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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诗余话（41）：收藏吾爱之十一 前面选了十集，才选到2012年初，总赶不上趟儿。所以自此集始，打乱次序，尽量以时新为先。流芳自古小先生，实为谢家宝树，而识之者少，趁着他高考未毕，先将几本旧集子挑拣完。梦石山人先生新贴《一大摞》，多有佳作，也采择一番。一秋草木先生骨气奇绝，宜乎细品其髓，这里先选两首新作。再后面的几首，以为亦各得巧思。是为序。 【290】木兰花·或许（流芳自古） 或许劫深心便乱，或许情浓浓便淡。无关秋水太生凉，只是春云何易散。 几番花谢风应晚，梦里愁多人自懒。结回肠向哪时听，听到哪时肠尽断。 【291】木兰花·春深（流芳自古） 游丝断谱风何限。四野清香分紫燕。春深频计减春衣，一字愁来无计减。 忽闻九陌弦歌敛。别恨韶光留更远。无凭到底最堪凭，相见终知须不见。 【292】菩萨蛮·生活记忆（选一）（流芳自古） 慵慵斜坐卿之侧。阳光微润单衣色。瞳影聚成痴。我知君不知。 流光流渐慢，忽作清风散。回忆泛余香，别来忘短长。 【293】临江仙·江南故事一组（流芳自古） 序 荒冷几帘明月，遗忘一种伤心。昏黄门敞晚寒深。天涯交岔路，巷末小提琴。 夜久闲愁纷至，别长涩语难吟。那年人物不堪寻。堪寻唯薄纸，中有梦沉沉。 遇见 记得那年相遇处，泛黄一夜春风。十分青涩笑颦中。阳光旋亮暗，魂梦顿清空。 偶有结交应未得，偷望水样双瞳。堪舆幻影几重重。依稀还照我，羞怯一般同。 相知 拊掌如何成一党，少年意气相知。春风微淡撩青衣。阔谈今古论，不怯往来辞。 日晚人家栖燕后，言疏忽记归迟。凭君轻易约来时。某街之巷角，有树有新池。 相识 那日聚餐于旧馆，寻常我共卿来。无须询问与安排。心怀都识得，口味不相猜。 食尽风谈仍未尽，相看冷炙餐台。各留一点饭沾腮。我嫌卿傻傻，卿笑我呆呆。 暗恋 冷夜飘零花季雨，天涯幻处为他。缘谈薄厚只如纱。知卿终是梦，隔处几千家。 沉思每成凝咽语，今宵老尽风华。一番辗转一杯茶。茶空人不寐，损尽枕欹斜。 破裂 或是浮萍如梦，或为柳絮今生。那时花落竟无声。人间千夜雨，浊世一方灯。 覆手平生流落，牵心往事飘零。识情深处不由情。今朝惆怅客，明日枕边星。 相忘 浊酒一杯消永昼，何时我忘醇香。秋风深处小桥长。去来花谢了，来去梦终章。 从此江湖难忆取，空留昨日诗行。深深一望两茫茫。情知为底物，情到底凄凉。 【294】临江仙·如果（流芳自古） 如果卿真痴绝了，留谁独自苍凉？烟光沉恨暮吹黄。无情天一晚，聚散几千场。 如果卿真迷恋了，留谁默默经霜？镜中悲喜错成伤。相怜唯涩泪，相负是诗行。 【295】临江仙·我们的戏（流芳自古） 一纸荒凉追永忆，卿谁允诺相思？浮尘如我误沾衣。风吹情便散，风落梦还微。 故事于卿犹待续。我为插曲来迟。痴嗔一念错难知。我无闲恨处，卿是路人时。 【296】临江仙·夜深（流芳自古） 一片清光柔似水，晚凉横断余芬。冷香应忘梦中人。