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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专家任晓辉做客孔网谈“《石头记》古钞本” 夫子访谈

 我要16888 2014-11-29
12月26日下午两点,红学专家任晓辉先生将做客孔网,与书友交流《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列藏本”)的相关话题,任晓辉先生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红楼梦研究所副秘书长、著名红学家冯其庸先生的助手,本次孔网推出发售的《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的仿真影印版是任先生亲自赴俄核对,任先生特意为此写了后记,并另有专论即将发表。但关于《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的各种版本,围绕这次赴俄核对《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发生的故事,以及《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的来龙去脉、内容特色,作为孔网的资深书友,任晓辉先生很愿意与孔网的更多书友一起交流分享。

由于孔网推出《俄藏本》发售专题时,任晓辉先生适逢出差,不在北京。回京后特意安排好时间,做客孔网。

欢迎书友就《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提问,如果书友有关于“《石头记》古钞本”的问题,亦可向任晓辉先生提出。

附:《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后记

现在我们呈献给红楼梦爱好者的这部古钞本《石头记》,就是一度被学界称为“列藏本”的古钞本《石头记》。

上世纪六十年代,这个珍贵的钞本被前苏联的汉学家发现并报导,引起了海内外红学专家的注意,因当时此本收藏在前苏联的列宁格勒,故学者在介绍这个钞本时就简称作“列藏本”。如今,列宁格勒作为城市的名称已成为历史,该市现已恢复作圣彼得堡;而前苏联解体,俄罗斯成为独立国家。今天的学者在提到这个钞本时,或仍称作“列藏本”,或改称作“彼本”、“俄藏本”等等,综观历史和现实,我们倾向于称其作“俄藏本”似更妥帖。

此本清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由库尔良采夫带回俄国。库氏系俄罗斯派往中国的第十一届东正教使团中的大学生团员,一八三零年来华,一八三二年因病提前回国,此本即彼时被带回,现藏俄国科学院东方古籍文献研究所。

一九八四年十二月,中苏两国专家对此钞本进行了联合鉴定,给予了较高的评价,当时的中方专家组成员为周汝昌、冯其庸和李侃。嗣后依照中苏联合出版协议,业经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和前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编订,该钞本于一九八六年四月由中华书局首次精、平装影印出版,一九八七年一月出版少量线装本(仅印三三零部)。

此次,我们依照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和俄国科学院东方古籍文献研究所的出版协议,再度出版此书,我本人今年暑期专程赴圣彼得堡逐页核对原书,得到了东方古籍文献研究所波波娃所长和该所技术人员的热情配合,高分辨率扫描原书,确保了这次的高保真影印出版。这次出版修正了一九八六年版中的个别遗漏,弥补了当年技术手段方面的不足,全面呈现了这部古钞本的本来面貌。

此钞本开本为18.5厘米×25.5厘米,版心尺寸为12厘米×17厘米。现存一至七十九回(内缺第五、六两回,第七十九回实已包含其它钞本第八十回的内容),分装五函三十五册。该书流入俄国前曾经重装,其后未再装裱,其外函套为硬塑料类的材料制成,非传统中式,东方所的研究人员认为是俄国制造。从拆装的痕迹判断,装裱前原书破损较重,中缝多已开裂,原书为五回一册,第五、六两回系重装合为一册后遗失。内衬用乾隆御制诗四、五两集的部分散页,直接翻面对折,中缝粘合,据御制诗五集的出版时间(乾隆六十年)推测,重新装裱的时间约在清嘉道间(道光十二年之前)。该书正文,依据部分书页上所钤纸厂图记的辨识和对纸张残屑的显微镜观察,可确定为手工竹纸,产在华东南的闽赣山区,距今约二三百年。

原书内衬的御制诗字体阔朗,加之竹纸通透,故版面上映透出此类痕迹。本次影印为再现本书面目,对此予以保留。此外,影印本对原书重装时少量错植的页码依回次做了适当的调整,敬祈读者鉴之。
任晓辉 二零一二年十月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4:23:53

