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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帝国欧洲灭亡真相: 发动对西罗马的战争

 文史档案馆579 2014-09-09
    匈奴帝国曾称霸欧洲
 
匈奴王阿提拉(中立者)征战图

  公元1世纪中叶,活跃于蒙古高原的匈奴被中国东汉王朝屡次击败,又受到蒙古高原新兴的鲜卑族的挤压,不得不向西迁移。此后300年的史书中很少提到匈奴人的去向,公元4世纪,这个神秘民族又现身欧洲,来到里海北岸的顿河草原游牧。

  公元375年,匈奴人开始大规模扩张,他们向西攻灭了阿兰人和东哥特人在多瑙河沿岸所建立的国家,向南攻克亚美尼亚,一直打到波斯和叙利亚。匈奴人以凶残闻名于世,他们所过之处往往留下一片废墟,一地白骨。进占匈牙利草原后,匈奴人暂时定居下来。公元433年,匈奴大单于阿提拉成为各部首领,建立了强有力的中央集权。东起伏尔加河,西至莱茵河,南抵多瑙河的广袤土地上出现了一个庞大帝国。在阿提拉统治的20年里,匈奴首都布达城成了欧洲的政治中心,各国使者云集于此,争先恐后地献上自己的贡品,表示臣服。匈奴帝国步入极盛时期。

  匈奴克星与匈奴王情同手足

  法国德劳奈油画《阿提拉》,描绘了匈奴王阿提拉率军攻击巴黎的情景

  公元5世纪,罗马帝国已风雨飘摇。它在与各蛮族政权的冲突中越来越力不从心,不得不默认它们的独立地位。就在此时,罗马帝国历史上一位伟大的人物出现了,他叫阿契斯。阿契斯生于高卢的名门望族,他的父亲高登裘斯在西罗马军队中屡立战功,最后做到西罗马帝国的骑兵统帅,被封为伯爵。阿契斯的青少年时期是在哥特人和匈奴人那里度过的。阿契斯在匈奴做人质期间,结识了很多匈奴贵族。借助匈奴人的支持,阿契斯迅速在罗马政坛上崭露头角,成为西罗马帝国的高卢总督。他在高卢同西哥特人、法兰克人和阿兰人等蛮族作战,屡战屡胜,声名显赫。

  阿契斯和阿提拉自幼相识,两人交情甚笃。阿契斯曾经给阿提拉找了一位博学多才的私人秘书,帮阿提拉打理外交;他还将自己的儿子送到阿提拉身边学习骑射。阿契斯希望和匈奴帝国和平共处,他知道西罗马对付境内的日耳曼蛮族已十分费力,决不能再与匈奴交恶。青少年时期做人质的经历,使阿契斯对匈奴的认识非常深刻,他熟知匈奴人的战法,并十分清楚匈奴人的软肋是什么。阿契斯的努力为西罗马帝国赢得了20多年的和平,这段时间阿提拉多次进攻东罗马帝国,但一直和西罗马帝国相安无事。但利益之争使这两位好友最终拔刀相向,而阿契斯的丰富经历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匈奴克星。

向西罗马要女人和土地

 野心勃勃的阿提拉早就对高卢和意大利的繁华富庶垂涎三尺。公元449年,西罗马帝国皇帝的妹妹奥诺莉亚和侍卫长私通被发现,皇帝瓦伦提尼安将她送进一个修道院软禁起来。生性风流的奥诺莉亚暗中写信向阿提拉求救,称愿以身相许。阿提拉立刻向西罗马皇帝索要奥诺莉亚,并要求西罗马帝国拿一半的国土作为嫁妆。如此过分和羞辱性的要求,遭到西罗马皇帝的拒绝。于是阿提拉以此为借口发动了对西罗马的战争。

