老朋友弗雷得-黑尔。两个人谈论着还在太平洋“大剧院”继续上演的战争，咖啡馆的墙上仍然张贴着招募新兵的招贴画。 弗雷得没有上过前线。1941年战争爆发之时，由于父母身体不好，父亲心脏病，母亲是癌症，他需要留在家里照顾双亲，伺候农场。父母双双过世之后，弗雷得和妻子麦琪就成了农场的主人。 从孩提时代起，卢瑟和弗雷得就是最要好的朋友。当卢瑟驾驶着B-17轰炸机飞过家乡上空的时候，当霍布斯几兄弟和比利-马丁的遗体被运回老家的时候，当佩里从战场上归来、两只手臂已经换成了两只铁钩子的时候，弗雷得总有一种愧疚感。他觉得自己没有为战争出一份力量，在别人面前无法抬头。 然而，今天坐在咖啡馆里，忧心忡忡的却是卢瑟。弗雷得忙询问他在忧虑什么。“卢瑟，今天你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真不明白你还有什么烦心事儿。你出生入死经历过战争而又毫发无损，你有一个美丽的妻子，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并且很快你们就要添孩子了。你有什么难题？” 卢瑟回答说：“珍妮的妈妈身体不好，我们要把她接来一起生活。孩子也很快要出生了。可房子不够住的。” “不能再建一间房子吗？” 弗雷得问。 “弄不到木料。” 卢瑟无奈地说。“不光是本地，在春田，在乔普林，都没有木料。这是非常时期，木材根本就运不进来。谁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多长时间？” “你去威尔的锯木场看过吗？” “去过了。可锯木场只有红橡木，都是湿的。8月份孩子就要出生，等不到木头干好了。再说，盖房子也不能光用红橡木。” 两个年轻人离开咖啡馆，走进了隔壁的邮政局。局长布福德已把营业窗口打开，给他们示意邮件放在邮箱里。取了邮件之后，卢瑟去弗农山庄上班，弗雷得则回到了自己的农场。 那天晚上，弗雷得给牛挤完奶之后，和妻子麦琪坐在前门廊里。“天越来越长了，”他说道。“5点钟以后还能干半天的活。” 心脏病突发之前，弗雷得的爸爸买了一辆1941年产的新福特。就圣诞节前，弗雷得刚刚为车建了一个新库房。想起早上卢瑟说木料的事，弗雷得暗自庆幸，幸亏趁着有木料才盖起了这间新车库。 弗雷得把车开进了房后的车库，锁上库门。他的脑子里面隐隐约约有个想法，可他自己也弄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他干脆不去再想，回到前门廊和麦琪一直坐到天黑。西边的天空开始出现闪电，风也起来了。他们回到房内，听了一会收音机，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弗雷得驾驶着自己的皮卡去邮局。一场夜雨过后，空气变的清新明净。艳阳高照，他感觉心情很好。到达咖啡馆的时候，他发现卢瑟已经前脚到了。 “我猜，你还没有找到木料吧？” “没有。我打听了每一位同事，都不知道哪儿有木料。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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