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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场与时光的较量

 wyk1014 2014-08-27


来自有意思吧(www.)

 

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逍遥日子没过多久,我被老头召唤到了实验室,说是有任务安排给我。他说希望我早点进课题组,早点思考以后的研究方向,希望看到我更快更大的进步。我问他我该怎么做,他面带慈祥的微笑对我说:“这要看你的表现。”

我抱着十几个笔记本往寝室走,一边思考老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这人什么都好,学术严谨,关心学生,就是说话没有重点,还是个话痨,每次跟他讨论问题,最后我还是摸不着头脑。这次也是,给了我十年田间平衡施肥试验的数据,笑呵呵地对我说虽然数据有点庞杂,但相信我可以理出头绪,多阅读一些参考文献,发篇A1论文应该没有问题。可是我才研一,该具备的专业知识完全不成体系,老头又不肯说明,这论文到底该怎么写呢?既然是征求我的意见,或许当场认个怂,然后撒丫子逃走是个明智的选择。可惜,我天生吃软不吃硬,既然老头说了相信我,我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每天上完课,我都老老实实地回寝室对着电脑整理数据,眼看着期末快要到了,我终于把数据理清楚,并把写出的论文初稿发给了老头,才想起被我晾在一边的潇同学,不知道他研究生的第一个学期,是不是过得跟我一样充实。
忙起来之后,我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少了很多,而且每次打电话,他几乎都跟他的室友在一起,寥寥几句,就听到他室友催促他的声音。有时候电话打过去,接听的却是睡在他上铺的兄弟马喆文,嘻嘻哈哈地对我说潇逸过得很好,让我不要担心。把电话挂掉,我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被他需要,没有我,他也过得很好,这种感觉,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失落。
他是一个不爱表达的人,很少主动跟我讲他的生活,每次都是我主动去打听去挖掘,才能了解他生活的零星片段。比如,我在他的空间里看到几张他和一群同学爬山,做游戏,放风筝,骑单车的照片,问他才知道他们专业的班长每周都会变着花样地组织活动。照片里的他总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可我还是一眼就能找到他。从后面两排的男生里一一仔细看过去,一个比一个不景气,虽然我对他也有些许的不满意,有了这么一群陪衬,他倒越发的清秀,显出一股干干净净的书生气。我内心有点小得意,开玩笑地问他有没有小姑娘暗恋他呀,他居然老老实实地向我坦白:有个女生给他写过信,也有女生向马喆文打听他的消息,但他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委婉地告诉别人他已经有了我。
会有女生向他表白,是我早就意料到的事情,他不会改变初衷,也是我一直都相信的事情。欣慰之余,我突然意识到,我也是班长啊,开学之后除了组织班上的同学扫过一次烈士墓,其他什么活动都没组织过。于是跟室友商量,在第一个学期的最后半个月里,我们搞些什么活动能引起大家的兴趣,同时也可以促进同学之间的交流?夏芸不愧是学生会主席的女朋友,她的民族舞和现代舞蹈跳得都很好,慢三快四这种简单的交谊舞更是不在话下。她提议扫舞盲,这个提议一提出来,立刻得到班上所有男生的赞同,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女生牵牵手,搂搂腰,是他们很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
幸好我本科的时候跟院上老师关系处得比较好,很容易就借到学院楼顶会议室的钥匙。这个会议室有时候兼做迎新晚会的彩排室用,音响设备一应俱全,是个十分理想的舞池。万事俱备之后,我才知道我们班除了夏芸以外都是舞盲,而被她选中做她搭档为大家做示范的我,是最大的一个。第一个晚上,我快把夏芸的脚踩残了,才摸索出一点规律。而那个身高一米九四看上去很不协调的古木峰却出奇地很有天赋,第二天从我手上夺走夏芸,自愿做她的搭档。我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俩个配合得很默契。
扫舞盲活动进行了一周,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进步,基本摆脱了舞盲的身份。没几天就是如期而至的假期,整栋楼的人几乎在一两天内全部离开了学校,而我还要在学校待一周,因为跟潇逸约定了在学校里等他。
一个学期结束后,突然不习惯一个人在寝室的生活,特别是到了晚上,我可以真切地感受整栋楼的毫无生气,因为恐慌和害怕不敢关灯,看动漫的时候把声音开得很大,每天都要等到天亮才敢去睡。
多少年后,我已经不记得动漫里他和她的名字,也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但却清晰地记得寂静的夜空,繁星点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包容着温柔慈爱的气息,一个仿佛能掳获夜空中所有星光的男孩坚定地说:“一定会有永远。”曾经的我们,永恒地存在,爱情的最初模样大概就是如此简单明了。那些温暖了单薄的青春之歌,虽然青涩,但却真诚,透明得仿佛易碎的玻璃,我的心一直被隐隐刺痛着。
潇逸回来的那个晚上,凌晨3点半,我正好看完《我们的存在》最后一集,没有说再见的再见,没有结局的结局,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开门准备去校门口接他,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一眼就看到让我一直恐惧的斜对门寝室,脚步平稳地走在蒙蒙夜色里,“你走,我不送你 ,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天多冷夜多黑,我都会去接你。”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终于看到他面带微笑,缓缓向我走来。一个学期不见,他好像有了一点变化,当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喊我一声小丫头,我又觉得他一点都没有变。
“呐呐,告诉你哟,我学会了交谊舞,以后教你哈。”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往我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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