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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韩再芬(转)

 靓剑凛波书斋 2014-09-03

蒋泥:韩再芬的清香情

  (2014-09-03 08: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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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文章发表于《北京晚报》。写黄梅戏表演大家韩再芬。受字数所限,发表时有删节。此处是部分原稿。原文一万多字,这里只上传三千字。待完整发表后,有机会再贴其余章节。蒋泥。

 

韩再芬的清香情

 

蒋泥

 

亲情浓香

 

在旁人眼里,韩再芬简单、低调,欲望很少,以至于大家都亲切地称她“神仙姐姐”,说她“不食人间烟火”。在她身后,其实藏了浓香的亲情,成为她一人在外,独闯世界的支柱和底气。

有一次碰面,问起她的家庭,她说自己是安徽潜山县人,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大姐韩芬,二姐韩芳,三姐韩芬芳,她行四,只好叫“再芬”。实际上她的爸妈就是想要一个男孩子。老五出世,是个儿子,这下“安定”了,不需折腾了,取名就叫韩安定。

为这,她们姐妹四人至今“忿忿”,常和爸妈开玩笑,说:“我们在你们心目中不算什么。你们就是重男轻女。”老人不认同,一般是微笑以待,有时也进行辩解,说不是这样的。可是根据韩再芬的观察,她妈妈至今都不改“重男轻女”的本色。任何时候只要儿子在场,就拿他当中心,能放下其它的一切。连儿子骂她都能忍。

就是这个小弟弟,没少让韩再芬操心。

男孩子,家里唯一的宝贝疙瘩,未免淘气。一生里必定有一个叛逆期。她弟弟青春期就是乱玩。把人家的头都打破了,不断惹祸。每次祸,总爱私了,不敢让爸爸妈妈知道,不找旁人,就找这位早当家的姐姐,向她要钱,拿钱消灾。韩再芬说,她常常提心吊胆。

青春期很短,等弟弟有了死心塌地的爱人后,状态并不改善。韩再芬欣慰地对我说,那女孩长得真真水灵,她家人坚决反对这门亲,她却鬼迷心窍了,打死也要嫁给弟弟,最后她是穿着睡衣跑出家,逃的婚。弟弟婚后依然淘气过一段,慢慢的就被妻子感化、调教上路了。

一个女人因为爱可以冲昏头脑,而再坏的男人也会因为爱变成负责、认真的人。自此韩再芬一块心石落地,感激弟媳,常对弟弟说:“你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找了个好媳妇。”

她弟弟本在机关上班,后来就想做一点小生意。她连忙开导:“做生意可以,但不能大做。不能做地产。也不要做自己陌生的生意。你们去想想做什么吧。”

他们做生意,为什么要征求姐姐的意见呢?从韩再芬的语气里,我猜应该是他们没有启动金,想向姐姐要钱。

夫妻俩蛮听话,商议一番后,决定做一个品牌专卖店。韩再芬觉得这种生意是有规矩的商业运行。可以边做边学,不会上当受骗。当即给了他们30万。但是约法三章:“我给你钱,不给你拉生意。不去求人。你们不能借姐姐的名做生意。”就这样一直做到现在,足足十年。

弟弟在和她交流心得体会时说自己很辛苦,有时候晚上为等一个客户,大冬天的,外面风雪交加,他一个人坐在车里,冻得要死要活,就那样死等。真不容易啊。韩再芬说:“你姐姐容易啊?没有背景,都是自己一点点做出来的。别人全是这样做出来的。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怨言。”

现在弟弟已经很成功,韩再芬也才适当介绍一些人给他。当然,也有永远不可以介绍的关系。她认为做事情不要有贪欲。贪欲是万恶之根。普通之家,一切平常,才能走得远,走得长。

韩再芬还对我讲了一条规则——她帮什么人,不帮什么人,都有界定。那就是你自己要具备一定的实力,有能力承担,顺便帮一下忙,这是可以的。否则她不帮。

 

出名的“韩大胆”

 