  公元450年,阿提拉集结匈奴军和被征服民族的仆从军50万人,向西罗马的高卢发动进攻。随着高卢名城一个接一个地陷落,阿提拉兵锋直指名城奥尔良。阿提拉大军对高卢北部的蹂躏震惊了西罗马帝国的所有蛮族,大家都意识到单凭自己的力量无法与匈奴对抗。阿契斯抓住这个同仇敌忾的良机,四处奔走,终于联合各蛮族建立起一个抗击匈奴的统一战线。高卢和西班牙各地的日耳曼蛮族,甚至不列颠的克尔特部落都派兵支援,和阿契斯打了20年仗的西哥特王特奥多里克也亲自领兵前来助战。当阿提拉屯兵奥尔良城下的时候,阿契斯的西罗马联军日益壮大,已经集结了50余万人,并正式向匈奴人开战。两位昔日的朋友终于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16万人战死,匈奴王奇迹生还

汉武帝茂陵陪葬区霍去病墓前的著名石刻马踏匈奴

  阿提拉得知西罗马联军逼近奥尔良后,立刻撤围北去,同时命令在高卢各地劫掠的匈奴部队向香槟平原集结。阿契斯率领大军尾随而来,两军在马恩河畔的沙隆附近相遇,摆开决战的阵势。西罗马联军方面,由阿契斯亲率西罗马军团组成左翼,西哥特军队在右翼,而中央是阿兰人和其他蛮族。

  阿契斯这样部署相当冒险,因为他把西罗马联军最弱的部分放在中间,非常容易被匈奴军队从中心突破,将西罗马阵线拦腰斩断;但从另一方面讲,中心突破的匈奴部队也有被西罗马联军从两翼包抄的危险。阿契斯面对他的老朋友阿提拉,走出了一步险棋。阿提拉针锋相对,亲率匈奴精骑居中,把东哥特人放在左翼,其他蛮族军队组成右翼。

公元451年9月20日,两军在沙隆展开决战。双方在这次会战中投入的兵力超过100万。匈奴联军首先发动进攻,在遮天蔽日的箭雨掩护下,匈奴精骑风驰电掣般冲向西罗马联军的中央,由蛮族组成的中央战线抵挡不住,被匈奴骑兵以楔形深深插入。这时匈奴骑兵开始向左旋转,包抄西哥特军队。阿提拉对战局洞若观火,他知道西罗马军团抵挡不住匈奴人最猛烈的攻击。但西哥特人兵强马壮,是个劲敌,如果能将其歼灭,就胜券在握。他组织匈奴联军的两翼一起压上来,会战到此已经变为一场混战,西罗马联军形势危急。战斗虽然只持续了5个小时,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16万人丧生。

  强悍的西哥特人挽救了西罗马联军。年过六旬的西哥特王特奥多里克亲率铁甲骑兵反击,结果中箭落马,被紧跟其后的西哥特铁骑践踏而死。失去首领的西哥特人只出现了片刻慌乱,在王子托里斯蒙的指挥下迅速恢复了秩序。西哥特骑兵凌厉的反击将匈奴人压了回去,而慌不择路的匈奴骑兵迎头撞上了左翼西罗马军团的盾牌防线,纷纷倒在标枪的攒射之下。这时匈奴左翼的东哥特人也抵挡不住西哥特铁骑的冲击,率先败逃,沙隆会战到此分出胜负。

  阿提拉被迫率领匈奴残军撤回马恩河畔的营地,用匈奴人的大篷车首尾相连,弓箭手密布其间,组成一道相当坚固的防线。阿提拉用木制马鞍堆起一座小山,将他所有的金银珠宝和妃嫔置于其上,他自己端坐在中间,打算一旦西罗马军队攻破他的营垒,就引火自焚。

  阿契斯关键时刻放了阿提拉一马。这位西罗马的杰出领袖具有长远的政治眼光,他认为西罗马帝国的心腹大患不是匈奴,而是高卢蛮族。保留匈奴这个外患可以让以西哥特人为首的蛮族有所忌惮,不得不和西罗马帝国继续合作。如果阿提拉一死,匈奴帝国势必崩溃,高卢蛮族肯定要掉转矛头来对付西罗马帝国。

