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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 丨 故宫博物院藏宋人花鸟画

 真友书屋 2014-11-25

宋代是中国花鸟画的成熟和鼎盛时期,在应物象形、意境营造、笔墨技巧等方面都臻于完美。北宋前期的花鸟画主要继承五代传统,画法多宗徐熙、黄筌二体,而黄体“钩勒填彩,旨趣浓艳”的富贵风格更为世所尚。北宋后期,由于宋徽宗赵佶对绘画的特殊爱好,在其大力倡导下,花鸟画以院体为主流进一步向工笔写实发展,笔法工整细腻,使工笔花鸟画达到颠峰水平。此风绵延至南宋宫廷,花鸟画创作长盛不衰,并呈现多样化的局面,如工写结合、墨彩兼施、花鸟与树石山水相配合等,形成了新颖多彩的面貌,不仅有册页小幅,还有长幅巨制,以北宋徽宗到南宋宁宗、理宗这一时期的作品为最多,风格多以严谨、精巧、工细见长。画面小中见大,意趣无穷,为宋代特别是南宋花鸟画中极富特色的部分,反映了南宋院画的新发展。


花卉与禽鸟是宋代花鸟画最常见的主题。牡丹、芙蓉雍容华贵,碧桃、芍药妖娆艳丽,禽鸟神态各异,活泼生动,展现出自然界一派蓬勃生机。画面或采用无衬景的表现方式,如鸡雏待饲图页、驯禽俯啄图页,或采用“减笔”写意之法,如梁楷的秋柳双鸦图页、柳树寒鸦图页,画法丰富多样。构图方面多取“折枝花”形式,即撷取自然花卉中最具特征的局部入画,较之整体描绘更为细腻动人。唐代诗人吴融在题《折枝》诗中赞云:“不是从来无本根,画工取势教推折”。


赵佶《枇杷山鸟图》页

宋,赵佶绘,纨扇页,绢本,墨笔,纵565px,横612.5px


枇杷果实累累,枝叶繁盛。一山雀栖于枝上,翘首回望翩翩凤蝶,神情警惕生动。宋徽宗赵佶的花鸟画以设色为多,然而此图纯以水墨勾染而成,格调高雅,略似没骨画效果,别具一种苍劲细腻之韵致,体现了赵佶多方面的绘画才能。


果熟来禽图页

宋,林椿绘,绢本,设色,纵672.5px,横680px


寂静的山林木叶泛黄,沉甸甸的果实早已熟透却无人采摘,任由虫儿噬蚀。一只小鸟蓦然飞上枝头,打破了空间的宁静。忽而,它转颈回眸,振翅欲飞,在这收获的季节里,它是否被画面外更为诱人的景色所吸引呢?


梅花绣眼图页

宋,赵佶绘,绢本,设色,纵612.5px,横620px


梅枝瘦劲,枝上疏花秀蕊,一只绣眼俏立枝头,鸣叫顾盼,与清丽的梅花相映成趣。所绘梅花为宫梅,宫中的梅花经过不断剪枝,人工修饰痕迹较重。此种梅的画法精细纤巧,敷色厚重,自有一种富贵气息,代表了皇家的审美意味。


枇杷山鸟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72.5px,横680px


江南五月,成熟的枇杷果在夏日的光照下分外诱人。一只绣眼翘尾引颈栖于枇杷枝上正欲啄食果实,却发现其上有一只蚂蚁,便回喙定睛端详,神情十分生动有趣。枇杷枝仿佛随着绣眼的动作重心失衡而上下颤动,画面静中有动,妙趣横生。


双鸳鸯图页

宋,张茂绘,绢本,设色,纵610px,横457.5px


一丛芦苇蓼草探入画面,枝叶稀疏,叶留残雪。一对鸳鸯破水而行,游向苇丛。一只鹡鸰轻栖于苇杆,与俯冲而下的另一只遥相呼应。画面中、上部大片空白,使人联想到广阔水域的浩渺烟波,在构图上颇得小景见大之妙。


秋柳双鸦图页

宋,梁楷绘,纨扇页,绢本,墨笔,纵617.5px,横642.5px


以渴笔焦墨绘一节断裂的枯柳,三两根枝条昂扬向上又飘拂而下,突兀地将整幅扇页中分为二,构图大胆,以奇致胜。大片空白处淡墨晕染出的薄云满月,给空谷春山平添了几分神秘。初升的月亮惊起的两只山鸟奋飞呼鸣,打破了夜空的静寂,老柳虽然细弱,枝条却仍坚韧,使观者感受到自然生命的搏动。