韩再芬又名“韩大胆”,足见她胆量过人。看字眼就像那种拼命三郎。怎么也不能和舞台上轻柔的弱女子形象捏合。

我的老友、《徽州往事》的编剧谢熹教授就曾告诉我,说有一次韩再芬和流氓决斗,把对方撂倒在地上。我一直好奇,想探问究竟。

那天是半夜三更,她出去散心,不料碰见了坏人。她从不怕人。哪怕丢在旷野里,都很平静。即使有鬼,她也想和鬼交流、对话,“你找我干嘛”。平时她一个人睡两层楼,都不觉可怕。有时半夜里出去晃荡,散步。那天就是这样。没发现突然来了个神经病,从后面冲到,拿绳子就勒住她的脖子。幸好自己灵活反应快,身上有功夫。七拽八拽她挣脱了绳子。看到对方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她没有反击,而是跑了。

我听她这么说,笑道:那你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嘛。你真该施展功夫,打得他满地找牙。韩再芬大笑,说那个顾不上。主要是心里也怕,不了解对方虚实。

我问她是不是小时候就胆大。她说那确实。记得当年学功夫,三张桌子叠起来练“朝天蹬”。她感觉自己白天做得不够好,晚上一个人爬上去了。看着影子投在墙上,她对住影子单脚站立,另一只脚朝上提。没有人保护。这要桌子晃,摔下来怎么办。现在想会觉得后怕,小时候还不会想这些。而且她演戏,都是自己站在舞台旁边看会的。老师突然生病了,没有人主演。大家干着急。她愣不怕,毛遂自荐,说自己行。结果上去了,演下来,竟然一句台词不错。这不是太胆大吗?

目前她的身体状况就不十分好,记得在南京演出时,半个月前身体就不适,演出期间都是吃止痛药带病坚持。不过只要一站上舞台,又把所有的病痛都忘了。

韩再芬说自己想创新,胆没办法不大。例如她的合作人都是“外行”。她请了从没写过黄梅戏的谢熹来“写戏”。请了从没导过戏曲的王延松来导《徽州往事》等等。她的戏就想放开,打破一些老规矩。

1980年代,她刚进剧团,正是繁荣时。团里有四大名旦。有长得美的。有唱得好的。有武功高的。有文武兼备的。时兴拜师。她一个没拜。

她怎么想的呢?原来那四位她都喜欢。开放的戏不能要固定的老师。这四个人她都想跟着学,所以都不拜。而老师对于越聪明的孩子,越会喜欢,越愿意讲。不会区别对待。她吃过所有老师家的饭。但是最让她心愧的却是一个叫万迪汉的老师。带他们学武功。她后来特别爱他。他教会她在戏圈里如何做人的道理,曾说:伢子啊,你要记住,做人要自尊、自爱、自重。这六个字她一辈子都记住了。

这位老师传功夫的时候,老是打人。打人又狠。当时学生全恨他。随着时间的推移,等自己在舞台上站住了,反过头想,才接受、理解了。有一次她说要请他吃饭。万老师说吃什么饭啊,好好演戏,以后有的是时间吃饭。50多岁的时候,他女儿考上研,大概是欣喜过度,万老师脑溢血突然走了。她那天出差在外。听到消息后对着电话就嚎啕大哭。心里真是舍不得啊。这么好的老师,自己一顿饭都没请他吃过。她应该早一点说。早一点付出。好后悔。

后来慢慢想着,理清楚一个头绪:成才的人那么多,老师也很多,他们都值得尊敬。如果一个个请,怎么请呢?哪有时间呢?有条件有能力有机会,就去做。但不能一一做。戏剧都有坚守和继承。艺术在变。对下一代人的爱没有变。从上代人身上吸取,不断培养下一代接班人,传承有价值的精神,让剧种生生不息。这是最根本的。老师希望自己唱好戏、带好人。她做到了,一直留在黄梅戏上,那就是唯一的回报。

想到这些她就不多纠结了。

 

蒋泥:韩再芬的清香情

蒋泥:韩再芬的清香情

蒋泥:韩再芬的清香情

蒋泥:韩再芬的清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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