任晓辉
列藏本是《红楼梦》版本手抄本里唯一一个不在国内的本子,以前带到美国的本子2005年就买到了上海博物馆,现在《红楼梦》这个手抄本远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中苏关系解冻的时候这个本子就有报道,1962年发现,1964年做的报道,当时中苏两国关系不是很好,中国很少有人看这个书,当时台湾潘重规1973年作为中国的学者,他自己说去看了十个小时。一直到1984年当时中苏两国政府之间谈文化交流项目,苏联当时报告这个书到1984年已经过去了20年,大陆好多学者也非常想看到这个本子,只是中苏之间的关系不好,没有人能够看得到。政府之间有了这样的交流以后,当时委托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当时有一个《红楼梦》研究所,冯其庸先生当时是艺术研究院副院长,冯先生、周汝昌先生和中华书局的李侃,他们到了列宁格勒。他们跟苏联一些专家,主要是苏联科学院李福清,他也是俄罗斯著名的汉学家,他对中国好多文献很有研究,属于苏联汉学研究里非常有名的。当时还有一个在列宁格勒东方研究所研究员孟列夫,他在东方研究所也是汉学家。当时他在东方研究所没有见过这个本子,最早发现这个本子是李福清发现的,他们两个陪着冯先生和周先生鉴定这个本子。当时是冬天,俄罗斯的冬天白天时间很短,他们整个工作时间四五个小时,翻这个书之后他们有一个鉴定意见,周先生和冯先生当时都认为是很有价值的,所以两国政府决定印这个书,他们拍照片用胶卷的方式拿出来,冯先生和中华书局的两个人把这个用了胶卷的方式印了出来,1986年和1987年。

今年去看这个本子,国家图书馆又想出这个书,当年他们出这个书技术手段也不好,当时就是用胶卷拍的照片,还原程度不是特别好,这一次准备仿真影印,仿真影印需要你对这个本子进行扫描,你如果不去一个人把这些书都翻一遍,有没有遗漏和不清楚的地方你不知道,所以我今年暑假的时候6月底去了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古籍文献研究所。我在那儿待了五天,把这本书一页一页的翻了一遍,研究所给了这套书的光盘,有漏的补上。
这本书在翻的过程中,这些旧的版本,你怎么再加小心,桌面上总是有一些纸的残屑,我就带回来了一两片做了一个检验。大家以前也说这个抄书的纸是竹子做的,这一次拿这个纸屑回来检验,确实是福建山区毛竹,这个纸的年代应该确定离现在两三百年。(附图)

竹纸专家鉴定意见:从纤维显微形态看,该纸样为100%毛竹浆所造,纤维染色偏紫,说明该纸样纤维素含量较高,为熟料工艺生产。显微图中竹
纤维挺直、完整,薄壁细胞及导管细胞未现明显的老化性破碎,结合原纸样外观形态推测,此纸样生产年代大约在清中期,纸龄约200-300年。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4:30:34
晚烟萦树 发表日期:2012-12-21 15:11:19
这次做《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是否存在遗憾,自己想做而不能或者无法做到的?

任晓辉
这一次做有一点点遗憾,这个书带回俄罗斯之前我们曾经在中国国内做了一次装修,这个装修以前也介绍过了,重新做御制诗用的衬纸,御制诗印的时候字体都比较大,御制诗也是用竹纸做的,我们也做了检测,和抄书的纸几乎差不多,都很通透。同时御制诗和抄书的纸,书口是用浆糊粘在一起,最左边一行字和御制诗衬纸粘在一起,我们就算把这个书打开,御制诗衬纸这部分我们也没办法处理,最后一行和御制诗那一行字能衬出来。我们这一次去俄罗斯跟他们反复讨论,能不能拆开进行扫描?他们研究所说,他们当地没有修书的专家,没有修中国传统书的专家,他们拆开之后自己很难再装上,所以他们不同意把书拆开。我们去了之后也发现,即使把书拆开,黏接那一部分你没办法处理,现在这个书按照扫描件处理出来,左边一行总是压着御制诗能够影的看出来字,这一次扫描拿出来以后,他们做的扫描是把御制诗衬纸和抄出来的纸之间加了一张白纸,但是加白纸左边有一行字插不进去,因为这个浆糊已经粘死了。俄罗斯的扫描仪是现在这个时代最好的扫描仪,德国产的。它的扫描仪上面是机器,下面是两块板,两块板可以把书放进去,不管什么角度,两块板是上下活动的,都可以把书很平整的放在扫描仪的机器上,扫描效果非常好,只是跟御制诗粘在一起这行字我们没法处理,如果还有时间把这套书重新装修,拆开才能还原成原貌,否则还原不出来,这是这次最大的遗憾。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4:33:07
松之雪 发表日期:2012-12-21 15:14:39
请问大师,《石头记》古抄本到底有多少种版本?