疏柳寒鸦图页

宋,梁楷绘,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60px,横605px


枯柳疏枝,两只乌鸦栖息在树干上,一只低头啄食,一只仰望高空,与远处的飞鸦呼应成趣。几枝败柳将冬季萧瑟的气氛巧妙地烘托出来,四只寒鸦形神各异。乌鸦头尾以浓墨点染,羽翼用焦墨勾写,腹部略敷白粉,更突出鸦头之黑,笔简神丰。


瓦雀栖枝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715px,横727.5px


海棠一枝,果实散挂枝头,树叶已染秋霜。海棠枝头栖息着瓦雀,或缩颈养神,或整理羽毛,姿势各异,神态安适,中间一只发现头顶树叶上落有小蜂,昂首注目,张口欲啄,小蜂似发现险情,翘尾开牙,准备应对。此画面静中寓动,张弛有致,深合画理。


霜篠寒雏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702.5px,横717.5px


5只文鸟集于枯棘上,姿势各异,神态如生。枯棘下的竹枝色黄叶疏,点明了瑟瑟秋意。画家将聚集4只文鸟的重心着落于画面中心偏左的位置,而将另一文鸟绘于右侧高处的棘枝上以分散重心,但它回眸向下的眼神与另外4只相呼应,如此布局使画面既错落有致而重心突出。


红蓼水禽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30px,横670px


水边一枝红蓼,小花盛开。水鸟发现波中青虾,悄然飞落红蓼枝头,引喙而啄。红蓼被水鸟的体重与蹬力压弯,梢头、叶尖浸入水中。而青虾在水中灵活悠游,对眼前的危险浑然不觉。这自然界中惊险的一霎被巧妙地摄入绢素,极为生动传神。


秋树鸜鹆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25px,横662.5px


秋日里一只鸜鹆栖于桐树之上,利爪紧握枝干,扭颈侧目似在谛听。鸜鹆目光锐利,体态丰满,而树叶则满布虫蚀,拘挛蜷曲,颜色枯黄。构图奇崛突兀,迥异常品。


鸡雏待饲图页

宋,李迪绘,绢本,设色,纵592.5px,横615px


两只雏鸡一卧一立,面朝同一方向,屏气凝神,仿佛听见母亲觅食的召唤,正欲奔去。画家用黑、白、黄等细线密实地描绘出雏鸡毛绒的质感,此图为李迪晚年所画,构图极其简洁,无任何背景相衬,却捕捉住了鸡雏回眸的刹那间神情,动人心弦。



榴枝黄鸟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15px,横635px


深秋时节,石榴露出累累的果实。石榴叶由绿变黄,或枯萎,或被虫蛀蚀,体现出秋日的萧瑟。一只肥硕的黄鹂衔着小虫棲于榴枝上,显得悠哉悠哉。黄鹂鸟的羽毛经淡赭、黄色晕染后,再用白线勾描,片片羽毛一丝不苟,近于“没骨”。石榴枝叶赋色对比鲜明。


疏荷沙鸟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25px,横640px


残败的荷叶暗示了秋日荷塘的一角,一枝枯瘦的莲蓬横出画面,鹡鸰栖止于莲梗上,侧首注视着上方的一只小蜂。鹡鸰与莲蓬巧妙地平衡了莲梗的两端,而鹡鸰目向小蜂的视线,则带动了观者的视线落于画面上方,这种布局使画面显得既稳定又生动。


白头丛竹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35px,横722.5px


小竹数竿,清翠嫩绿,两只白头鹎栖于枝头,一只低头梳理羽毛,一只遥视前方。竹用双钩填彩画法,笔墨缜密严谨,色调沉着。山雀用淡彩层层晕染,再以尖毫细笔绘出绒羽,刻画准确,富有毛绒的质感。


鹡鸰荷叶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50px,横662.5px


荷塘里枯枝断茎,荷叶翻卷残破,满布虫蚀的痕迹,在一只鹡鸰的停驻下摇摇欲坠。鹡鸰双爪紧握荷茎,扭颈俯视,神情专注,为萧瑟的深秋平添了几许生气。鸟羽刻画细腻,先用色渲染,然后以极细之笔勾出,笔法生动秀逸。构图疏密有致,动静结合。


梅竹双雀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50px,横662.5px


绿竹丛中逶迤伸出白梅两枝,清丽冷艳。两只鸲鹆棲于枝头,翘首顾盼。鸟羽用细笔勾描,然后以墨或淡彩晕染,近似“没骨”法。梅花用白粉和淡黄色钩填,层次丰富。竹叶用双钩法勾勒轮廓,随后染以花青、汁绿、赭石等色。



