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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之：红河西岸的进攻战 13军在红河西岸的进攻战斗，是在西线主攻方向上的大规模突击，是大兵团强渡江河作战的范例。各攻击部队大胆突击，穿插分割，集中优势兵力积极歼敌，歼灭性打击了越军345师，重创了越军316A师，夺取谷柳、柑塘等战略重镇，达成了西线作战的主要目标。13军各部战术运用娴熟，及时总结经验，打一仗进一步，创造了许多歼灭战的成功战例，己方伤亡较小，因而受到了昆明军区前指的通报表扬。 从战役计划上看，13军当面的越军沿红河布防，因地形、兵力所限，第一线防御空隙较大，纵深地区尚未形成完整防御体系。这种情况，利于13军集中兵力、火力于主要攻击方向，迅速突破越军防御，实施连续突击，割裂越军战斗部署，包围迂回，将敌各个歼灭。13军决心集中优势兵力，以全军3个师9个团的27个步兵营偷渡和强渡红河，对当面越军345师121团、炮兵190团及地方军约10个步兵营形成了3：1的兵力优势。而在边境第一线防守的越军只有2-3个营地方军及公安屯、青年冲锋队一部，13军更握有8倍以上的兵力优势。在火力上，13军集中了地面炮兵9个团，有82毫米以上各种火炮1011门，对345师1个炮兵团及少量地方炮兵形成了5倍以上的炮火优势。13军将3个师沿红河东岸展开，从河口至龙博河长达48公里的地段上实施大规模突破，使第一线兵力不足的越军防不胜防，红河防线很快崩溃。一线突破后，13军使用37师、38师向左右两侧卷击，迅速歼灭坝洒、谷柳之敌，39师则从中路向岳山、谷珊方向实施纵深突击，为军主力打开进攻道路。同时，13军估计到于红河西岸突破后，老街、柑塘告急，莱州地区的越军316A师可能要东援。因而使用了2个步兵团于渡河后向奔西爱、朗格姆地区实施长途穿插，阻截前来增援的316A师，切断345师的退路，配合军主力全歼345师，夺取重镇柑塘。从实战结果上看，13军渡过红河后，各部连续突击、迅速楔入越军纵深、实施合围、攻城克地的战役计划基本上得以实现。而纵深作战地区地形复杂，越军沿路阻击，长途穿插非常困难，13军设置的穿插朗格姆断敌退路的意图未能实现，也未能按时插到奔西爱阻敌增援。从歼敌效果上看，因越军熟悉地形，善于化整为零向丛林中逃窜，以致13军虽歼灭性打击了越军345师，但未能完全将其歼灭。 在13军进攻方向上，红河是一大障碍，能否顺利地渡过红河，是达成战役胜利的关键一步。在战前一个多月内，13军就进行了周密的组织和准备，先后20余次派出侦察分队夜间渡过红河，渗入越军纵深查明情况，对红河西岸的地形和敌情进行了反复的观察和侦察，基本上摸清了越军的防御规律。针对越军一般在白天前出河岸分散守点，夜间收缩在高地上的工事内，防御间隙比较大的特点，13军决心利用越军的麻痹不备，乘隙偷渡红河，一举打破红河防线。为保证渡河成功，军、师主要领导多次勘察了渡场，组织力量修筑进出道路，正确选择了渡河地段，反复研究讨论渡河方案，制定了详细的渡河计划。对部队的待渡地域、舟桥和其他渡河器材的隐蔽位置、渡河的序列都作了明确规定，并作好偷渡和强渡的两手准备。部队专门进行了渡河演练，针对不同的敌岸情况规定了相应的渡河方法。军、师炮兵群以火力保障渡河，每个师使用1个85加农炮营在河边占领阵地，随时准备支援射击。各师设置了渡河指挥所，加强了渡河指挥及组织实施后续的架设舟桥行动。渡河前采取了隐蔽战役企图的佯动，出动汽车沿公路来回行驶和使用推土机在红河东岸伪装作业，掩盖了渡河部队操舟划水的声响。由于隐蔽企图做得好，13军60000余人集结于与越军仅一河之隔的待渡地域，而未被敌察觉，达成了战役的突然性。在偷渡的当晚，越军兵营内还在放电影，待渡河部队打过去时，连银幕都没来得及收。