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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惊人的发现 每到四五月，我照例在阳台上，把盆盆罐罐摆开，松松土，撒几粒小化肥。粒状的小化肥是跟小区的花匠讨要的。然后将存了大半年的太阳花籽、夜来香花籽，还有那五角星花籽随意撒入。浇水，静候花开。 五月，各色花籽孕育成小苗苗破土而出，它们挤挤挨挨地簇拥着，盆盆碧绿生青。为了让未来的株壮花艳，我只得狠心，将其中的弱势者拔出剔除，当时的我很有点自责，因是我剥夺了它们生的权利。但也就是刹那间的感受而已。 留下的幸存者，天天趾高气扬，向高处蹿，向横向里扩展，尤以夜来香为甚，大有不可一世之范。它们太过张扬。但想到不久后它们会以似锦的繁花装点我的阳台，给我丰厚的回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纵它们的恣肆汪洋之态了。 早在五月底，夜来香率先萌出了黄色的花蕾，一两天，花蕾绽放成两色花——黄色的花瓣里间杂着红红的条纹，车轴般向四面辐射，只是整体花色比去年浅了不少，香味几无。这复色夜来香是我三年前从朋友的花园里采来的花籽繁殖的。更奇的是，花一谢，圆粒状的黑籽早早地卧在花萼里，突破了“夏花秋实”的惯例！ 太阳花也不甘落后，几乎每盆都你争我抢地次第开放，那五颜六色映花了我的眼。问邻居，他们的太阳花还在长个头，花开似乎还早。疑惑中，我观察我的太阳花，看出了奇怪：花开不到一个小时，花朵的边边就向外四下里弯了下去，开败了的样子，像一个人快速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而在往年，它的生命可以长达整整一天的啊！ 更让我瞠目结舌的还有那五角星花（即茑萝）。约在六月的一天，我猛然见在夜来香根株下乘凉的才二三寸的它，居然吹起了几朵五角的红喇叭！天呢，供它日后攀爬的绳索还未拉起，它自己的藤蔓也还没蹿出，竟孕育了花！是什么让你成了早熟儿，我的茑萝？ 一切都反常了，反常得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一定有解，我坚信。 那么，解在哪里呢？ 解就在我身上！让夜来香色淡无香早结籽的是我，让太阳花早衰的是我，叫茑萝早熟的还是我。我沦为了一个杀手！ 一切都是好心办了坏事啊：在去年的秋末，我拔除了枯枝败叶，翻松了泥土，顺手每盆丢进了几粒小化肥，给泥土加加力。今春，撒籽时，想到一位爱养花的同党说，多撒几粒没关系的，于是又每盆喂进了几粒。至于人家说的是几粒呢？是针对多大的盆来说的呢？没有细心深究。现在清楚了，正是我的两次过量的施肥，催生了它们的可怕变异！ 这可怕的变异，激活了我的发散型思维；怪不得西瓜子还白着，瓜瓤已经红透；怪不得大大的苹果没一点苹果的果香：怪不得，离八月半还早着呢，上海的小蜜梨就变得身量大大而甜味尽失呢；怪不得细长的山药变成了粗棍；长豇豆越发地长得离谱……这其间，果农菜农们用了什么，我们都心照不宣了吧？ 自忖，我与他们有别，我属无知愚昧，尔等是有知地为利益驱动而使然。自然后果也不可同日而语，花谢了，可买种子换盆另栽，而我们吃进的蔬菜瓜果呢？怎么……以及还要继续吃进的变异物呢？ 谁来监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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