溪芦野鸭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60px,横675px


溪边芦苇、茨菰丛生,枝繁叶茂,生机勃勃。雄鸭在岸边单足站立小憩;雌鸭在水中回首梳羽,姿态闲适,气度雍容,意在表现一种祥和安定的气氛,应是南宋画院点缀升平之作。


驯禽俯啄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42.5px,横602.5px


一只麻雀立于浅蓝色敞口瓷罐上,低头欲啄罐沿。麻雀身系红绳,绳端拴一圆环,表示已被擒获豢养。麻雀属难以驯化之鸟,画面中的瓷罐内虽有白米,雀却不食,表达了向往自由生活的心愿。


绣羽鸣春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42.5px,横602.5px


一只美丽的山鸟,单足立于太湖石上,神情凄楚,正在啼叫,右爪不安地刨动。细观乃知其被一细绳系于石上,失去自由。作者用心,至为深婉。宋欧阳修有句云:“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亦即此意。


斗雀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05px,横635px


两只小雀在平坡之上嬉戏争斗,滚作一团。占上风的雀子,左爪紧抓住对方的喙,右爪紧握对方的爪,正待要啄,其喙却也被对方死死抓住,两只小雀皆羽翼大张,动感和力度在此充分体现。此情此景万难想象而成,当是细致观察所得。


碧桃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20px,横675px


盛开的碧桃红白相映,虽然画面上仅绘桃花两枝,但它的繁花簇簇、苞蕾盈枝则透露出浓郁的春意。花瓣用多变的细线条勾描后再以白粉或粉红色多层晕染,嫩叶用细红线勾轮廓和叶筋,然后填以花青和汁绿。整幅画面赋色淡雅,自然生动,体现了宋代册页画小中见大的风貌。


夜合花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612.5px,横635px


夜合花一木两枝,右枝花朵含苞未放,左枝花朵则半开半合,洁白如玉。花朵轻勾淡染,用白粉点画花蕊,花叶先用细笔勾勒轮廓和筋脉,后用汁绿与花青染之。绿叶的穿插、向背、前后层次安排巧妙,有着单纯却不单薄的艺术效果。


橘绿图页

宋,马麟绘,纨扇页,绢本,设色,纵575px,横587.5px


橘子又称香圆,寓团圆之意。画中橘子由绿转黄,满压枝头。画家以粗细匀整的用笔流畅地勾画出橘叶的外形轮廓,并以黄绿色填涂叶面,橘子的画法一改平涂晕染,直接以笔着色粉戳染成形,从而生动地表现出橘皮粗糙不平的质感。


花篮图页

南宋,李嵩绘,绢本,设色,纵477.56px、横662.5px


竹篮编织精巧,里面放满了各色鲜花,有秋葵、栀子、百合、广玉兰、石榴等,小小的花篮折射出繁花似锦的大自然——美丽、多样、蓬勃、朝气,让人看了之后感到十分亲切,画家对自然、生命的热爱和关注亦油然绢上。


白蔷薇图页

南宋,马远绘,绢本,设色,纵655px,横645px


白蔷薇花开硕大,枝叶繁茂,显得光彩夺目。画家以细笔勾出花形,用白粉晕染花瓣,以深浅汁绿涂染枝叶,笔法严谨,一丝不苟,画风清丽、活泼,颇具生气,代表了南宋画院花鸟画的典型风貌。


出水芙蓉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595px,横625px


一朵盛开的粉红色荷花占据整个画面,在碧绿的荷叶映衬下抢眼而夺目,布局、设色端庄大气,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君子气质表现得十分完美。莲瓣的描绘技法类似后世的“没骨”法,不见勾勒之迹,更好地渲染出花瓣既轻盈又腴润的质感。


无花果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20px,横632.5px


无花果已然成熟,撑开绿萼露出了果实。此图以中锋行笔,淡墨勾勒,叶片色彩的渲染先在叶尾部着以墨绿,再用清水将绿色向叶尖晕开,含苞者敷以石绿色,绽开者用白粉染出,清浅的绿色构成画面的主调,体现出宋人花鸟画淡雅清逸的美学品格。


水仙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15px,横650px


水仙花开,娇嫩可人,叶片清瘦羸弱,飘逸潇洒,四展却不零乱,将画面有序地分割成五个部分,花蕊处于中心偏上位置,夺人视线,又不致于沉闷、单调。花瓣以尖细之笔勾勒轮廓,再染白粉,用橘黄点染花蕊。设色淡雅清逸,给人以香远益清的舒适感受。