阿提拉死在新房中

  阿提拉在沙隆之战中侥幸逃生后,仅仅活了两年。在这两年中他曾组织军队进攻东罗马帝国,企图挽回匈奴帝国的颓势。公元453年,阿提拉迎娶一位日耳曼族的新娘伊尔迪科,婚宴上他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众人走进新房,发现阿提拉血管爆裂,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而他的新娘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当时有人认为阿提拉死于循环系统疾病,也有人怀疑是伊尔迪科谋杀了阿提拉。

  在阿提拉的葬礼上,匈奴人割断头发,刺破脸颊,用鲜血悼念他们的国君。阿提拉的棺材分为三层:最外层是铁,第二层是银,最内层是金,以象征他的不朽功业。匈奴人拦住一条河流的水,把阿提拉的遗体埋葬在干枯的河床下,然后再开闸放水。所有参与施工的奴隶都被处死,以便使后世的盗墓者无机可乘。他的坟墓至今未能找到。

  阿提拉死后,他的儿子们为争夺大单于之位,打起了内战,匈奴帝国遂土崩瓦解。公元454年,东哥特、吉皮底人组成联军,在匈牙利打败了匈奴,从此,匈奴人被迫退回了南俄罗斯草原。461年,阿提拉的一个儿子妄图重建匈奴帝国,发动了对多瑙河流域的东哥特人战争,遭到失败。468年,他又发动了对东罗马帝国的战争,结果自己战死沙场,从此匈奴人彻底沉寂了下去,直至被历史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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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基提亚人(Scythians)分布

  当战败的消息传来时,大流士显得非常震怒,他马上就派使者到一切城市,命令他们做入侵希腊的准备工作,征集远比以前为多的战舰、马匹、粮饷和运输船。正在大流士做这些准备的时候,埃及人叛离了波斯人,因此大流士便决定对这两者都加以讨伐,但是就在埃及叛离的第二年,大流士死了,他的儿子薛西斯继承了王位。薛西斯立马征服了埃及,他本来无意攻打希腊,因为他并不象其父大流士那样仇视雅典人,但是在以玛尔多纽斯为首的波斯贵族以及希腊失势贵族的蛊惑下,他决定远征希腊。

  远征之前,薛西斯召集波斯的第一流人物前来会商,召开这一会议的目的是他想听取这些人的意见,当薛西斯和玛尔多纽斯宣布他们打算在赫勒斯滂海峡架一座桥,然后率领一支异常庞大的海陆军通过色雷斯到希腊去,以便惩罚曾对波斯人和大流士犯下了罪行的雅典人的时候,无人敢站出来反对,除了大流士的兄弟,薛西斯的叔父阿尔塔巴诺斯。

