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什夫想了一会儿。“是的,与别的大城市一样,拉各斯也有犯罪现象,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什么有趣的题材,而且在这里你很难找到许多饿得瘦骨嶙峋的人。”他指着桌上丰盛的菜肴。“我们这儿的人吃得都很好!” “说说你们报纸的情况。”安娜也改变了话题。 “有各种栏目,”乔什夫说,“当然,也会报道犯罪,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向你讲讲曾经发生的……” “这有点儿意思……我想,我可以用我的影响力让这类报道更加……” “我有一个想法,”乔什夫说,“你为什么不写一写拉各斯人的日常生活呢?你知道,写到非洲,人们就会写到饥荒、战争、腐败……但是,这些并不是大多数人的真实情况。” “读者不喜欢看这些。”安娜说,“我需要落日下阴暗的非洲这样的意境……” 乔什夫不明白为什么西方人说到非洲就会说到阴暗。其实,要说阴暗,伦敦才阴暗呢,乔什夫有一年十二月份去过伦敦,才下午三点,天就黑了,而尼日利亚是他去过的最阳光明媚的地方。安娜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描写阴暗,是为了让人们感受阳光;描写低俗,是为了让人们向往高雅……” “这我能理解,”乔什夫说,“可是,在尼日利亚有低俗的人,也有高雅的人,你为什么不写一写他们呢,比如那些作家、学者……有很多的呀,如198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沃尔·索因卡,1991布克奖得主班·欧克利,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齐诺瓦·阿切比……他们有好多事值得说一说……” 乔什夫从安娜的脸上看出了不屑一顾,似乎只有她自己才是惟一重要的学者与作家。 几天以后,安娜回到了伦敦。“去了一趟非洲,总得写些什么,写什么呢?”她打开电脑,开始打字:“非洲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一下飞机,我就能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乔什夫·阿杜拉就是其中一位,他有一张典型的非洲人的脸,是一个思想开明的记者,是一名在黑暗的非洲不懈地为争取言论自由而顽强斗争的勇士……没有我们的帮助,他将困难重重……” 与此同时,乔什夫·阿杜拉正在家里读新出的《星报》,这上面登载了一篇他写的文章,标题是“奇怪的西方记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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