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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屋顶之树 星。 孤独的，照着 屋顶之树。而那一撮 根须，遂有亚热带梦之孤独享受。 你的名字呢？ 你的家族呢？ 你不落脚于土地。 很象你的弟兄们： 云之闲逸。 星之孤高。 你们是孪生的，那样呼吸着。 呼吸着每座星球之土壤。 而你：不属于辽远的丛林。 不属于哪一只手植。 不属于这都市的 屋顶之树。 乃如我的额发一样孤独的： 无花。 无果。 一种不属于土壤之植物。 1962.9. 2、酒之喷泉 三千丈怒发, 绞不死一座愁城的孤独。 齿堞们切错着夜， 抖落满天星斗的摇诼。 从那杯缘； 饮我醉乡风景之纯粹。 饮我处子们秋之裸白。 饮我果核中之睡眠。 放逐的边界啊！ 饮我太阳在那杯缘无始无终的圆周。 红的。绿的。蓝的。黑的。 一种晕眩构筑你的像，罗织你的呓。 而你流转于光年的轮上，酝酿着成熟着 一个自己。 被风嚼碎过的语言。 被云复写了的面貌。 多么羞涩的月之流浪啊！ 当群山醒来，一朵菊花盛开着。 一抹迷离的姿，自那折角巾移步。 少年啊！你将酿些什么？冷冽的泉枯涸于 你漠漠之眸，听不见银河淙淙回音。 归去来兮！三径湮没于落日的余烬。 辽远啊！辽远啊！ 海渴于那些浮雕了的波澜， 女子们的唇灼我红宝石的玫瑰。 一掬凄艳注沧浪之上。濯吧我之缨，濯吧我之足。 树，总是这样种着相思的。 草，总是这样含羞而脉脉。 榆钱啊！赝品总在太阳的阴面炫耀。 为什么不凿一泓醴泉呢？一想起 天上来的黄河，花间这就总是这样斟酌着落寞。 仙人掌，握一季的雨种着珍珠。 在这龟裂地带，请和泪饮泣吧！ 当你的裙裳飘起，我将翘盼缥缈的云霓。 请敲响三千年石鼓的沉默， 自碑碣间摩挲遥远年代的痛楚。 我们毋须辨认那颤裏中眉眼之注视。 如许的欢愉，腐蚀于春秋之婚媾。 石钟乳啊！ 在你的颜面彩绘着婴儿们的啼声。 许多梦缠绵着一个饥渴的世界。 我将从地心中吸吮你，把凝固了的乳汁 升起一座永不熄灭的酒之喷泉。 3、汉城景福宫 谁的手 击响景福宫的五更鼓 鼓响一通通 该当早朝时分 谁来听政 朱楹画栋寂然无声 踏遍丹墀的游客 万国衣冠 带动了高丽曙色初新 御池的流水 照不出嫔娥们晚妆颜色 垂垂的柳丝 可记得王臣们须发一夜雪白 哦 五百年啦 你问过苍生 我来问鬼神 断碣残碑 抚摩尽六朝风和月 总是斑斓 读一卷兴亡遗事 沉吟里 长廊风送响履迤逦 不知人面何处去 1976.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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