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6月,我和天津市第一批下乡知青一起来到了内蒙哲里木盟,开始了八年的农村生活,到1976年7月为支援霍林河矿区建设,才离开通辽县西六方公社四间坊大队。 村里大爷大娘大哥大嫂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使我永生难忘,在离开那里二十年的时候,我曾经伏案疾书《难忘的情怀 浓浓的乡情》,刊登在1996年8月18日的《哲里木报》上,抒发了自己的一片怀念。时今又至三十年后的6月,思乡之情难却,怀念八年生活,其情更浓,使我又想起刚到农村学农活的两件事,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1976年7月,生产队的吕忠文队长领着我们十几个知青到村西南的谷子地里教我们铲地。他一边铲一边给我们讲解铲地的基本要领,并且告诉我们:锄板底下有水,也有火,铲得深一些,土地松软,不仅可以抗旱,而且可以防涝。我们学着他的样子,也一锄一锄地铲起来。由于我们用的都是新锄头,锄杠太长,也不会根据自己的身高调整好出钩的弯度,锄板就是不入地。为了铲得深,我们就弯下腰,使劲地按着锄杠,然后用力的向后拽,垄沟里被拉出一道深深的沟。我们一锄接一锄的拉,虽然干的很慢,个个也都累得满头大汗,腰酸腿痛。从地边走过的人们看了都说:“这帮学生干活就是卖力气,铲过的地象小犁杖趟过的一样。”我们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事过不久,到了给玉米地放垄的时候了。我们握着已经修整好的锄头,和社员们一样站在那一里多长的地头,一人一条垄,一字排开,和铲地一样一锄一锄地向前铲。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里热得象个蒸笼,让我们喘不过气来。玉米叶子划过我们大汗淋漓的脖子、胳膊,便是一道道红印,又疼又痒,更是难受。等我们抬起头来擦擦汗,已经见不到社员们的影子了,我们只好继续埋头紧铲。到了地那头,我们才看到,社员们已经歇够,有的刚刚醒来,还睡眼朦胧,又开始往回铲第二条垄了。 第二天中午,紧挨着社员干活的老四徐长明向我们透露了其中的秘密:社员们放垄只铲地两头一丈多远的地方,再往里就不铲了,大都推着锄头走,遇到草多的地方,就用锄头砍掉,有的还抗着锄头跑呢!我们才知道自己落后的原因。从那以后,我们也和社员们一样,一块放垄,一块到地头休息、闲聊、睡觉…… 离开农村已经三十年了,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当初那样放垄是否符合“操作规程”。前几日,听家在左中农村的同事探亲回来说,那里现在用的化肥、农药,不仅可以壮苗灭草,而且保证土地不板结,不用铲地放垄了。谢天谢地!若真如此,远在霍林河的我真心祝愿家乡的乡亲们少受些累,在金色的秋季也能获得丰收的喜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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