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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雪小禅)

 紫色梧桐318 2014-10-15

文:雪小禅              图片:网络               整理: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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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刘德华唱过《忘情水》——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流泪,真性情,真单纯,真适合在卡拉ok里抒情。

忘情真难。初恋的人最难,还年少,还无知,所以死去活来,所以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谁知道忘记有多远?说总是这样说,在798的旧红砖墙上,也写着,千万不要忘记阶段斗争。那天我在冬天里走,一边走一边念,我身边的八零后问得我不知如何做答:什么是阶段斗争?

千万不要忘记,千万不要忘记——当年他也曾这样提醒过自己。记得他黑缎一样的发,记得她的细腰,记得她眼边的痣,还记得他这样刻骨铭心,为她失眠自杀。在他年轻的心里,清晨的微风中,如何的心动,那迷茫和心跳,只有自己知道。

是真的呀。

真的想她念她,她的样子,眉毛如何俏,眼睛如何凄,嘴唇如何薄……反正她是这样的好。

到底忘了。

只记得这眼前人,自己贤慧的妻,低眉顺眼,过着喜洋洋的日子——却原来爱情只是一场浓墨重彩的戏,自己浓烈地上演,不停地说,不停地要,不停地索,过分透支了爱情。到后来,山河飘渺,只剩下一把瘦瘦的记忆,这样瘦,记不得几个刹那了。

忘情水是时间掺了风尘,一步步把所有全模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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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没有忘记,她是街上的花痴疯子,为一个男人疯,但凡不疯,忘情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她天天还念着他的名字,风祥,风祥。我们全知道那个男子叫做风祥,只因她天天涂了胭脂街上跑,把头发别上一朵大丽花,美得妖艳而壮观。四五十岁了,也不显老,见了年轻男子便说,风祥,你喜欢我吗?

那些男子轻薄她:我喜欢你。

更有轻薄的,摸她的脸,她居然脸红,然后小声说:风祥,你穿着我给你做的小肚兜吗?

真是痴。

好多人笑她,笑这如此花痴一样的女子。只有她没有忘情,所以,疯,也几乎是最好的结果。

后来也见到过她的风祥,很一般的男子,中等个,有些许的胖,小肚腩,在酒场上谈笑风生。亦有人提起疯了她,他不在意;再提,他有些怒:那是她愿意自己疯。

这是忘情的恶果,别人并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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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暗恋的人,收集一个人的垃圾,他扔掉的鞋垫照片胶水,他印在杂志上的照片,他的声音被偷偷录下来……这是一个人的战争,这样的忘情,只能自己知道,忘情到忘我,但是菜叶子变了色,老掉了魂,也只有自己知道,这样的忘情,只有苦了自己。半夜惊醒,喊着他的名字,傻事,是痴情女子才做得出来的,那枕上的旧蓝布印花也知道,因为接过她的泪水,后来又风干了,一点一滴,渗到缝子里。

也记得秋夜如水,月色阑珊,天气渐渐转凉,锦绣院子里有电影在放。太老的电影,没有几个人看,秋千架上,晃来荡去。忽然记得他说过电影,说过《两个人的车站》,那灯光,明了暗暗了明,如今也是这样。中秋的夜,明晃晃的大月亮,真是亮,亮到人的眼睛都有了泪光——原来十多年已经过去,刹那间的光阴,不过是那银幕上一瞬,多忘情的时光,也会过去。

想当年,她看他的眼神,是秋日阳光,日头短了,但阳光正艳,是一生中最好的眼神了,还没看,脸先红了。如今眼神里有了凉意,是赵荣琛那句唱——原来是秋风起扫叶这声,可真美,沦落到红尘里,就是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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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的人太少,情亦最伤人,忘记的人太多。把一锅水煮沸,再落下去,就不是原来的温暖,水最开时,也只是那一刻呀。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

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忘情到和长江水一样滔滔,也真算是情到深处水寂寞了。

也只有沈殿霞那么傻,在情没了还一句句问曾经的男人:到底,你有没有爱过我?

看似多乐观的女人也是情痴,秋官游戏似的答:爱过呀。

她刹那间满眼泪水。

而她并不知道,他是游戏于她,根本不曾用真心。所以,忘情的人亦心死,从此后她一个人,漫长终生,到死。

死了还不心甘,还不曾忘情,她依旧说:我要见他。

这才是: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但民间亦有说法,如果你得不到一个人,就是爱得还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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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一个人什么时候算足够?没有尽头。爱这个事情,最没有限度,迢迢无期,爱上一个人,如果忘情,那么,就是无期,这一个人的徒

刑,慢慢去受。如果得不到回应,亦不要抱怨,因为你爱过一场,就算是没有辜负自己,也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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