疏钟和夜响，故事并霜存。 袅袅罗烟调不断，熏开窗底深痕。微寒微暖一般春。是谁轻许诺，是客不听闻。 【297】鹧鸪天·夜记鬓间白发（流芳自古） 云外星光隔忆流，屋檐积雨趁凉收。他年痕迹翻如梦，此夜风烟看似秋。 钟默默，枕幽幽。微寒吹老一窗愁。当时憧憬如怜取，客处人应不白头。 【298】卜算子·寻灯（流芳自古） 夜幕落围城，背景无深浅。僻巷风拥一点橙，欲触纷然远。 光暗两相侵，真幻遥相掩。走入迷烟渐几重，起点耶终点？ 【299】卜算子·日记（流芳自古） 往日墨痕新，逐渐翻成旧。一页纷纭一页黄，书瘦兼人瘦。 折起梦之初，撕裂缘之后。偶尔无心再看时，梦被风吹皱。 【300】清平乐·憔悴（流芳自古） 春荒秋死，岁月浮于纸。遗泪消沉长夜里，憔粹不关新事。 文窗酒尽风残，迷烟碎影斜阑。写断红楼况味，诗痕一梦微寒。 【301】行香子·当故事成了故事（流芳自古） 海角春关。街角风寰。乱青芜、岁月难瞒。疏香寂寂，凉夜堪堪。懒病中情，诗中味，梦中欢。 清光胜雪，清愁如屑。似清秋、零叶翩然。一枝凋落，几处纷繁。恨春飞来，春飞尽，只人间。 【302】声声慢·卿（流芳自古） 冷香蚀骨，瘴雾消诗，年来事事因卿。噩梦频繁，深极恨不由卿。书痕或织夜永，到头来、无字非卿。搁笔处、看深风浅雨，正好思卿。 情绪堪玩味处，押疏声险韵，绝似飞卿。暗敛缁尘，年华应可忘卿。古来多少大梦，梦无非、所谓相卿。心灰散，一转身、谁唤卿卿？ 【303】拜星月·居家无聊小记（流芳自古） 细雨凝烟，书签检稿，缓落天涯断句。浊射纤尘，碎清光如絮。扑人处，但认、凉窗对客分影，幻镜背灯真顾。恍惚人间，有沧桑曾负。 记江南、十里凌波路。竟多少、柳系桃根渡。试写惹恨沉笺，忍青山无数。漫淹留、纸上殷勤语。渺云隔、楼外千重暮。唯帘掩、一点痴心，等流光渐蠹。 【304】息夫人（流芳自古） 禁烟杳杳草离离，帏外疏风一味吹。 故国人今生或死，不由妾是忘和知。 【305】无题（流芳自古） 别后襟怀漫不详，逾年遗憾已成章。 泪随雨落咸咸忆，心任花开淡淡香。 【306】有寄（流芳自古） 一抹青春信手横，释怀往事又轻生。 痴心写尽真穷笔，满腹纷纭吐不成。 【307】烛影摇红·春忆（流芳自古） 久倚东风，满楼香絮堆芳草。当时人去只斜阳，更误零红老。犹记江南故道。被尘埃、渐吹渐渺。几番闲恨，去处愁多，别来梦少。 片刻情深，觉来清泪频烦恼。当时珍重不经心，无奈轻分了。何事人间草草？怅今生、薄缘难料。偶然相忆，惨夜灯深，痴心字小。 【308】金缕曲·遗忘似水年华（选一）（流芳自古） 梦若清霜褪。剩无端、生涯别苦，当年情味。抱柱尾生盟易守，饶有相思难悔。空一付、纷纷逝水。料得情缘须问取，料谁知、此问增疲惫。重叠恨，因循泪。 如今身似杨花坠。枉年华、从头忆我，许多佳会。春尽烟花应也尽，不尽东风憔悴。想冷暖、那人浓睡。恍惚流光吹彻了，问零红、过却三更未？与怅客，说醒醉。 【309】渡江云·教室、窗、人（流芳自古） 微尘妨慧眼，渺歌如梦，势渐冷于沙。诘人多往思，一点氤黄，惊起数昏鸦。窗阴锁恨，枉相逢、两处天涯。