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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们老去

 宁静致远2023 2014-08-03
      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老了,我们会如何。

     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再也不能奔跑,是为了年少时做的某件事忏悔徒叹,是你突然想起的一个人不在你身边多年你却此刻记起痛哭流涕,是你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只能看报坐在摇椅,看着眼前的孩子舞蹈嬉戏然后感叹时光不再,还是你看着当年的照片,想起当年的自己,时光却永远改变你的模样,回不到当年。

     几年前我先知先觉思考这件事,我还笑自己真是杞人忧天,神经紧张惦记神经衰弱的以后。而今几年时光就在我觉得难熬缓慢的日子里悄悄走过,我能感觉什么东西偷走了它们却无能为力,或者说根本毫不在意。我又在想着跟当初同一件事情,不同的是我更害怕,有莫名的恐惧。不同的是我离还在嘴里说着念着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不同的是这几年我无所事事,还多了许多人和事,让一个本来轻松可以无束终老的我脑中储存了复杂,有想念有后悔。我似乎觉得那是我欠我以后的自己,我更害怕以后的我会责怪现在的自己。

     我十八岁,离老去还有看似大把大把的岁月。我现在可以畅谈未来,说着不知轻重不知痛痒的话语,这是我比以后唯一优越的地方。但是我老了,我还是能说话,还是能回忆,但是我却永远不能回到过去,回到我的十八岁,回到我的天真无邪的儿时。人生不是一个圆而是一条直线,这是我最不想也不愿接受的事实。

     我有着曾经最向往的可以挥霍可以疯狂可以随心随意的年纪,但是真的去感受,我却觉得我活得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动画片里看到的冒险,成了日复一日的呆滞和固守原地。想象里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不知是等不到我还是我早就抛弃,死无葬身之地。念念不忘的在梦里都渴望的自由,现在我能轻易得到,却没有那样的自在和开心。和我欢笑和我打成一片的人,不是好久不见,就是成了陌路,在最容易记起和相处的日子里消失或者淡去在我的世界里,我凭什么让以后头脑麻木,还可能老年痴呆的我去记得那些人,约定在一起相伴终老,无忧无虑看着夕阳西下,同叙当年旧事。

     我有着老人羡慕的身体和思想,却如他们一样做不了许多事。老来的我将所有希望愿望托付于我,我还给他们的却是一个伤痕累累,满是空白的曾经。

     我本可以做一个正常人,有着喜欢的人,还会有单纯的简单的恋爱和生活,我却活生生扼杀,贪婪成性,滥爱无心。我本可以有着许多朋友,以后寂寞时可以有个倾诉的对象,失落时有个依靠的肩膀,脑海挥之不去至少还能以友谊的形式见面问候,不至于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现在却低端任性,把他们逐出我的世界,换取我暂时或是不确定的一生好受和安宁。我本可以去旅行,登山划浪,拍照留影,有段值得日后怀念的行者故事,现在如同囚人据守一方之地,懒惰的不想享受眼前的一切,不忍路途的艰辛,舍弃目的地绝美的风景。我本可以疯狂去大声歌唱去大胆表白去歇斯底里做着一些可以做的事,却就在这里,坐着躺着沉默着,不知是一切与我无关,还是堕落乏力,还是我把这些退给再以后的自己,殊不知主角始终是我,换来换去的戏都是要我演绎。

      我十八岁时贪图享受,二十几岁忙的顾不上什么,三十时没有当初的冲动和情况,四十岁几乎所有尘埃落定。要是五十岁算是年老,我有幸活到八十,我会有三十年的颓废时光去怀念我三十年的荒唐无知,责骂忏悔愤怒无助的都是我自己。如我一样的人好像就是这么让自己觉得可笑,纠结矛盾,自作自受。

     那时我肯定希望用我余生换取十年天真无邪,但是不会有人搭理,给我答案。世界上有一种叫作回不去的流年,我估计事到如今才会感同身受。

      再过几十年,我们真的会老了。在我们只有一次的生命里,我们真的只有这些渐渐枯竭的年少轻狂和无所忌惮的青春岁月了。

      我不是一时冲动的许诺,我的所作所为会是最合适的方式,让我的生活安然无恙,也不会让以后有苦难言。我不会后悔我的任何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不再去挥霍我的为时尚多的日子。我要抓紧时间去懂得更多,学得更多,了解更多。我要给自己一个最好的身体,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期望,给周围带去最少的干扰和烦心。我会彻底疯狂,珍惜我尚能无理取闹的这些年,去做着我以后再也不能做的一切事,不让自己留下过多的遗憾,以免日后难以梳理。我在完全做自己,活得比以前比所有人都要好,不让自己又一点点的委屈。以后的我给了我能够放开想开无所不能的自己,我注定要回报一个能够让他笑着变老和安静死去的故人往事。

      老去的我,你会不会把我现在的失落变成你的难过,把我的些许语言铭记于心,把我在成长中失去的一些人一些事重新提及,带着悲伤或是轻松的心情。我和你都要明白,有些事过去就要让它过去,无妨我们的生活。有些事我们真的无能为力,试着寻找弥补是唯一可以解脱的途径。有些东西穷经我们一生都无法如我所愿,看开放下于人于己都有利。我比你懂得少很多,因为我无法预测我今后还会遇见哪些人哪些事。它们现在与我无关却与你有关,原谅我不能先知先觉。

      我会努力度过这些与我共存的真实岁月,不辜负自己,不辜负时光,不辜负老去的我。快乐难过我都会坦然接受,所得所失我也能无动于衷。我不会绝望不会崩溃不会过分堕落。我不允许自己姿态蹒跚,不允许自己自暴自弃,不允许自己过的不好。我会从年少到成熟再慢慢老去,带着满满的回忆和感动,和陪我走过蹉跎岁月的人把酒言欢。那时纵使我呼吸都带着喘息,满脸皱纹,眼神模糊,我都知道我有过一段记忆犹新的曾经,里面是年轻的我。我知道,当初许下的觉得遥不可及的梦想,我都已实现。

      如果我老了,我不再迷茫。

      我始终记得,有一个不再荒唐的少年,为了自己的一辈子奋斗努力充实。不负你我,不负如今,不负此去经年,不负怀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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