据被俘获的越军供称：“我们以为你们在发动进攻前，肯定会炮火准备的，所以规定在你们炮火准备前，不得暴露火力点。当你们的部队进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是侦察部队，不是大部队。。。。。。” 从作战指挥上看，13军在军、师两级建立了前后方指挥所，以前指为中心，主要领导均在前指。同时鉴于团以下干部多数未参加过实战，军、师、团各级副职领导干部分别到下一级加强指挥。各级指挥靠前，对于直接掌握战场情况，及时下定决心，以及进行传帮带和鼓舞士气，均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实战进程中，13军各部渡河较为顺利，抢占了滩头前沿阵地，使后续部队能够迅速过河展开。在向纵深推进时，37师在第一天分为两个方向进攻，兵力未能集中，因而第一天都没能攻占预定目标。在分析了当天的战况后，该师修正决心，集中兵力首先攻占谷柳，打开了沿河谷一侧向越军纵深发展进攻的通道；38师过河后穿插迂回迅速，将守敌四面包围，瓦解和动摇了坝洒越军的防御。然而指挥员未能及时协调各部队的行动，一鼓作气扩张战果，以致在夺取最后几个高地时打了一天多，延长了战斗时间；39师过河后挺进较快，迅速进至岳山以北一线；长途穿插奔西爱和朗格姆的114团、116团均在周登附近受阻，未能完成预定任务。根据战役进展情况，13军调整部署，以37师迅速向外约姆河北岸推进，114团、116团改变任务配合39师攻占岳山、谷珊一线，很快兵临柑塘以北地区。为夺取柑塘，13军将38师南调，与37师并肩发起突击。同时命116团向代乃地区穿插，阻击316A师东援。13军的这一系列部署有力得当，步调紧凑，及时抓住了战役全局的中心，以一部兵力阻截316A师，集中主要兵力围攻柑塘，一举击溃了越军345师，决定了西线作战的大势。在整体指挥上，13军强调以优势兵力、火力突破敌一线防御，然后向敌纵深大胆突击，及时投入二梯队连续实施攻击，力求迅速分割歼灭敌人。实战中，越军345师尚未组织好纵深地带的防御，就被13军攻击部队深深楔入，防御遭到割裂，316A师又被截在代乃过不来，结果345师士气丧尽，很快陷入整体崩溃。不过，39师117团打下3号桥后，误为4号桥移交给149师446团，增加了友邻部队的困难，不能不说是个不应发生的失误。 从战术运用上看，13军在进行战役穿插的同时，坚持实施战术穿插。根据地形、敌情，分别不同情况，各攻击分队灵活地采取了隐蔽突然，迂回穿插，出其不意，将敌包围全歼；边打边插，打插结合，攻占其侧后高地，分割围歼敌人；选择敌人防御正面的侧后，大胆实施迂回穿插，断其退路，合击歼敌等三种战术手段。在地形复杂、长途战役穿插难以达成意图，且越军善于化整为零不好全歼的情况下，13军各部出色地运用战术手段，在坝洒和230、238、332、250、280、369、563高地等数十次战斗中，打一个营就歼灭一个营，打一个连就歼灭一个连，创造了许多歼灭战的成功战例，积小胜为大胜，取得了重大的战果。在具体打法上，针对越军占据地利、步兵火力强、善打游击的持点，13军各部边打边总结经验，创造了小群多路，互相掩护，交替前进，正面牵制，翼侧攻击，多方向多梯次地轮番进攻的战法，使越军顾此失彼，陷于被动，从而减少了己方伤亡并加快了进攻速度。战斗中，每当越军遭到打击而抵抗无望时，常常利用复杂的地形分散潜藏，钻洞入林。待中国军队过后，又钻出来开枪打炮，袭击骚扰，威胁中国军队的后勤人员及后方交通线。据此，攻击部队总结经验，在每攻克一处阵地后，均派出小分队，采取分片包干的办法，对分散潜藏的残余越军进行反复的严密搜剿，清剿一地巩固一地，从而扩大了战果，并有效地保障了后方机关和交通线的安全。 在炮火使用上，13军的军、师、团均分工一名领导专门负责炮兵指挥，军、师两级设立了炮兵指挥所，并单独建立了通信网络。