任晓辉
12本。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4:42:55
关枫舍人 发表日期:2012-12-21 15:43:18

任先生,对列藏本和卞藏本的关系,如何看待?周汝昌先生曾说两者是“姊妹篇”。

任晓辉
周先生这样的说法我没有看到,是口头表达还是书面形成文字,我没有看到。卞藏本出现了以后,我曾经拿到卞藏本原书,也到周先生家去过跟周先生交流意见,因为周先生当时眼睛不能看,但是对这种本子出现周先生还是很高兴。但是卞藏本和列藏本如果是“姊妹篇”,感觉这样讲我不觉得有什么依据,因为列藏本到国外的时间比较长了,它存在的回路比较多,有78回,卞藏本只有10回,所以说列藏本和卞藏本是“姊妹篇”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角度。但是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卞藏本的成书年代不会太晚,列藏本的成书年代是可以确定的,这个书1832年已经到了俄罗斯,它的成书年度肯定比这个早得多,至少在嘉庆前后这个书已经抄成了。我们根据竹纸的检验和对这个书上面还有一些盖的图章判断这个书用的纸比较早。同时,这个书和御制诗用的纸几乎产在一个地区,一种类型的纸。这个书用的纸比较早,这个书产生的时间也不会太晚。由于它离开中国的时间已经确定在1832年。列藏本出现的时间比较晚,2006年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这之前1949年有一个提及,说这个书大概在1937年前后买到这个书,这个书在民国时曾经短暂出现过。我们看到卞藏本的用纸,我这一段时间已经在各个研究部门跑纸的鉴定,实际上卞藏本目前还在我书包里,我还在做一些鉴定,卞藏本纸的鉴定也能够证明是纯粹的竹纸,时间也比较早,早到什么时间不敢确定,但也不会太晚。卞藏本的用纸,纸里面加进了矾和胶的成分,这样做的纸跟列藏本就不一样,卞藏本用的纸,我们知道有一种宣纸叫矾宣,这种宣纸跟一般宣纸比较起来它吃墨程度不严重,我们看到卞藏本由于里面纸的成分里加进了矾和胶,它的吃墨不像列藏本和俄藏本这么深,它每个笔划笔锋都很清楚,所以卞藏本的笔划这么清楚是因为里面加了成分。我对卞藏本的纸也做了检验,非常能够清楚它是比较早的竹纸,这是里面加进了矾和胶。

作者:云舒馆主 发表日期:2012-12-26 14:45:22
请问任老对刘心武解《红》和续《红》有什么中肯的看法?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4:48:59
庶几无愧 发表日期:2012-12-21 15:48:00

请问《石头记》十几种古抄本中,相比较而言哪一种或哪几种版本价值最高?

任晓辉
实际上《石头记》这些古抄本价值都很高,因为这些古抄本都是在这个书(《石头记》)形成以后,经过了二百多年以后传下来的,版本的价值我认为都很高。当然,哪一个完整点哪个价值更高一点。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4:59:01
江苏老蔡 发表日期:2012-12-21 16:36:43
请问:前些日传言在天津发现庚寅本,确有其事吗?

任晓辉
庚寅本是今年上半年,大概五月份前后天津的父子两个人给我打电话,发电子邮件,电子邮件里附了这个本子的图片,他们的意思让我看看这个本子到底是什么本子。我想从图片上看不太清楚,最好希望拿到北京一起看一下。两个人到了北京南站,我接待他们父子在南站的一个咖啡厅,我们喝了一杯咖啡。我看了这个庚寅本,我重头翻了翻,这个本子基本上是现代抄的,用纸比较旧,纸是旧纸,他们父子也把抄书用的旧纸拿来我看了,这个纸比较旧。抄的东西,内容必须得是在甲戌本、己卯本、蒙古王府本等等这些本子出来以后,他才能够凑成目前这个本子。比如这个庚寅本,就是由于在书的边上,或者批语里提示有乾隆庚寅抄这个书的一些痕迹,这个书同时抄了甲戌本的凡例,我们看到目前大家传出甲戌本凡例的文字是由胡适补上的,胡适拿到的甲戌本的时间是1927年,甲戌本凡例有胡适的字,现在庚寅本上抄了甲戌本的凡例,是按照胡适补上以后的字抄的。如果这个凡例的庚寅本是抄在乾隆庚寅,或者抄在庚寅前后底本的本子也有这个凡例,就不可能有胡适补上的文字。所以我告诉他们父子俩,这个本子是近现代人做的本子。后来有人写文章,在香港和上海的文汇报联名发表这个本子的研究心得,研究成果,实际上后来大家经过一些专家的讨论,一些学者的讨论,也都能够比较明确的确定这个本子是现代人做的,不会是很早以前人做的。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5:06:21
***** 发表日期:2012-12-21 16:52:10

