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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台印象

 锦瑟无端406 2014-09-12

初闻“斗鸡台”三个字,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一群纨绔子弟,袖子半挽,衣冠不整,围着两只正在搏斗的公鸡,为各自的“斗士”呐喊助威,一局结束,胜的洋洋得意,败的骂骂咧咧……鸡叫声、呐喊声、叫骂声,传出很远、很远。

  在2500多年前的诸城,就曾上演过这样的画面。

  诸城石桥子镇都吉台村东南有一高台,即为斗鸡台。据明万历《诸城县志》记载:“斗鸡台在城阳城东北,高两丈,圆六百步,春秋鲁昭公25年(公元前517年)季氏与郈氏斗鸡处。”如今斗鸡台遗迹尚存,属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8月22日,我们一行四人到石桥子镇探访斗鸡台遗址。依书上所言,从市区出发,驱车20多公里到达石桥子镇都吉台村,村名为取“斗鸡台”谐音而得。据材料记录该村“北濒渠河,荆河由南往北注入渠河,两河相汇,三面环水。”但如今,环顾四周,却已难觅流水芳踪。

  进入村子,向一位路边乘凉的大爷询问斗鸡台的具体方位,方知走过了头。大爷“嘿嘿”一笑,遥指东南:“这就是都吉台村,走到前面就看着了。”大爷说话时,“这”字咬得很重,颇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想来都吉台应该在他心里占了一定的分量。

  兴许是太急切才忽略了路边的风景。我们原路返回,走了不多久,斗鸡台的围栏、土台、绿树、杂草,便一股脑地映入眼帘。

  台子的南面是一块宽阔的草地,两只羊正在悠闲地吃着草,全然不顾身后的历史古迹,人类的文化,于它们而言,还不如一口草来得实在。

  为了让斗鸡台得到更好的保护,当地政府将其规划到了都吉台小学的校园内,现在的小学校长李锡河也是斗鸡台传说的代表性传承人。围墙里的斗鸡台与旁边的都吉台小学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远远看去,丝毫没有违和感。

  来之前早已联系过李锡河校长,所以到时学校的大门早已敞开迎客。进入学校,走到主干道的尽头便是一块石碑,碑文记录了这座小学的历史。

  都吉台小学的校园与斗鸡台相通,穿过圆形的门,便是通往台上的路。

  走进圆门,最吸引人的,除了一整片一整片的绿,便是布满各种纹路的土层。经过千百年的雨打风吹,尘土渐去,风流散尽。裸露在外面的树根,仿佛是岁月的年轮,倾听着、记录着也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通往斗鸡台上的台阶两侧,杂草丛生,酸枣树和各种杂草乱长的枝叶遮盖了道路,想来斗鸡台也已寂寞许久。酸枣的刺,只是不轻易地划过,便会不时传来阵阵刺痛。李校长坚持带上的扫帚,无疑成了这一路上的功臣。

  如今的斗鸡台遗址长120米,宽80米,高12米。几十年间几经修复,才得以保存。斗鸡台的底部周边已经用石头砌了起来,最上面是一个长约20米,宽10米左右的平整土面。

  为了保持水土,台面上栽了树、种了草,其中最古老的一棵榆树已经有八九十年的历史,见证了斗鸡台近一个世纪的变迁。置身台上,黑蚊子不时从眼前飞过,稍不注意,身上就多了几个包,蚊子比烟花更寂寞。

  台子上的七棵松树枝叶繁茂,时有时无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空隙照下来,落了一地斑驳。

  传说当时季氏与郈氏两个贵族在斗鸡时为了取胜,各自绞尽脑汁,一个将芥末涂在鸡身上,一个将鸡爪套上金属钩,恨不得连魂魄也附在它们身上以决死战。斗鸡台村里还流传着一个传说,逢阴雨天,可以看到一对公鸡在台上相斗,天晴之后便不见踪影。


    斗鸡台的传说在2012年被确立为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与其代表性传承人李锡河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斗鸡台和斗鸡台的传说,一直在村子里流传着,但是很少有人认识到它们的文化价值。李锡河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一方面四处奔走呼吁保护斗鸡台,一方面搜集相关传说,并邀请了一些文化名人到此处参观作文,提升了斗鸡台的知名度。

  站在台下仰望,树叶把阳光切割得层层叠叠。有那么一个瞬间,放佛斗鸡的喧嚣与呐喊就在耳边,恍若隔世。

  在村里六七十岁的老人们的记忆中,斗鸡台是他们儿时玩耍的场所,护城河、苇子墙、城门,不时出现在他们的讲述中,拼凑成的一幅画,早已在历史中沉沉睡去。

    整齐的围墙,将斗鸡台与外界分隔开来,墙内墙外两种不同的风景。但墙面阻隔不了文化的流淌、历史的绵延。于是,斗鸡台的传说不但在村子里流传,还向着更远的地方传播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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