无限处、危楼风雨，乱渡旧年华。 邻街。织愁坠絮，造恨零红，抵蓬莱酒价。只难却、温柔薄幸，潦草身家。痴心未向沧桑少，向当时、故事堪嗟。沉恨罢，消磨一盏清茶。 【310】临江仙·用一纸旧温柔句写（流芳自古） 匀淡黄昏回忆，翻凉残页春秋。微灯摇乱故时愁。浮光吹不展，一纸旧温柔。 几出红尘相负，他年惆怅难收。陈书合起一凝眸。相思深似夜，渐渐已如流。 【311】减兰·独坐（流芳自古） 久居家，恹恹无所得。或想经年事，已如劫外之身。时雷雨方歇，作减兰。 多年心事，薄到诗中才一纸。所谓情深，已负蔷薇更负人。 奈何风雨，竟把离愁翻作絮。又误溪山，被梦吹销片片寒。 【312】菩萨蛮（流芳自古） 忆客 流光零落街深处，烟波一向人间路。梦远忆还微，阿谁执伞回。 路灯黄似旧，照见双肩瘦。身后雨偏深，约莫是啼痕。 又·夜深未眠 老灯深对西窗客，衣边渍褪无顏色。检点梦如霜，当檐月正凉。 危楼摇寂寂，欲尽风犹厉。世事久缄言，因谁却不眠。 又·in my life 山烟暗动浮云紫，人间一梦辽东事。惊起乱车声，青芜欲满城。 书签藏旧册，记得他年客。何事苦生尘，中埋零落人。 又·不敢说是喜欢 长廊人到衣香乱，长廊人去黄昏晚。灯火漫昏城，烟波一夜生。 忆知春尽处，草满来时路。相见不曾深，各為眼底尘。 【313】卜算子·赠一位莫名人（流芳自古） 路过那条街，偶遇途中客。忽起秋风一径吹，吹皱天蓝色。 半晌莫名痴，多少情怀恶。此梦何须问桂花，故事曾香彻。 【314】踏莎行·自述几篇（流芳自古） 梦或无源，情疑无果，五千年外开和落。可怜抵死一番风，星星寒絮叠成错。 镜或为根，云疑为我，抱成琼雪无端堕。 只因身世太着寒，此生还被晶莹祸。 初看云时，最怜花处，真心未抵流光度。隔云何事暗相询，花开一瞬尘和土。 乱草难穷，东风无数，朦朦扑断春山路。山烟可是不堪愁？织成一片黄昏雨。 容易端详，太难临写，此生算尽风流也。情如只有镜中真，座前皆是痴狂者。 此际离情，当年春夏，薄情何事还难舍？只难辜负个中人，天真不信皆为假。 草续黄昏，山生烟月，古荫深色荒如血。楼头坠坠几团云，只须暮霭多商略。 石径苔封，褐衣人绝。流年事事凝霜雪。暖风吹走一年春，泛黄回忆终于裂。 【315】金缕曲·寄己（流芳自古） 厦笼流云瓦。渐晴天、暖风门户，荼蘼平野。高树鸣蝉声欲裂，计作浓阴一夏。又细转、几番嘶哑。遥想檀郎游冶处，正归来、累载尝瘏马。成旧事，说还罢。 如今空指蔷薇架。讳人猜、无根行客，薄情往者。三十六陂莲正好，相看清愁盈把 。算未抵、绿珠身价。人道董生真佞国， 萧郎事、因甚成佳话？一页恨，风吹下。 【316】金缕曲（流芳自古） 岁末，江南起雪。感旧年尝赠客以金缕曲，客未能知。逾数月，与客割袍。至今未语。 旧迹拈来是。惘然间、吟词又覆，苍黄一纸。往日流光曾细写，无意几回翻起。漫说道、当时悲喜。老字沈吟如历梦，怕些微、心颤如蝉翼。却梦在，寒风裡。 晶窗一觉终无味。渐人间、浮白故事，街头街尾。呵手题窗无意绪，烟袅一时茶沸。对窗雪、浅凉初褪。忆转长桥春草路，正相识、岁月清如水。南北道，终违矣。 