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东京第一个对公众开放的公园,上野公园早已在一个半世纪的光阴中,将自己融入进了每位东京人的血脉中。1868年前,这里被称为上野山,它是德川幕府为贵族们建立的祭祀神社与赏樱之所;在那之后,明治维新派将幕府统治推翻,这里开始正式履行上野公园的使命。 上野车站是日本北部最大的交通枢纽,这里交织着各种有轨无轨的交通线路,每日车流如织。而从车站西口出来,随便一拐,便见到日本国家科学博物馆,在它旁边是日本国家西方艺术博物馆,而在它们北部的马路对面则是大名鼎鼎的东京国立博物馆(以上见后篇)。由此开始,都市喧嚣渐渐为葱茏青翠代替,上野公园在绿荫层层掩映下,步入我的眼帘。 公园古树参天,而其中大多数为幕府将军树植的樱花树,百年时光除了令它们更茁壮外没有改变什么,只是每年三四月,来这里赏花的人从幕府时代的贵族变成了东京市民。我印象里隐约记得鲁迅先生写过上野公园的樱花,虽然我来时,已是晚樱都落尽的时节,但那樱树成群的茂密景象,光是那枝叶华盖般展开头顶,已是很容易联想起早先灿若云霞的美景了。而在这些成荫的樱树下,满是前来踏青的人们,各种艺能,各种小吃,都只是为这次落樱缤纷后的狂欢做个小小的点缀。 上野山原就是神社寺院集中的地方,如今的上野公园也仍然容纳着大大小小众多的祭祀场所,其中最古老也最知名的当属上野东照宫。与日光东照宫的规模与地位虽然无法同日而语,但它却是东京地区保存至今的最古老的建筑。即使是经过不断修复,上野东照宫仍保持着德川家光1651年大改造后的原貌。进入石造鸟居后,参道两侧整齐排列着95石灯笼与195个铜灯笼令我震撼。金碧辉煌的正殿以中式的雕刻著称,虽然正殿正在维修,但光是看看那些繁琐而华丽的层叠满满地占据着透塀(即透雕围墙),我已经无法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了。如此精美绝伦的中式雕刻若在中国除了深藏于博物馆外,已经很难在向公众免费开放的地方出现。这盘满中国式吉祥的花纹,在历经360年后,仍然极具穿透力地呈现出华美,还有德川家族对汉文化与儒家思想极度的敬意。 位于上野山丘上的菅荣寺观音庙高高在上,原是江户时代早期依京都清水观音寺为原型架空建立的,后在明治维新初被反对派付之一炬。所以今天的观音庙虽然规模不小,但古意已甚远。只是前大门前上高悬的铜鼓依然不时被击响,声音回荡在山林间,恍若时空交错。 在山下有片水,这片以夏日荷花闻名的水域叫不忍池,正如北京人眼中的什刹海与北海,这里有着东京市民童年荡起双桨的欢乐记忆。可惜还是春日时光,残荷仍未见半点复苏,偶有几只水鸟低低地略过水面,泛起一阵阵水波涟漪,也撩拨起我对夏日阵阵荷香袭来的畅想。 经过不忍池上的窄道便是辩天堂(也称弁天寺),这里供奉着日本特有的辩天之神,他掌管财富、艺术以及爱情,这样听起来,这位神仙就掌握着世间一切欲望,所以也难怪这里成为整个上野最具人气的祭祀场所。正殿前的香炉一直香火不断,蔓延在整片不忍池的上空。 再回头时,发现路两边满是小吃摊,大有成为小吃一条街的特质,众多东京家庭拖家带口在此品尝着各类小吃,乐此不疲。我很讶异自己来时专注于找寻一个个纪念场所,而自动过滤掉这些人间烟火的热闹景象与喧嚣片断。上野公园,一个从纯粹纪念开始的场所,只需一个转身,便轻易蜕变成庶民狂欢的地方。其实园外,早已沧海桑田! 上野公园外是上野车站 上野公园的樱树已成绿荫 槭树的光 表演艺人与整齐有序的群众 炒面的帅哥 诱人的香蕉甜甜串 上野东照宫 鸟居 石灯笼 结愿签与青铜灯笼 唐门 本殿(正在维修) 透塀 朱柱 择殿前许愿祭拜的人 长崎原子弹纪念碑 公园雕塑 净手池 上野大佛 绿树掩钟楼 菅荣观音寺要树林之上 以绳击鼓 落樱缤纷 古旧的厢院 不忍池以荷花闻名 辩天堂(弁天寺) 青铜琵琶 木构寺檐 弁天寺小吃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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