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部电影便是当年计划好久要去看的那部。但是,它还是被忘了。而且忘得一点也不痛苦。 小时候你一定为了太多父母亲没遂你意的事而哭而闹,然后在哭完5分钟后睡着,睡醒后却一点也没不高兴,全忘了。这种忘,多么美好,多么大量。 会不会古人专注某事,忘了吃饭,甚至连着忘了好几顿,结果发现肠腹更舒服;假设他原本有肠腹不适宿疾,这一忘了进食,反而激发他发明“断食”之意念,或亦未可知。 若是能忘掉自己有多穷,则不会天天埋怨,天天妄想发财。 若是能忘掉自己多有钱,则不会没事趾高气扬,期盼全世界都尊敬自己。 我常会有不少时候,什么也没做,却什么也想做,又什么也忘了做;这种时候,忽的一下子一天过去了,一下子一个月又过去了,一下子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而我也没察觉究竟怎么了。 会不会这其实就是最当然的状态? 假如人确实有时会自然处于真空,脑筋没啥念头,对外界没啥反应,会不会根本便是一种天然必须的“冰封”,令你在融解之前完全处于停顿,能源处于最小量的消耗,以备日后有急需之时得以大规模地提供? 且想一事,倘若人能活120岁,难保他不在生命中好几个阶段各冰封上个5年10年。 见到有些小孩,观看他的言行,见他已知道许多优劣,他已懂得势利,已懂贫富。为什么他有那么多的知?哦,对了,是他的家人已告知、已传递、已明示他这类见解。 我开始想,我的幼时完全不知这些事,或许是我家人没这么教育我,更或许是我的家人他们自己亦不知这些事。此其非他们便活在无知的状态? 欲做真人,便要少知。 便像有些人,他知道得太多,于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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