【317】高阳台·过大坝偶记（流芳自古） 街褪残红，江披带绿，烟光吹入眉深。冷暖无凭，劫波欺到游人。周行车马奔残暮 ，碾微风、泛作红尘。过苍茫、疏钟侵雨，一霎无痕。 江沙积沃肥潮断，留双堤杨柳，承尽风恩。斜日争知，翠云别后消魂。依稀一舸推开梦，迥天寒、散落余温。管谁家、卸了温馨，缓缓关门。 【318】寿星明·十七诞辰将至寄已（流芳自古） 臧否由人，功禄随天，岂效阮狂？恨种花事业，无端碌碌；登楼况味，有计茫茫。临水情怀，托云鸿志，总被东风染作霜。还多事，有梧桐暗绿，柳絮明黄。 聪明只待炎凉。更日脚如今渐渐长。识红尘多祸，自当避退；痴心非福，可劝珍藏。司马琴心，绿珠故事，毕竟书中句不详。诚容易，看年来世态，只看斜阳。 【319】沁园春·楚叔问爱是什么（流芳自古） 一梦无缘，一念无端，一字无凭。是藏蕉之鹿，耶真耶假？云根之水，旋浊旋清。苦难苍生，纷纭众相，劫久何曾悔性灵。沧桑处、有新痂老茧，各自分明。 从来悲喜相形。总误我、多年身世轻。恨风裳水佩，多关故事，颦烟恨雨，颠倒离情。顷刻痴心，一场聚散，忍向浮生忘姓名？知虚实、者君君我我，俱在蓬瀛。 【320】念奴娇·夏至（流芳自古） 青灯荡月，映疏阶萤火，飘开云影。护夜笼纱凉似雪，渐把昏风吹冷。梦耿无言， 窗临旧户，坐对城楼静。中天略惯，冷香还送清景。 如何又肯经年，豳诗赋罢，蝉恨浑难定。忆昨天街游冶地，再到此愁深并。抱柱生涯，指花心事，何处幡然醒。小廊芳褪， 朱颜都付霜镜。 【321】夏夜忆事辞之一（梦石山人） 楚天夜清迥，月下独徘徊。邻街哀乐起，往事心头追。 先父因公亡，遗下幼儿五。慈母一人撑，尚有一老妪。 老妪深夜哭，哭得屋漏雨。雨声夹哭声，慈母心无主。 官府抚恤少，明天无米煮。嗷嗷五幼儿，何物拿来哺。 卖血兼打工，全家衣蓝缕。往事令心寒，鼻头一阵酸。 抬头望月色，月也少欢颜。凭栏收涕泗，辗转未安眠。 【322】夏夜忆事辞之三（梦石山人） 楚天夜清迥，月下独徘徊。相忆从前事，心上陡伤悲。 儿时染大病，倾家问药石。历时半载多，落下腿残疾。 残也不服输，课课推第一。奈何疾在身，未入大学门。 有女好颜色，爱才与我亲。只因娘家阻，泪雨断婚姻。 鸳鸯遭棒打，卅年还在呻。东南飞孔雀，西北隔河津。 锦书托鱼雁，岁岁草茵茵。往事如江潮，月华如江练。 抬头望夜空，夜色如蓝靛。凭栏意寂寂，参商一何远。 【323】白马行（梦石山人） 同窗黄君六十寿，宴间谈及其父喜马，予幼时曾亲见其父跃马长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神态飞扬。于是当场欣然命笔以纪其事，名之曰《白马行》。 蹄声橐橐起尘灰，十里长街响奔雷。雄姿勃发昳丽丽，路人齐赞伟良才。 鬃毛耀眼蛟龙跃，天骨清峻马中魁。初识天厩大宛种，赤汗微微人见宠。 四蹄踏雪白云飞，瞳瞳重目神皆竦。千金难买千里马，万人难敌飞马者。 时光一霎五十年，犹记当时黄伯雅。座中老伯笑开颜，笑声震落檐边瓦。 【324】登长沙杜甫江阁有怀（梦石山人） 城南天际白，城北鹅羊碧。 天际有樱花，鹅羊无草色。 松浮南岳云，江动橘洲石。 