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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宋史·食货志》笔记

 方圆纪念 2014-08-07

  

《宋史》食货志中的崇宁通宝折十钱    

                                                                      ——《宋史》卷一百八 志第一百二十三 食货下 二

     “会蔡京党政,将以利惑人主,讬假绍述,肆为纷更。有许天启者,京之党也,时为陕西转运副使,迎合京意,请铸当十钱。”此发生在建中靖国元年,请铸并无下文,疑徽宗未许。这应该是蔡京第一次奏请铸当十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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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五月,始令陕西及江、池、饶、建州,以岁所铸小平钱增料改铸当五大铜钱,以‘圣宋通宝’为文,继而并令舒、睦、衡、鄂钱监,用陕西式铸折十钱,限今岁铸三十万缗,铁钱二百万缗。”“陕西式”是什么样子,待查其他史料,陕西式折十钱,钱文应该是“圣宋通宝”,铜、铁兼有。缗即成串的铜钱,每串三百文,即三百个小平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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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宁“四年,立钱纲验样法。崇宁监以所铸御书当十钱来上,缗用铜九斤七两有奇,铅半之,锡居三之一。诏颁其式于诸路,令赤仄乌背,书画分明。”钱纲验样法,不知样钱的规制,但说明应该有呈送的样钱。“诏颁其式于诸路”可以带给我们很多联想了,例如母钱与版式。

        至于“赤仄乌背”论述者甚多,但我基本同意cuitongqing37关于赤仄乌背的论证,即“赤仄”是削磨抛光的一种工艺从而使钱币的边道和外郭具有光滑、明亮、润泽的特征;“乌背”的加工工艺和过程是,先用皂矾(七水硫酸铁)和丹宁的药液将钱整体染黑,并用文火烘干(此推断尚待模拟实验来证实),然后再将钱体的边道、内外郭、字文上的黑色磨擦掉。其加工的效果是,乌黑的钱肉,光滑、明亮、润泽的边道和外郭,明亮而显著的字文和内郭。这就是乌背赤仄钱当时的直观形象。这种复杂的制作工艺其目的并不只是为了美观,主要是防盗铸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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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命荆湖南北、江南东西、两浙并以折十钱为折五,旧折二钱仍旧。虑冒法入东北也,令以江为界,淮南重宝钱亦作当五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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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两浙盗铸尤甚,小平钱益少,市易濡滞。遂命以折十、折五上供,小平钱留本路;江、池、饶、建、韶州钱监,岁课以八分铸小平钱,二分铸当十钱。俄诏广南、江南、福建、两浙、荆湖、淮南用折二钱改铸折十钱皆罢,其创置铸钱院及招置钱户并停。所谓铸钱院是北宋徽宗朝的一个半官半私性质的特殊产物,由蔡京授意“募私铸人丁为官匠,并其家设营以居之,号铸钱院”,由此,监铸、院铸、私铸混杂,折十钱盗铸严重,小平钱日少,钱法大乱。尤以崇宁重宝为甚,形制上大小不一,当三、当五、当十并行。我们有理由猜测,以崇宁通宝为例,那些所谓的异书、文字丑陋且存世不多的所谓名誉品钱如短丁、大字之属,很有可能就是院铸之物。继复罢铸当十二分之令,尽铸小平钱。荆湖、江南、两浙、淮南重宝钱作当三,在京、京畿、京东西、河东、河北、陕西、熙河作当五。通宝钱所铸未多,在官者悉封椿,在民间者以小平钱纳换。旋复诏京畿、京东西、河北、河东、陕西、熙河当十钱仍旧,两浙作当三,江南、淮南、荊湖作当五。”崇宁通宝、重宝当十钱在行用时,还是很热闹的,停用、复用、改三、改五杂乱无常,原因主要有二,一是当十钱不便民,按古法以一当百或当千皆为因战事,乃权宜之计,小平钱便民而且已经习惯,再加之鼓铸大钱有数倍之息;其二是私铸日甚,屡禁不止,严重扰乱了经济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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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观元年,……,时蔡京复相,再主用折十钱。二月,首铸御书当十钱,以京畿钱监所得私钱改铸,寻兴复京畿两监,以转运使宋乔年领之,用提举京畿铸钱司为名。乔年铸乌背漉铜钱来上,诏以漉铜式颁行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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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大观折十大钱铸造缘由,也是蔡京第二次铸造折十大钱,但漉铜式何解不得而知。今见崇宁通宝与大观通宝同为折十,但直径相差不小,此乃形制的明显差异,可见与崇宁通宝折十的制式肯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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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蔡京主行夹锡钱,诏铸于陕西,亦命运转副使许天启推行。其法以夹锡钱一折铜钱二,每缗用铜八斤,黑锡半之,白锡又半之。既而河东转运使洪中孚请通用天下,京欲用其言,会罢政。大观元年,京复相,遂降钱式及锡母于铸钱之路,铸钱院专用鼓铸,若产铜地始听兼铸小平钱。”此段信息说明了铜钱贱于夹锡钱以及夹锡钱的配方。还有一个重要信息就是,在生产夹锡钱时用的母钱是锡母。不会铜钱用的也是锡母吧,否则为什么我们今天见到的铁母都比见到的所谓“铜母”要精整的多呢?大观钱有了官方颁布的钱式因此版式趋于规范,版别相对少多了。但铸造精整的大观折十钱也会是铸钱院铸造的吗?或许此时的铸钱院铸造技术日趋成熟,已非崇宁年间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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