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民 说起这个名字可能大家会觉得比较陌生,说起王颋来知
道的人可能就要多一些了,特别是在蒙元史圈子里此人也算是鼎鼎大名 了。我初到复旦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王颋就是王新民的笔名,也不知 道王颋竟然到现在还只是个副教授,他给我们上中国古代史,第一句 话就是:我是在这个海派大基地中唯一的京派学者!可是我到现在还是 个副教授,说句实话,全国所有的县级市的名字我都背的上来,凭这个 还不能给我个教授吗?!让我想起来马三立的相声:教授嘛,还弄个副 的! 在复旦第一年的日子确实难以打发,所以去找王新民聊天成了我 的一大生活乐趣,这个人评点江山很有一套,自视甚高,常常夸奖别 人:XXX是很聪明的,但是我以为……眼下之意,我比他还聪明。但是 这个人因为太执著于评教授的资格问题,所以往往只看重学术成果, 经常数落我:魏晋南北朝隋唐史里面没有什么好做的了,你只能去看 《全唐文》了。跟他在一起总想听听他讲治学体验,但是他说来说去 只有如何写文章,不过从他那里倒是可以听到很多关于韩儒林先生、 谭其骧先生的生平事迹,倒也很长见识。 王颋越想评教授就越是评不上,加上这个人生性不拘小节,于是, 平时就越发的显得消沉。上课的时候总是扛着一个大皮包,走路摇摇 晃晃,好像个修理自行车的。常常叼着油条走进教室,一边嚼着一边 讲课,同时解释道,是因为太太起晚了,只好在路上买早点吃,而我 又曾亲见他有一次讲着课裤子掉下去半截,露出了里面的内裤,我认 识的不拘小节的人很多,包括我在内也有点这种感觉,然而我从来没 见过像王新民这样的人。 王新民在复旦也有怕的人,那就是朱维铮。我亲眼见到王新民在 历史系的学术报告会上让朱维铮抢白的场景,王一再的分辨,朱先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把话讲完嘛。那个劲头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看着就叫人觉得可怜。不过这个可怜人的煤运大概走到了尽头,终于 有人肯让他当教授了,不过不是复旦,而是远在广州的暨南大学,但 这对于王新民来说是无所谓的,总是教授嘛,没准还能当系主任呢。 一进复旦,文史哲的学生都得上一门必修课——《中国古代史》,
上课的就是王新民!衣衫不整、吃油条、扛着个大包,呵呵,的确
是这样的!他那时N年还只是个副教授难免这样,风闻他还怕老婆,
每次都被老婆打,每次被打都哭哭啼啼跑到历史系党总书记那——
“我老婆要和我离婚,你们要为我作主啊!”现在也不知道这段子是
从那听来的,也不知道真伪如何,呵呵.后来还选过他开的一门专业必修课
《周边民族史》和另一门什么课(忘了),就在这课上红小米还认识一个日
本人——叫镜未克史,人倒是很礼貌,也很认真地记笔记,就是体味很重的,
上了一学期后后来就好像不见了,据说回国后后来没回到复旦注册(复旦多
的是这种日本留学生,读一两年读不下去不来的,也不能毕业拿学位证书,
复旦国际交流学院还能赚外汇,何乐而不为!),这到真的和他名字一样的
结局——未~克~史!呵呵。其实王颋(这里一定要叫他这个名字)是老师中跑
图书馆古籍部最勤快的一个,在古籍部几乎每天能见到呀,早上拎一大包书去还,白天在
那抄抄写写,晚上又借一大包书回家,在我的记忆里他持续了好几年,那几年他真的用功
很勤,对于他的学术我是门外汉,上了他两个学期的课,和他接触很多,聊过很多,感觉他
人其实很不错的,对于学术他还是有自己的追求,他曾告诉我说几年前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
但是现在在××这一块是有自信的(他好像对自己一直很自信),做学问就要从点开始,从一个
题目到一个专题,从某个专题到从专门史,从专门史到断代史……就像水的涟漪一样,然后一圈
一圈不断扩散扩大,他一直勉励我“大三还来得及、来得及”,甚至说要是早点认识我就可以带
我入学术,那时他已经准备要到暨南大学去了,他还说希望以后有机会在暨南大学能在见到我,呵呵,
可惜红小米不成材,只拿了两个A就没有下文了!从心里红小米还是应该感谢一下王颋老师的勉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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