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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位老渔民聊天。他打小就跟父亲下海捞鱼，大概是从8岁开始，就自个儿攒钱。同父亲出一次海，帮忙干活，父亲给他一点钱。16岁了，父亲借了一部分，加上他攒了8年的钱，买了一条小船，自此，开始独立生活。 没有大船，也请不起工人，到不了远洋，只能在近海找生活，近海没大鱼，一网下去，多是小鱼小虾，有时候一网只三五条，常常有空手而归的情况，就是这样，他早出晚归，用8年的努力，娶了媳妇。 日子虽然艰辛，却有了盼头，他更加拼命。 一年后，媳妇生孩子难产，因当时医疗技术落后离开人世，他借钱安葬完媳妇，把孩子交给自己的母亲，又出了海。 辛辛苦苦好几年，还了债，将孩子拉扯大，又像当年的父亲一样，把自己的儿子带上了船。命运乖张，这一次，遇到了大风浪，船打翻了，孩子也掉进了海里没找回来。 村里人都怜惜他的命运，以为他要疯，他一个人关门在家待了几天，出门的时候，胡子很长，去理发店理好，又四处借钱，然后购买了船，重新开始生活。 等他把债务还完的时候，已是人生的中年，他找了一个离异的女人，组成了家庭。 接下来的日子，女人带来的孩子患了重病，他全力医治，花费无数，这又花费了他的好几年。还有一回，风暴再一次打翻了船。不管什么困难，到最后，他都继续下海，捕鱼，挣钱。 说这些往事的时候，他格外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问他：一个人，怎么可以经历这么多苦难还能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 他继续抽烟，半晌，说了一句朴素得让人掉眼泪的话：“因为海里还有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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