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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诗余话（43）：作者、读者、权利、义务 专制的幽灵，统治华夏也久矣，现今也还在四处飘荡。于言论范畴，于文化领域，焉能不略隐现乎？于是，在朝的，有“主流”，有“河蟹”，有“跨省查水表”，在野的，有某些人的大声疾呼、声泪俱下。然在朝的是日益灰头土脸，虽能残喘，实难阻挡文化之多态、言论之参差。倒是在野的，每每以天下为己任，一副舍我其谁的嘴脸，是颇为聒噪。就算52小园之内，也是常见其倩影。其价值和审美取向虽然多有不同，可是有着共同的特点，就是呼吁甚至命令大家都得如何如何，否则诗歌就完了，文化就完了。这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在那些人看来，所谓诗歌，是一个整体，且是他抑或她心目中的女神，所有的作者，只有依着他抑或她的思路打扮女神的份儿。描眉画眼，披锦穿纱，要是略不合意，登时就是大怒，曰“这是诗么？！”接着就是诗歌沦落之哀叹。哎呀呀，意淫如此，何其屌哉。可是实际上，诗歌不过是说话写字的一类形式，不过是表意的工具，千万人用，即产百千万言语文字，实在不能以某一价值和审美取向来概括。圣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古有诗教，就是这个路数，所以是邪教无疑。如今谁要是再有此等想头儿和鼓吹，不论是以文化的名义，以诗歌的名义，还是以读者的名义，都是拉大旗作虎皮罢了，冒领公义以干犯私权，可称诗教余孽。 所以谁要作诗，作就是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法律之外，并无禁区，就是法律之内，也要看是哪家的法。作者写诗歌的权利，即是言论自由的一部分，是天赋的，不可被剥夺，也不可被质疑。诗歌可以只写给自己，写给三五友人，也可以供开放阅读之用。诗歌可用于逢迎拍马，可用于歌功颂德，可用于吵架拌嘴，也可用于针砭时弊。诗歌可以言个人情调，也可言家国情怀。诗歌可以是雅的、深的，也可以是俗的、浅的，可以是坦率的，也可以是隐晦的，可以是严正的，也可以是滑稽的，可以是有趣的，也可以是无聊的。那么作为作者，就无义务么？是有的。一是如有“少儿不宜”，一定要标明。二是以“诗人”的资格获公家养活，也就是用了纳税人的钱，一定要标明。 诗写出来了，可以不给别人看，若是发表了给别人看，就有了读者。读者也有读者的权利。第一是评论的权利。说什么都可以，也是兼顾法律就行了。第二就是走开的权利。这个是很重要的，要知道从古至今，不许走开也是专制之重要体现，样板戏看到要吐的情形，也还不远吧。那么读者的义务呢？应在选择了第一项权利之后。因为评论也是一种发表，发表了，就要接受作者和其他人对于评论的再评论了。所以，那些奉诗歌为女神的朋友，遇到了不喜欢的诗作，最好是“非礼勿视”，快快走开为好。若是呛起火来，作者偏说“我就是爱调戏你的女神，怎么着？”你得多伤心啊。 2013.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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