过往万千人，今忆苦吟客。 问尔何苦吟，心头着家国。 身虽在茅斋，仰面看青壁。 潇湘百丈清，千秋衔落日。 【325】悲秋四绝（选一）（梦石山人） 哀哀闻断雁，天语达心间。 指顾青云路，眼前黄叶山。 【326】灭灶（梦石山人） 灭灶重燃火，三年只独行。 太阿悬壁上，夜夜作龙鸣。 【327】古诗·湘江晚眺（梦石山人） 云边归雁天边附，落日霞光辉落鹜。 桃花春水不回头，直下洞庭千里去。 【328】浣溪沙（梦石山人） 心醉麓山千树枫，有人家处有云峰。几回石径送秋风。 似此人生当进酒，何须铁槊总横空。雁声高过罅边蛩。 【329】菩萨蛮（梦石山人） 城南走马迷归路，阑珊春事魂销处。扶醉问樵夫，春风留信无？ 夕阳楼外挂，暮色笼村舍。花谢子规啼，落红香润泥。 【330】菩萨蛮·过去的回忆（梦石山人） 短衣羸马行程苦，桑干几次来回旅。冷雨扑征人，不知何处春。 紫箫声对月，又见风陵雪。凝睇看咸阳，平林烟幕凉。 【331】菩萨蛮·寄给蓉儿（梦石山人） 春风已老生红泪，三年不见回文字。皓首似飞蓬，年光愁病中。 偶为同命鸟，只道长相好。今却隔关山，山河千道弯。 【332】减字木兰花（梦石山人） 楼船听雨，縠皱波纹人不语。隔岸垂杨，一棹浮生一瘦江。 暗香如沁，镇日昏昏斜倚枕。莫问前途，烟雨茫茫仗酒壶。 【333】卜算子（梦石山人） 往事已成空，只剩诗还瘦。白发飘然向晚风，不去思红豆。 人倦懒寻春，春老难消受。柳径无人落絮飞，正是愁时候。 【334】蝶恋花·舟行沅水追记（梦石山人） 犹记当年沅水渡，滩险涛狂，浪急飞舟去。两岸青山遮不住，一江秋色牵离绪。 忽见侧船窗口处，美目含忧，似有愁千缕。伤怨哀情知几许，烟云遍野丝丝雨。 【335】玉蝴蝶·春雨，返家途中，时囊中羞涩（梦石山人） 四海八荒同样，纷纷洒下，烟雨茫茫。润物无声，新柳嫩叶鹅黄。草萋萋、莺声婉转，花艳艳、湿雾飞扬。莫临窗，燕归巢处，王谢家堂。 堪伤，书生独立，冻梅无主，怎奈凄凉。水暖三分，错将凫鸭认鸳鸯。念佳人、一方在水，挥棹子、几买归樯。问羞囊，有余钱否，撑到家乡？ 【336】水龙吟（梦石山人） 寒斋不闭门窗，但凭人问幽阶事。春秋四季，花开花落，都随物意。打理柴蓬，扫清花径，只缘舒腿。把吴钩入箧，残书装笼，将丝鬓，徐徐洗。 一任闲愁闲置。料今生、风凉如水。江湖路上，怕应难对，旧时朋类。村酒三杯，时蔬一碗，老夫能醉。看流光聚散，疏烟淡月，唤风流鬼。 【337】金缕曲·读史（梦石山人） 多少前人说，到如今、却无定论，尚需磋切。自古以来千万世，未必完全发掘。翻史籍、诸多牵涉。纷乱如麻思清理，费精神舍命都难决。猜不透，十之八。 农民起义真英烈，坏朝纲、占山自立，并无超越。孔孟文章多说教，不重工商盐铁。修四库、删除相悖。更有荒唐儿戏事，把民族争斗分优劣。长太息，猛声喝。 【338】莺啼序·金陵（梦石山人） 曾经八朝帝子，话今来古去。指形胜、虎踞龙盘，孔明羽扇挥舞。望不尽、东流滚滚，滔滔诉出伤心语。看秦淮波碧，堤边岸柳飞絮。 千载繁华，当年桃渡，又谁知何处。算犹忆、泪落新亭，过江名士摇橹。