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挖野苦麦菜的老人鹰潭在线 2013-4-1 11:14:13雨后晴暖的春日，滨江公园游人如织。晴好的天气，舒心的环境，市民用钟爱的感情呵护着公园里的花草树木。然而，一对老人在绿化园中寻寻觅觅。好眼熟。老人衣着新洁，肤色健康，这么多年不见，身子仍然那么硬朗。 滨江公园改造前，老江边铁路货场及周边的水厂、木材厂、修理厂的居民都积极支持政府的规划，陆陆续续地搬迁了。周边没有住居民，城春草木深，就连砂石马路上也长满了蒿草。空荡荡无人照看的库房，不要说晚上，就是白天也没人涉足。但是两位老人却固执地住在老江边货场外的一幢年久失修的红石瓦房里。瓦房后是红石开采后留下壁立的石墙，东西两侧各有一口石窟，房前是用不规则的红石和废弃的包装箱板垒起的不规则菜园。防洪堤修到门前不远处就停建了，简易且宽阔的路基上是修防洪堤留下的一堆堆红石、鹅卵石。 记得有一次夏末秋初的早上，我和几个朋友拨草踏泥，身上披着一身露水出现在老人跟前。老人正在整理着他们的菜地。朋友中有位好事者问老人，人家搬走了，你们还舍不得走啊。女老人顺手摘了一条鲜嫩的丝瓜算是作答。这鬼窟里种菜，值几毛钱？好事者就是好事者，惹得男老人没好气地说，我们在看世界。我看老人生气了，赶紧打圆场，老人也在锻炼身体，自己种菜，自己养鸡，吃得放心。好事者仍不甘心，冒出一句，你孩子怎么不管你们？明理人一听就知道他有多重含义：有没有孩子，孩子孝不孝顺？女老人慢条斯理地说，鸡窝里出世鸡窝里好。那种平静让人觉得几分自豪。男老人憋不住了，广州、上海高楼住不惯，自来水没有信江水清甜。我说，还是自家好。男老人却说，不好，建设慢了，好事都搁得丑了。好事者怕他少说了一句，以后这里可也是高楼大厦……老人没等他说完，冒出一句，给他们做高楼发洋财，我就在这里种到老的菜。你看上海外滩港边上，要几好看有几好看。老人说的话让我回味了好长时间，今天又怎能不再记上心头。 这不，鹰潭一江两岸的轮廓已经显现，人们赞美眼前，期盼更美的明天。我走到老人身边，问老人好。女老人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文明了，踩进花坛了。她似乎认识我，你是清楚的，我们那时在这里种过野苦麦菜，现在这里变风景了，但是野苦麦菜烂贱，逢春就长。这几年住儿子那里，心里老住不踏实，没家里方便安稳。男老人抢过话来，苦麦菜烧小鱼，好吃又健康，今天我要拔到家里去栽。我想说你家还有菜地吗，就又被女老人接过去了，我家有阳台，能栽花栽菜。我老头子血压有点高，又管不住嘴，多吃些野苦麦菜降血压、刮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减肥的意思）。男老人又抢过话，过了年才86岁，就血压不正常了。 面对这对挖野菜的老人，用得着千言万语吗？老人说的话不算经典但却很朴实，他们是在为时代而自豪，同时也流露出怕时光流逝而执着的挽留。 是啊，好世道，好日子，人们就有好心态。
作者：孔祥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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