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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与往常一样，电话响了，不用介绍，是咨询读书的。每年到这个时候，就有很多类似的电话，有本市一些朋友或老乡打来的，也有老家一些乡亲打长途过来的。他们问得最多的也最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是：学什么专业好？ 那些人显然把我当作教育专家了，也显然问错对象了。我既不是什么大学问家，也不是什么娱乐明星，也不是什么政界红人，也不是什么商界富豪，就连一般老百姓所期望的稳定工作，我也没有。总之，我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东东给如今的莘莘学子们提供借鉴，不知道他们给我电话能获得哪些有益的启示。 既然人家花了电话费，总不能让人家一无所获吧。前些年，我对家长说小孩对什么感兴趣就让小孩读什么，大人没有必要去干预。 有些家长对我的回答不满意，觉得太笼统。于是问我是什么专业，我说我是经济学专业，没想到对方说经济学专业应该会赚钱吧。我很无语，因为给对方作专业上的解释人家也不懂，于是就说：“我现在是教书，收入是多少难道你不知道吗？能赚很多钱吗？”对方又说：“听别人讲外语、贸易、计算机专业很好找工作，你认为呢？”我说：“那些我不懂，关键看小孩有没有兴趣。” 经济学专业的一定会赚钱吗？我一直很困惑，可是偏偏有不少家长提这个让人困惑的问题。后来，我索性说我的专业是数学。我觉得我现在教大学本科数学类的课程，说是数学专业应该当之无愧，学校有些上课的老师据说是工商管理博士，可是和他聊天，他竟然不知道德鲁克、西蒙、韦尔奇是什么人物。我想，南郭先生不仅古代有，现代社会同样有。 言归正传，当我对咨询的家长说我是数学专业后，场面更加尴尬。这些尴尬归纳一下大致有以下几种版本。 一，傲慢型 家长的回答一般是：“数学有个屁用！”我一般是笑了笑，说：“没有办法啦，上了数学这条贼船，就只能吃数学这碗饭。”挂电话后，我想：“靠，既然数学没有屁用，咨询我干吗？” 二，无知型 家长的回答一般是：“要学那么多数学干什么呢？只要会加减乘除能数钱会算账就够了。”我回答说：“如果不做什么研究，有那些数学就够了。”挂电话后，我想：“如今有些大学老师尚且认为数学没有用，何必苛求老百姓呢。” 三，中立型 家长的回答一般是：“学数学好找工作么？”我的回答一般是：“那要看小孩今后的造化了。”挂电话后，我想：“如果是因为找工作而被迫学数学，那么别指望在数学上有什么成就。至于数学上的造化，呵呵。” 今天上午，一位老乡打来电话，策了半天不是他自己的小孩。我说：“不是你的小孩你管这些干什么？你对小孩了解吗？”他说是帮朋友询问。我说：“叫你朋友直接给我电话吧。” 一会儿，电话响了，是考生家长直接打来的。寒暄一番后才知道家长是我们邻村的，真是山不转路转，他的外婆还是我邻居。于是，又攀了一番一会乡亲关系，讲话就随便了。 我说选专业要看小孩的兴趣。家长说不知道小孩的兴趣是什么，然后他给“好专业”下了一个定义，要我根据他下的定义回答他。 家长说：“所谓好的专业，就是毕业后赚钱多、收入高的专业。” 我正告他：“那最好的专业是不读大学，直接去当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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