叹莫愁、春风似梦，令双燕、认卢家路。怅钟山，过眼兴亡，残留禾黍。 沉江铁练，王濬楼船，金陵王气腐。凭故垒、萧萧芦荻，一片降幡，往事难堪，几番风雨。太平天国，欢歌半截，十年呜咽无颜色，莽烽烟、只被屠城苦。时光再隔，芦沟晓月消沉，介公惨淡逃旅。 雄师百万，铁马金戈，唱蒋山换主。将剩勇、猛敲战鼓。正道沧桑，地覆天翻，再兴福祚。铙歌唱罢，千年长恨，从今续写大风赋，但凭栏、春入江南户。筝船拍遍红牙，雨石琳琅，晓烟笼树。 【339】水调歌头·寄酒兄（一秋草木） 一别经年久，点检梦犹真。翩然何处鸥鹭，振翅啄飞鳞。曾共西泠烟雨，唯愿他年足迹，放浪五湖滨。拼却病腰瘦，为尔举金樽。 谈笑间，花为骨，酒为邻。捉毫挂剑，由来山水属骚人。都羡疏狂标格，我惜老兵身世，肝胆有霜痕。还望风波里，珍重苦吟身。 【340】水龙吟·寄醉客二哥（一秋草木） 看花过了清明，东君又减春容瘦。平生谁属，文章俊侣，云泉知旧。破晓莺声，穿帘暖气，恼人时候。料多情枝叶，又弹风絮，一如我，飘零久。 好景不胜孤客，对湖山、懒扶杯酒。此间独占，六桥名胜，双堤烟柳。是处熏风，无边墨色，还期妙手。问钱塘小月，清辉昨夜，到莲城否？ 【341】南乡子·春游（小红妹） 汗滴小腮红，偷躲春阳树影浓。嫩脚轻揉娇喘细，酸疼，遥叹青山浅雾笼。 游伴若飘鸿，摄水拈花倩影匆。巧笑俏歌声渐远，谁从，可在松间柳下逢？ 【342】玉楼春（kongsangzhiyu） 東風昨夜歸來巧，謝客池塘生綠草。 年華容易即凋零，春色相宜長恨少。 梅花一盞濃香好，水調停雲歌未了。 尊前貪愛柳枝新，不道物新人漸老。 【343】滿庭芳（云翼九天） 桃萼澆紅，梨枝染雪，小園花事欣然。尋春步履，閑卻舊亭欄。故識巢鶯款語，問何處、攜手云鬟？自分別、天涯夢短，雁影渺云端。 春光多趁取，吹香風軟，跳水魚歡。怎堪有、煙光深禁余寒。念好閑花對酒，愁懷向，醉后酣眠。先留訊、歸來雙燕，喚我卷珠簾。 【344】临江仙·自题（老不死的） 醉上千年太短，风流一世嫌长。纵持玉杖亦难量。这边云好系，那里月无桩。 总在人间飘忽，自然脊里疏狂。来回三界说风凉。谁知老不死，何处是仙乡？ 【345】失意（月上西楼） 满腹愁肠对酒聊，前尘爱恋伴云消。 三更寂寞常挥泪，注定同卿一梦遥。 【346】鷓鴣天三個（疏林下） 鷓鴣天·梅 別有瓊苞冷處凝。粉葩玉萼自娉婷。埋香茜雪眞幽獨，瀲月纖姿貴不爭。 開綽約，謝清泠。騷人值此那須評。無心效作君前舞，靜俟東風檻外生。 鷓鴣天·步點點梅影韻 脆管逌逌斷續聞。支離芳信折眉痕。應憐弔影樓頭月，頻照傷心客裏人。 歌繾綣，憶紛紜。年時況味竟如焚。十分落拓凴誰問，隔壁夭桃已報春。 鷓鴣天·月夜聞笙有作 向晚幽懷別樣生。竹煙一點繫多情。可憐失伴堂前燕，惆悵銷魂客底笙。 風澹澹，曲泠泠。今宵拼作斷腸聽。等閒立盡鞦韆影，花自翩躚月自明。 2013.4.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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