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兰

2014-09-15 08:09:54

桥本隆则/文

 

9月14日，媒体报道了前议员山口淑子去世的报道。山口淑子这个名字在中国或许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提起她另一个名字：李香兰，上个世纪3，40年代，在中国可谓是家喻户晓。当时这个名字是与蝴蝶等齐名的著名电影演员。今天，中国电影史不能避开这位用过中国人名字的日本人，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个名字也是个禁区不能被提起。她所演唱的歌曲现在还会在中国各地听到。

                    李香兰的历史                    电影中的李香兰
1920年，山口淑子出生在中国奉天（今沈阳市）的一个日本人家庭。931年柳条湖事变以后，日本关东军在满洲（今中国东北）建立了傀儡政权满洲国，并且还相应地建立政府机构，文化机构，其中一个著名的文化机构就是满洲电影株式会社（下简称满映）。1938年，山口淑子改名为李香兰成为满映的中国人专属女演员，并且在电影《白兰之歌》，《支那之夜》中的主题歌《夜来香》，《何日君再来》《苏州夜曲》等成为流行歌曲，在满洲与日本都是非常受到欢迎。同时李香兰还与被称为东洋哈里的日军女间谍川岛芳子关系非常好。

                   年轻时的李香兰                    满映时的李香兰
李香兰并不是中国人的事实，要在太平洋战争结束以后才知道。就象日本军部在东京搞了一专门向美军波音的东京玫瑰一样，在早期中国银幕上活跃的这位银幕天使实际上是日本军部的阴谋，而且是为了日本军部推进战争而工作的事实，当时，以及之后很长时间知道李香兰的人也不多。

但是，李香兰在满映的历史，也是一个普通日本人在战争中的境遇，完全不能选择与控制自己的命运。笔者在14年前，曾经聆听过山口淑子先生的讲话，她一口地地道道的东北普通话，当时知道她的家庭是一个专门研究中国文化的家庭，父亲是受到佐贺县有名的汉学家祖父影响，年轻的时候就来到中国学习，之后就在日本管理南满铁路的满铁株式会社工作。

                   上户彩扮演的李香兰                   李香兰与上户彩
李香兰的名字是在山口13岁的时候，成为当时在沈阳银行总裁，亲日派李际春的干女儿，这样才起了名字李香兰。同时，1934年李香兰还前往北京翊教女子中学学习，在这期间，山口的美貌与演唱天才引起了满映的有关方面的注意，于是在1937年毕业后被满映签定为专属演员。作为中国歌手被大力宣传，目的是宣传日本的满洲殖民政策。之后李香兰就一炮走红，在满洲各地演唱中国歌曲，如《渔家女》《夜来香》等歌。

李香兰成名之后，为日本军宣传，或者美化日本军在中国各地的进出的功绩，李香兰继续出演各种电影。在她出演的电影中，很多人批评她为军国主义涂脂抹粉，但是还有一部分评论者认为，艺术无国界，完全沦为军国主义道具也是不可能。日本著名作家藤原作弥这样评论山口淑子的李香兰：她在她的祖国日本与敌国中国之间，被命运所作弄，这样度过了苦恼的青春时代。

据山口淑子自己回忆：当她作为李香兰，代表日满亲善前往日本时，（1938年）据说她第一回日本，心情非常激动，但是这时一件事情让她终身难忘，在下船以后的入国审查时，审查官看着她护照问她：你是日本人，一等的国民，不觉得穿支那服装感到羞耻？据说五十年以后，山口还清楚记得那位审查官的话。她是这样继续说：那时我很不明白，为何这个日本要这样说，感到非常烦恼。之后在东京，山口穿着中国服装唱中国歌曲时，混杂在拍手之间，她听到了骂声，这时她对自己的祖国幻想破灭。她说：让她感到难过的是，不仅仅是日本人把她看作中国人而对她区别对待，而是，她的祖国的日本人，对她出生地中国，她的母国中国的侮辱。

战后，她是这样评价她在满映的工作经历：当时我太年轻，现在很后悔，向中国人民道歉，以后我不再做相同的事情。在战争年代，我为了活下去，拼命学习歌曲。1944年，山口淑子离开了满映，前往上海居住，当日本战败消息传来，她也因卖国罪，与川岛芳子一样，受到了军事法庭的调查，最后证明了自己日本身份，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而她的好友，同样是满族贵族后裔的金碧辉（川岛芳子），却因背叛自己的祖国而遭到惩处。

                         第一次当选参议院议员

                    与中国环境代表团会面

当山口淑子回到日本以后，沉寂一段时间后重新回到了日本电影界，当时的志向是想去美国好莱坞成为世界级演员，之后还是决定放弃电影，选择了从政的道路。在与艺术家野口勇离婚以后，她与外交官大鹰弘结婚，活跃在日本外交界。

1975年，当时成为自民党东京都推选的参议院议员的山口淑子（李香兰），在前往朝鲜访问途中，借道北京时受到了中方的接待，这是她战后离开中国后，近30年后再次来到中国。1978年，山口淑子再次访问中国，这次是追寻青春之路的旅游，她访问了北京，上海，哈尔滨，以及长春等地。当年8月，山口亲自来到北京，参加了由福田赳夫与中国签订的《日中友好条约》签订仪式，在她当选参议院议员以后一直积极推进日中友好，是日本自民党议员内的著名亲华议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