根据作战任务的需要和作战地区山高、林密、沟深、路少、地面狭窄的情况，全军共编组成军、师地炮群各4个、军高炮群4个，本着分散配置、火力集中、减少转移、保障稳定的原则，在约17公里正面、14公里纵深的地域内梯次配置，使军属炮兵群火力达到了从越军前沿2公里控制到纵深24公里，师属炮兵群控制越军前沿至纵深8公里。师炮兵群还向一线主攻团队派出了前进观察所，及时引导炮火支援步兵。为有效摧毁越军防御并予敌以杀伤，13军炮兵群针对越军大口径火炮以连为单位、直瞄火炮以排为单位配置、迫击炮以单炮游动的特点，采取集中与分散结合、大小炮结合、直间瞄准结合、远近结合的手段，组成严密的炮兵火网，对越军重点设防地段、支撑点，炮兵阵地和集团目标，以一个至几个炮兵营集中射击，以达到最大的毁伤效果；对一般设防的高地则以营或连的火力压制；对增援、反冲击和溃逃之敌，及时组织拦阻火力予以杀伤。13军的炮火运用出色，对于战斗的胜利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抓到的越军俘虏都说：“你们的炮兵太厉害了！”不足之处是，炮兵使用过于集中，有的对炮兵使用控制过严，因而不能及时满足步兵对炮兵的要求。而且有的步炮协同组织不够周密，没有根据步兵行动的速度和时间准确计划炮兵火力，不能充分发挥炮兵的支援效果。 在这次作战中，13军使用了坦克56辆和装甲输送车10辆。因受山地地形限制，坦克连以上兵力展开困难，主要是分散配属步兵进行火力支援。装甲输送车在搭载步兵渡过红河时也发挥了较好的作用。因协同不善，坦克在过河后误入越军雷场，被炸毁、炸伤6辆；在向纵深挺进时，又被残敌的火箭筒击毁2辆。这都是需要吸取的教训。 13军方向的作战，因参战兵力大、兵种多、战场地形复杂，因而战斗保障任务较为艰巨。昆明军区特地加强了13军1个兵站、1个汽车营另2个连，以及部分工程、汽车、军械勤务保障分队。为了对后勤保障实施有效的指挥，军分工一名副军长负责，并由军后勤部长率一个轻便指挥所随前指行动。随着战斗的进展，军后指机关和兵站所有机关、医院和各保障分队适当靠前，由屏边转移至坝洒，各师、团的后方指挥机关和后勤保障分队亦相应靠前。从而使部队的后勤保障系统在师以下后方无专门通信网络和地形复杂、交通不便的情况下，能够及时得到指令，实施强有力的保障。全军部队战前共补充了物资器材1000余吨、储备弹药4000吨、油料2000吨、给养100多万斤、战救药材200多个师(团)基数。战斗过程中，又补充了弹药4200余吨、各种食品及马料等220余万斤。根据合成军指挥员的指示和战斗进展情况，采取逐级下送与越级下送相结合，下级申请与按计划主动补充相结合等方法，及时给各作战部队运送弹药和各种物资。据不完全统计，作战期间仅13军后勤运输出车即达12770台次，共运输各种物资29310吨，行驶121万公里。基本做到了部队打到哪里，后勤保障就跟到哪里，使前线人不缺粮，马不缺料，枪炮不缺弹，车不缺油，伤员得到及时抢救治疗。 作战中，部队还自始至终得到了云南省特别是红河州及其所属河口、屏边等县地方政府和各族人民群众的全力支援。地方为13军固定组织了5100余人的民兵、民工支前队伍，携骡马650匹随部队行动，抬担架、送粮弹、守要道、护桥梁、控残敌、押俘虏，哪里有部队作战，哪里就有他们的踪迹。河口各橡胶农场的领导及民兵、工人，还主动为部队装卸物资和担任后方警戒。在整个作战期间，大批的支前物资源源不断运到前线，大量的慰问品、慰问信不断送到干部战士手中，不仅对部队的作战行动给予了强有力的人力和物力支援，还直接鼓舞了参战官兵的士气。 13军攻克谷柳、柑塘，歼灭性打击了越军345师，兵临外波河西岸，西线作战大势已定。下一步，就要捕捉沿10号公路建立防线、尚在徘徊的316A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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