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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姨妈

 山野之无为居士 2014-11-11
       姨妈,这一声声的呼叫是那么的亲切,温馨与幸福。我的女儿曾问过我:爸爸,别人都在叫老姨,你为什么叫姨妈。我笑而不答,我在心里对她说:你怎能理解这份情感!自从你的奶奶仙逝后,四十六年了,爸爸在心底无数次呼唤着“妈妈。”
       今年春节后去看望年满八十的姨妈,姨妈的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她的笑声还是那么开怀,让人感到万分欣慰。但看到她又平添了许多皱纹与白发,又让人感到几分忧愁,,几分伤感。我不知道“姨妈”这称呼还能叫多久。
      我对姨妈即熟悉又陌生,十六岁以前姨妈经常来我家,假期时我也常去姨妈家,从十六岁至五十岁近三十多年就极少见到姨妈了。后来,工作也清闲了,思亲的情也切了,所以常去看望。
      姨妈出生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期一个贫苦的农人家庭,从小没有受过文化教育,而是和哥姊们一样做家务,下田耕作,是否去富人家打工就不得而知了。幸运的是在姨妈碧玉年华时新中国成立了,姨妈参加革命组织妇救会,坚定地投身于如火如荼的妇女解放运动。正当姨妈踌满志欲展鸿图时,一件不尽人意的事情发生了,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使姨妈的政治生命终结了,嫁给无产阶级的对立面,从此过上相夫教子的农妇生活。姨妈一生育有五子三女,在那困苦的环境中,她担负起哺育儿女的重任,为家庭撑起一片美好的蓝天。建国伊始,农村的生活十分贫穷,温饱都很难解决,姨妈终日里操持家务:拾柴,生火烧饭,担水洗衣。夏日里站在儿女们的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夜晚为他们驱赶蚊虫;冬日里她点燃母爱的火焰,温暖了每一个儿女的心。她一生曾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在那昏暗的煤油灯下为儿女们缝补衣裳,纳鞋底,不知多少件,多少双。七十年代末期,婚后的我与妻去看望姨妈,姨妈给我们做了两双千层底条绒面棉布鞋,那鞋穿在脚上即暖和又舒适,胜似现在的耐克运动鞋。
      姨妈是母亲家族中硕果仅存的一位长辈了。 近几年我见到姨妈常想,她在生活困苦,政治上饱受岐视的双重压力下,竞如此健康长寿!百思之后得其解:姨妈一生为人真诚,善良;更重要的是她有着海纳百川包容的胸怀。
       姨妈的一生轶事颇多:她性格豪放,敢做敢当不让须眉,就连与夫君的争斗中也从未失过手;她天生一副高八度的嗓音,在北方罕见的大村庄,她站在村中央的家中唤儿归家声,村东,西两头都声声入耳;她胆大果敢,在古稀之年客串西班牙斗牛士,在负伤的情况下能手持木棍击退奶牛。
      姨妈的晚年是快乐,安康幸福的!我坚信她老人家一定能在安享儿孙绕膝,四世同堂之时,迈着稳建的步伐向二0三二年走去!
             
                                          外甥   山野这无为居士          二0一二年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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