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隨其成心而師之,誰獨且無師乎?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愚者與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適越而昔至也。是以無有為有。無有為有,雖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獨且奈何哉! 若能认得真君,随其成心而师之,则谁人无师?成心者,见见成成,不假补凑,乃天命之本然,吾人之真宰也。 是心也,人人有之,奚必知古今代谢,取于造物之独隆者有之?虽愚者亦与有焉。但愚者多为与接为构、日与心斗之故而失之,故未成乎心。未成乎心,言失其本心也。既失其本心,则必不能以明觉为自然、知道何者为是,何者为非,妄意以司是非,譬之今适越而昔至也。何者?适越之人,必平日已曾到其境上,方可说他风土美恶;若今日方才适越,便谓昔日已至,便说彼处美恶,岂不是臆度料想?未成乎心而有是非之者,亦复如是。 此等之人,是谓以无有为有也。以无有为有者,虽有神禹,且不能知。且如禹作禹贡,亦只说得他足迹所到九州土物;外国方物,禹便不能知了。此理也。 这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之人,本无所见,强作解事,吾独且奈何哉? 发挥到此,方露‘是非’二字,作后来许多议论之眼目。盖是非乃物论之祖。 未成乎心而有是非,又一篇之肯綮。物论所以不齐之故,皆由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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