  阿尔塔巴诺斯从以前波斯失败的战争经验出发,认为远征希腊是不明智的。在此,我想我们有必要回顾一下波斯历史上的几次失败战争

    需要回顾的第一个战争,是刚比西斯远征埃塞俄比亚人的战争。

居鲁士的儿子刚比西斯在征服了埃及之后,他计划了三次征讨,一次是对迦太基人,一次是对阿蒙人,一次是对居住在利比亚海岸之上的埃塞俄比亚人。他派海军攻打迦太基人,派他的一部分陆军去攻打阿蒙人。至于埃塞俄比亚人,他首先是派一些间谍到那里去侦察一下,以便了解一下虚实,埃塞俄比亚的国王在言谈举止间,都表示了对波斯人的轻蔑,当间谍返回并把这一切都告诉刚比西斯后,刚比西斯十分震怒,并立刻命令军队向埃塞俄比亚人进发,他既不下令准备任何粮食,也没有考虑到他在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向一个遥远的国度进发;由于他不是冷静考虑而是处于疯狂的状态,因而在他听了间谍们的话之后,立刻率领全部陆军出发。当他在进军的道路上到达底比斯(不是希腊城邦底比斯)时,他又从他的军队中派出了大约五万人,要他们奴役阿蒙人。他本人则率领其他的大军向埃塞俄比亚继续进发。但是在他的军队还没有走完全程的五分之一的时候,所携带的全部粮食就消耗完了,而在粮定耗完之后,他们就吃驮兽,直到一个也不剩的地步。即使在这么严峻的形势下,薛西斯仍然一味猛进。当他的士兵从土地上得不到任何可吃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就借着草类为活:可是当他们到达沙漠地带的时候,他们的一部分人却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在每十个人当中抽签选出一个人来拾大家吃掉。刚比西斯听到这样的事之后,害怕他们会变成食人生番,于是便放弃了对埃塞俄比亚人的出征而返回底比斯,不过他已经损失了许多军队。至于他所派出去攻打阿蒙人的那部分军队,则据说全军在沙漠中为黄砂所吞噬。

  需要回顾的第二个战争,则是大流士远征南俄草原上的斯基提亚人的战争。

  大流士打算出征南俄草原的时候,上文所提到的阿尔塔巴诺斯同样劝大流士不要冒作战的危险而去同如此强悍的敌人作战,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大流士一意孤行。大流士把一切准备停妥之后,便率领大军离开了苏撒。全军的人数,根据希罗多德记载,除去海军不算在内之外,军队的总数加上骑兵是七十万人,集合起来的战船则是六百艘。

  大流士渡海进入欧洲后一路北上,征服沿路那些不曾臣服于他的民族,一直到达欧洲第一大河伊斯特河(多瑙河),伊奥尼亚人早已在河上架桥等候大流士的主力,波斯主力过河之后,大流士便命令伊奥尼亚人把舟桥毁掉,而和水师一道随着他在大陆上进军。正当伊奥尼亚人依照大流士的命令准备把桥毁掉的时候,一位将军劝柬大流士说:“哦,国王!既然你要进攻的国土是一个既无耕地,又无有人居住的市邑的国土,那末请你还是把这个桥留在原来的地方,要修造这座桥的那些人来看守它罢。这样的话,如果我们遇到了斯基提亚人并且达到了我们的愿望,我们便会有一条回来的道路;而甚至如果我们遇不到他们,至少我们的退路还是安全的:因为我个人所担心的决不是我们会被斯基提亚人所打败,而是担心我们遇不到他们,而在仿徨迷路的时候遭受损失”。大流士十分嘉许他的意见,他便命令伊奥尼亚守卫伊斯特河上的桥梁60天,如果60天过后大流士的大军还没有回来,这些伊奥尼亚人便可以乘船回国。

斯基提亚人的国土,总体上来看是方形的,它有两面在内陆,两面是沿海的,基本构成一个四面相等的正方形,而每一边的长度则大概为四千斯塔迪昂(约合800公里)。这些斯基提亚人,他们自料在公开的战斗中无法独立击退波斯人,于是他们派遣使者向他们的邻人求援。斯基提亚人一再强调波斯人所指向的目标是他们沿路所遇到的一切民族,而非仅仅是斯基提亚人,一旦斯基提亚被消灭,那么唇亡齿寒,这些邻国也难逃被波斯人奴役的命运,以此来号召它的邻人齐心协力,共同对付波斯人。斯基提亚人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后,八个邻国中有三个表示愿意支持斯基提亚,但是有五个邻国不愿意支持他们,鉴于此,斯基提亚人决定暗中撤退并赶走他们的牲畜,填塞他们撤退道路上的水井和泉水并把地上的草连根掘掉。至于他们的军队和他们邻国的军队,则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军队,如果波斯人向他们进攻的话,这支军队便在他们面前沿着密俄提斯湖方向退却,如果波斯人向回走的话,那他们就进击和追踪他们。第二部分军队,他们同其他人一样地暗地里撤退,他们要在敌人前面保持一天的路程,避免与敌人相会并且按他们所决定的办法去做。但首先他们必须一直撤退到拒艳和他们联盟的国家里去,以便使这些国家也会被迫战斗。在这之后,军队便返回自己的国土,而在商议之后觉得于己有利的时候,便向敌人发动进攻。