丛菊图页

南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00px,横627.5px


秋菊一丛,枝繁叶茂,丝毫不见肃杀秋风对花朵的影响。花瓣用中锋细笔勾描,然后用朱红或白粉晕染;花蕊用细笔点簇;茂密的叶片或用赭石,或略入汁绿,或稍加藤黄染出代表老嫩不同的色彩。


牡丹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20px,横550px


牡丹花后魏紫,花冠硕大,重瓣层叠,娇艳富丽,左右以绿叶相扶。花瓣层次丰富,刻画入微,先用中锋细笔勾花瓣,然后用胭脂红层层渲染,以浅黄色点花蕊,以花青汁绿染花叶。精工富丽,美不胜收,设色艳而不俗,构图亦丰满。


海棠蛱蝶图页

宋,绢本,设色,纵625px,横612.5px


阳春三月,蛱蝶翩翩起舞于海棠花枝间。画家着重表现海棠在乍起的春风中花枝招展的动感瞬间,通过描绘有形的花叶,成功地渲染出了无形的醉人春风和隽永的春意。


秋兰绽蕊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32.5px,横645px


秋兰数茎,兰叶瘦劲挺拔,兰花吐蕊,清丽雅逸。兰叶用双钩填彩法描绘,笔触粗重劲利,以深绿填彩;花蕊用白粉加淡墨点画,墨、色交融,构图简洁。


夏卉骈芳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592.5px,横630px


暖风薰醉,群芳争艳,馥郁的花香似从画面中扑鼻而来。锦葵红艳,栀子洁白,百合娇黄。画家工致入微地刻画出花瓣的丝丝纹理和叶片的缕缕筋脉,锦葵用白粉勾染花朵,并从花心向外渐次晕染,叶片着色虽较轻浅,然用水晕的方法表现出绿色的深浅变幻,显示出夏日的无限生机。


胆瓶秋卉图页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662.5px,横687.5px


瓶架上置一蓝釉长颈瓶,内插菊花,花繁叶茂,生机昂然。花朵用勾勒填色法、花叶用没骨法画之,花瓣的层次及花叶的姿态都刻画得自然细腻,渲染柔和自然,艳丽而不失于秀雅,为南宋写生中的优秀作品。


垂柳飞絮图页

南宋,绢本,设色,纵645px,横660px


新发垂柳四枝,婀娜多姿;柳絮飞舞,春意盎然。画中柳枝用中锋一笔画出;柳叶用细笔勾勒,并填以汁绿;柳絮用白粉信笔点之。构图疏密得体,上方垂下的柳枝与右侧伸出的柳枝将画面分割成形状不等的四块,给人以无穷引伸的想象空间,深得小中见大之妙意。


宋代花鸟画中还有一部分以描绘水族、鱼藻、草虫为题材者,这部分作品更加强调写实,无论形态还是质感,都要求惟妙惟肖。尤其是昆虫瞬间的动态,描绘得十分准确生动,背景衬以野水坡石、竹草棘枝等,更显得野趣盎然。这类作品所绘形象逼真,笔法活跃,构图疏密得体,给人以清新活泼之感,极富生活情趣。



晚荷郭索图页


蓼龟图页


荷蟹图页


春溪水族图页


群鱼戏藻图页


葡萄草虫图页



青枫巨蝶图页


写生草虫图页


豆荚蜻蜓图页


晴春蝶戏图页


菊丛飞蝶图页



花鸟与山水相结合是南宋花鸟画的一大特色。北宋时期以崔白为代表的花鸟画家即已开始注重表现禽鸟之间的呼应关系。南宋时期,画家马远吸收了山水之法画花鸟,在构图上摒弃了北宋时的中景布局,以边角取景,被时人称为“马一角”,寥寥一角,微微一隅,将花鸟与山水和谐地结合为一体,意境幽远,给人留以更多的想像空间,成为当时花鸟画创作的新时尚,对后世也产生了巨大影响。画面中禽鸟形象生动,山水静逸优雅,二者动静结合,相得益彰,营造出大自然和谐安宁的氛围,体现了南宋画家对自然生灵敏锐的艺术感悟力。



乌桕文禽图页


霜柯竹涧图页


梅石溪凫图页


寒塘凫侣图页


荷塘鸂鵣图页


红梅孔雀图页



松涧山禽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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