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命运的时候,我们需要勇气 当读到西西弗斯需要不断地把大石块从山下推到山上,我们说,这是命运;当读到俄狄浦斯杀父娶母,我们说,这是命运。生活中遇到了多少事情,我们用“命运”来作解释呢?
“命运”这个词被神化、被滥用。在《自由与命运》中,罗洛?梅将命运作了清晰的解释:命运隐含着“朝向某个目标”的意思。其中包括,一种是方向,一种是要达成目标的计划或设计。由此就突破了“注定的东西”的局限性和天赋模式。面对“命运”有几种积极的反应方式:第一,介入自己的命运;第二,毫无保留地面对和挑战自己的命运;第三,最积极的反应,是正面冲突和反叛命运。当然,也可以把我们一生的时间花费在试图篡改和逃避命运上,但这无非是重蹈《伟大的盖茨比》中盖茨比的故事,别无新意。
我们不能否认命运的压力,因为这仍然是一种逃避,逃避我们所面对的恐惧、害怕和焦虑,逃避我们所缺乏的冒险的勇气,逃避我们生命的本真的蓝图。在《自由与命运》中,罗洛?梅教会我们,将积极的命运和消极的命运(厄运)一起来接受,在与命运的交会中产生我们的可能性、我们的机会。
我们通常把勇气和勇士的美德并举,勇气的反面就是懦弱。而在罗洛?梅那里,勇气的反面是勇气的缺失,就是说,勇气的对立面是自动顺服,是放弃自我。人们不愿意脱离群体,不愿意“鹤立鸡群”,是因为我们缺乏勇气去孤立、孤独,被嘲笑、被拒绝。罗洛?梅十分强调勇气,甚至把它看作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一个成熟的个体,他的生活与他自己选择的目标是融合在一起的。勇气是一种肯定的选择,而不是妥协的选择,他必须彻底割断脐带,抵挡住内心的焦虑反应以及家人朋友的攻击,并且由于这肯定的选择,他可以做出愉悦的防御。
罗洛?梅把勇气分为四类:身体勇气、道德勇气(感受他人身处困境的勇气)、社会勇气(与他人建立关系的勇气)和创造的勇气(创造新的形式和象征,推进社会发展)。他认为创造的勇气是最重要的。运用这种勇气,就可以发现新的象征、新的形式和新的模式,而一个新的社会就是建立在其上的。人如果可以向更大的可能性开放,通过自己的判断,做各种有益的尝试,从而过一种创造性的生活,他就可以不断地发展自身的存在感,就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也就趋向于人本主义的自我实现。
人必须不断地鼓励自己、督促自己,使自我核心趋于成熟,这就是自我肯定。自我肯定是一种生存的勇气,没有它,人就无法确立自己的自我,更不能实现自我。
勇气来自一个人的自我认知,他的尊严感和自尊感。一个人若没有勇气,便是因为他太过小看自己。所以,最难迈出的一步是否认那些我们曾经有过的别人的期许、行为惯性。这也是最可怕的一步,因为这意味着要对自己的标准和判断负责。然而,个体必须保持自己的自我,才能参与到社会中去。
当我们逐渐具有了清楚的自我认知,不再被束缚,而是自由地去创造,去实现自我的认知和自我价值,我们就可以成为一个成熟的、积极的人,一个心理健康的人。这时,我们的生活之路、创造之路,我们的爱情之路就是开阔而宽广的,我们的生命就是丰富多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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