  斯基提亚人如期执行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利用广袤的战略纵深,自身强大的机动能力,无尽无休领着波斯人在其国土及其邻国的国土上做集体武装大游行。他们并不缺乏补给,因为他们以牲畜为食,而牲畜是可以很容易的跟随他们行动的;他们并不担心什么要地被攻克,并不需要保护任何地方,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因此,无论在兵力还是物质方面,他们基本无法遭到什么损失;反观他们的对手,波斯大军70万之众在南俄草原上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目标,却在做着不间歇的行军,他们的补给日益缺乏,因为斯基提亚采取了焦土政策,他们不能从当地获取多少补给,这让他们越来越疲弱;他们的士气日益降低,因为他们总是遭到对方不间断的袭击,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而波斯人对这种袭击也无可奈何。因为对方拥有优越的战术机动能力,一旦波斯人集结好步兵准备好反击的时候,斯基提亚人已经跑远了。总之,长期对峙下来,斯基提亚人未见有什么损失,波斯人则显得疲乏不堪,其中波斯人补给的缺乏则是最致命的。

 当斯基提亚人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派军队到守卫伊斯特河上的桥梁伊奥尼亚人那里去,希望他们背叛大流士而把桥梁毁掉,出于幸运,伊奥尼亚人没有背叛大流士。同时,斯基提亚便把步兵和骑兵拉出来和波斯人对阵了,当大流士认识到斯基提亚人如此强大而且如此不把他们自己放在眼里的时候,他认为当前如何能安全的返回自己的国土乃是第一要务,于是他把那些困难之极的和即使被杀死对他也无大妨碍的士兵留在营地,自己则率领在长期的行军与袭击中仍然精锐那一部分士兵弃营南逃,出于侥幸,大流士逃出了斯基提亚,但是在这次军事行动中,斯基提亚人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而波斯人则在对方不间断的袭击中受到了损失,在长期行军与后勤补给缺乏中形成了不少非战斗减员,在逃跑时丢弃了大量士兵。

  要对以上战例作出合理的分析,则首先必先了解古代的后勤制度。也许有些读者认为了解这些与本文主题相去甚远,但是实际上,若要对第三次远征做出透彻的分析,则非了解古代的后勤制度不可,因为历来后勤都是远距离作战的第一要务。对于古典战争时代的后勤描写,本人见过的描写的最详细与透彻的莫过美国当代军事历史学家阿彻·琼斯的巨著《西方战争艺术》,现将专门描写后勤的一章摘录整理如下:

  无论是民兵军队还是职业军队,只要集中起来,就会带来食物供给的问题。一支集中起来进行一次战役的军队,就相当于一个城市:人口密集,又不生产自己所用的粮食。但是,军队又不同于城市,既没有原已存在的运输网,也没有任何已有的在当地供给各种需要的模式。

一支军队在特定地区获得食物供给的能力,部分地依赖于一年中的季节。如果一个地区在食物上能够自给自足,可以通过购买或强迫的方法从当地储存的食物中获得供给。收获刚结束,军队就拥有当年收成的使用权;如果处在即将收获之前,军队就会发现粮仓都是空的;而在冬季,处于两次收获之间,粮仓内将只有6个月的供给。

  军队规模与其集中地域人口的比例也影响对军队的供养能力。假定士兵剥夺居民的所有东西,如果士兵与居民的比例是1:1,那么士兵能够生存一个居民能生存的时间。如果士兵与居民的比例达到10:1,那么士兵们的生存时间只能是居民生存时间的1/10。例如,如果军队在收获之前180天到达一个地区,而其数量是当地居民的10倍,假定它找到了所有的食物,并且一点不给当地居民,在其离开之后让当地居民毫无生存的依赖,那么它也只能在当地驻扎18天就必须离开。当然,军队可以在一个较大的地域展开,从而有效地降低士兵与居民的比例,这样它就能在当地驻扎较长的时间。

