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初春,像深冬的夜。 窗外,绵绵细雨,斜斜的飘。 爆竹声已稀薄,散了一地的礼炮碎红。 清街冷巷,无人湿扫庭除。 一如雨夜的寒凉,默默的沁到心底。 初绽的红梅,不知谁家的手,悄悄的摘了去。 枝头寂然,任雨锈和青苔,慢慢的包裹。 元宵里,雨丝丝。 只有游神的彩灯,在雨雾里开成氤氲的光。 鞭炮在楼道里鸣响,原来一年的初启,已经霍霍的落了幕。 年味渐散,寡淡的余香,还停留在日日晴好的昨昔。

暮色下升起烟花,忍不住观望。 最绚美的瞬间,刹那随风去。 谁和谁,会路遇一场盛年的邂逅,在这二月的水路。 假想着春天的素笔,描在来时的途经。 蜻蜓点水蝶穿花,杏花树下人影斜。 深夜,从噩梦中醒来,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揪心的痛楚,渗到四肢百骸。再无睡意。 连续剧一样的梦境,在续演。 那一刻,抓不到的现实,握不住的失却。那么清晰的真实。 不能言明的疼,敲不下可以诉说的字。 倾诉,过了时效期。 发不出任何言语,像一剂吗啡,幻觉过后的深麻。 
因为在意,所以在乎。 意念里的铁马冰河,再不去纠缠。 慌乱里痛哭失声,把流离失所和纠结交付给文字。 它像我的影子,更像一把枷锁,是我最不能剥离和割舍的部分。 我抛弃不起它,犹如它遗弃不了我。 时光,只是在睫毛上轻轻的打了一个盹。 迅疾得仿佛二月的春风,忽如一夜白了眉。 岸和岸的漂泊,流浪不到你的唇边。 你说,睡吧。 于是,再无以泅渡。像陷在早春的冬眠。

夜夜无言,瘦成一名绣娘。 等你,等成一锦绸上绵长的丝缎。 在梵音下打坐,开成一朵莲。
屋内一星火,檐前一盏灯。 雨,徘徊成一座哑谜。 青苔在凡尘外,如是生生的遥望。 手心里余下谜面,走失了谜底。 暗夜的虹,映着满眼微光,孤独里倔强。只有我懂。 日日复年年。一直在。 是的,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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