  一支强大的军队要在一地驻扎较长的时间,就必须拥有水路运输通道。在罗马帝国时代,航船通常很小,船的长度达到180英尺就是非常不一般了;其宽度是全长的1/4到1/3;较大的船上设有覆盖着甲板的深船舱。由于这些船采取短粗设计,并且只用单个桅杆,所以航速非常慢。原始的帆具使其不能顶风航行,而导航用具的缺少,则意味着水手更喜欢在能看到岸边的水域航行,而且晚上还要在岸边找一个掩蔽之所过夜。同时,哪怕是一只小船,也能运载60000磅食物,是20000人一天的消耗量。水路运输的替代办法是陆路运输,这就意味着要么使用平均每小时只能走2英里的速度缓慢的牛车,要么使用只能驮载100磅的毛驴。缺乏合适道路也限制了牛车的使用,甚至在经过修整的交通干线上,最好的陆路运输工具的费用也至少是水路运输的30倍。

因此,军队发现,要从其直接集中地将补给品拉来,无论距离远近,都是一个巨大的困难。一支强大的军队要在一地停留较长的时间,通常必须有水路运输通道。一支与驻地居民和资源之比很大的军队,除非拥有方便的水上运输,并有可供船运的丰富补给,否则只能经常向新的地区机动。这种因后勤需求而实施的机动,可能正好适应抵抗或进攻敌人的需要。

  骑兵带来了另一个主要的补给难题,在战斗中,一匹马一天的消耗限额是20磅。如果军队马匹数量与集中地马匹数量的比例,与士兵与当地居民的比例相同的话,那么当地供养马匹的时间与供养士兵的时间相同。但是,如果军队马匹的比例较大,那么饲料的数量将决定军队在一地能停留多长时间。一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军队,比一支仅由步兵组成的军队所进行的机动要更加经常得多。如果军队的集结地区距离敌人较远,那么它可以疏散军队,从更大的地区筹集给养。如果有骑兵,可以将他们疏开得更远,因为骑兵具有较强的机动能力,在相同的疏开程度下,骑兵可以比步兵更快地再次集中起来。这样,依靠骑兵较强的机动能力来满足对饲料的需求,才不致迫使步兵在消耗完当地的食物资源之前离开该地。

  了解了古代的后勤体系后,就不难分析以上两个战例了,刚比西斯远征埃塞俄比亚人的战争的失败在于,一者,他们很少从当地得到补给,因为他们行军所经过的地区是缺乏粮草的,二者,他们不能从后方得到补给,因为在战前没有准备,而实际上即使准备了也似乎不大可能,因为远征的地区过于遥远,而他们又不能依靠水运。

大流士远征南俄草原上的斯基提亚人的战争看起来与第一个战争不大相同,其实也是因为后勤这个软肋导致的失败。希罗多德如此胜赞斯基提亚人:“如果他们不想被人发现的时候,也就没有人能捉住他们。原来他们并不修筑固定的城市或要塞,他们的家宅随人迁移,而他们又是精干骑射之术的。他们不以农耕为生,而是以畜牧为生的。他们的家就在草上,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是所向无敌和难于与之交手呢?”大流士带领着他的70万大军在南俄草原上做集体武装大游行,但是他们却因为斯基提亚人的焦土政策而几乎无法从当地获取补给,当然,如果斯基提亚人拥有固定的城市或要塞,波斯人是很有可能打败斯基提亚人的,但是事实上却是波斯人根本找不对手来作战,于是波斯人只好在斯基提亚人的国土和它邻国的国土上做永不休止的武装大游行,直到波斯人在缺乏补给和对手不断小规模袭击中变得羸弱不堪为止。

  现在我们再把思绪带回到第三次远征,阿尔塔巴诺斯认为此次远征凶多吉少,他认为世界上最重大的两件东西是敌视薛西斯的,薛西斯则不服气的认为,他的海陆大军非常的强大,足够横扫希腊,如果阿尔塔巴诺斯认为他的海陆大军还有什么不够的地方,那么他将征集一支更为强大的军队。阿尔塔巴诺斯回答他说:“国王啊,任何一个有正常判断能力的人都不能发现这支陆军或船数有什么不够的地方。而如果你纠集更多军队的话,则我所提到的那两件东西也便更加敌视你了。这两件东西就是土地和海洋。因为,我认为,如果起了狂风暴雨的话,海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一个海港大到可以保证容纳下你的水师并搭救你的船只。而且即使有这样的海港,则单是一个地方有也不行,而是要在你所经过的大陆沿岸都要有这样的海港。既然看到没有海港可以容纳你的水师,那末就要记着,人不能控制事故,而是要受到事故的摆布。现在这两件东西我已经告诉了你一件,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件。我要说明为什么土地是你的敌人。如果在你的进军途中没有任何东西阻挡你的话,则你在前方茫茫一无所知的土地上向前行进得越远,土地也就越发表现出是你的敌人,因为任何人都不会充分满足于他所得到的成功的。因此,我说,如果没有任何人抵抗你的话,则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日益扩大的领土也会产生饥馑的。在决策的时候由于考虑到他会遭遇到的一切而胆怯,但是在行动上十分果敢,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最有智慧的人了”。

阿尔塔巴诺斯说土地是薛西斯的敌人,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日益扩大的领土也会产生饥馑的。其实,从本质上说,就是讲的后勤问题。随着远征军的前进,军队将离后方补给地越来越远,那么通过陆地运输的方式从后方得到补给几乎不可能;希腊是个多山地区,农业非常不发达,因此波斯大军从当地得到的补给也相当有限;于是,波斯大军最可能的补给来源则是海路运输,而实际也的确如此,参见英国军事历史学家利德尔-哈特在其著名兵书《间接路线战略》的考证:“他调用的军队实在过于浩大,以至于不可能从海上进行输送,因此被迫从陆地进军。由于这一原因,波斯军队的补给储备无法获得解决,只得调用海军予以支援协助。这样一来,波斯的陆军只能沿着海岸地区前进,而海军舰队必须紧靠陆军进行活动”。因此,波斯陆军的生命线得由海军来维持,可是,假如,波斯的海军被击败了呢?那么庞大的波斯陆军将会在贫瘠的希腊缺衣少食,不用作战,则已经处于失败的地位。萨拉米海战一结束,波斯海军被击败,波斯王薛西斯就马上率领大部分军队班师回到了亚洲,正是基于这种考虑。当然,波斯的海军也是非常强大的,它计有战舰上千艘,运输船则高达3000之巨,可是,正如阿尔塔巴诺斯所言,如果起了狂风暴雨的话,海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一个海港大到可以保证容纳下波斯人的水师并搭救其船只。而且即使有这样的海港,则单是一个地方有也不行,而是要在波斯大军所经过的大陆沿岸都要有这样的海港。而历史事实也与阿尔塔巴诺斯所判断的相差不大,波斯海军有几乎一半毁于海上的风暴。既然波斯人的陆军依赖着海军,而海军则容易受到海上风暴的影响,而且希腊有着强大的海军势力,那么,波斯人的远征,会成功吗?在决策的时候由于考虑到他会遭遇到的一切而胆怯,但是在行动上十分果敢,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最有智慧的人了。难道不是金玉良言吗?

  但是薛西斯并不是如阿尔塔巴诺斯般的智谋之人,百万大军,蓄势待发,历史的车轮,将会走向何方?

摘自《战争史研究》杂志第二十期 原标题:希腊波斯战记 作者:王钻忠

《家庭与生活报·老照片》2005、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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