请问任先生:
1、《后记》中说“这次出版修正了一九八六年版中的个别遗漏”,能否详说哪几处?
2、原件第一回首页右上方有俄文签名,这次的仿真影印为何没有?
3、还有能否告知《甲戌本》仿真影印本何时出版?
非常感谢!

任晓辉: 1、遗漏只有一次,86年版第50回最后一页,有半面没有印出来,个别遗漏也就这一处。

2、首页右上方没有俄文签名,只是在首页扉页的部分有签名,这一次印出来可以看得到。

3、甲戌本2005从美国上海博物馆买回来之后我们已经看过一次,现在上海博物馆已经不让大家看了。我今年最后一次见上海博物馆馆长是在今年12月9日、10日两天,也聊过类似的话题,他们也讲,甲戌本在1961年胡适影印了以后,大陆又影印了很多次,如果以后再做,他们的观点是,一定要找到和抄这个书的纸比较相近的一批老的纸,找到以后再仿真影印,否则用现在的纸做当时这个书做不出什么味道来,所以就近的仿真影印不大可能。有关图片我介绍过,比如在李广柏老师的《红学史》用过几张甲戌本的照片,至少目前上海博物馆没有印的计划。其他单位想去影印,可能也比较难,我们现在想去看都比较难。从美国拿回国内之后,真正去看这个书的人没有几个,连看都不可能,影印就更不可能了。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5:11:08
好玩儿 发表日期:2012-12-21 19:03:07

原书内衬的御制诗字体阔朗,加之竹纸通透,故版面上映透出此类痕迹。本次影印为再现本书面目,对此予以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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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晓辉先生请看一下本帖最上端的一幅图片,书页上,靠近折页的地方映透出来了,而其余地方没有映透。是原抄本如此吗?还是当今的技术手段仍有不足?

作者:好玩儿 发表日期:2012-12-21 19:18:34
原书内衬的御制诗字体阔朗,加之竹纸通透,故版面上映透出此类痕迹。本次影印为再现本书面目,对此予以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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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一步说,这类痕迹有保留的必要吗?或许您认为这是为了真实地反映原貌。但正如您所说,竹纸薄而且通透,所以在很多清代竹纸抄本中,同一叶的两面的文字都互相映透,因此,在影印前拍摄照片时,常规的做法是衬以白纸以避免映透,难道这种做法已经不再可取?


任晓辉
前面为这个问题专门讲过了御制诗的衬纸和抄原书的纸是有粘连的,在装修这个书之前,这个书中间都已经开裂了,在重新装修的时候也是用我们当时,我问过国图古籍部的老师,他们认为这样的装修方法是最简单的装修,在边上抹上浆糊,把两页书一粘。事实上给我们造成的问题是,现在中间粘上的部分,不光是粘着书口,连着书边上一边文字跟御制诗是粘在一起,没法分开。这一次仿真影印,在修版的时候有意保留影影措措的痕迹,能够让我们看到里面用御制诗做衬纸的影子。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5:17:11
shengsong 发表日期:2012-12-22 10:41:54

您好任先生!石头记古抄本汇编定价太高,不是普通红学爱好者所能够接受的,请问适当的时候能否出版此套书的普及本?再者,您对“程前脂后说”怎么看?谢谢!

任晓辉:普及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在印影印古钞本同时也在印精装普及本,这也是两国出版协议上写的,出了线装本也要出精装普及本。专家学者讨论“程前脂后说”将近有二十年的时间,绝大部分专家认为带脂批的抄本早于刻本。从书籍流传过程中可以大致解释这个现象,书籍在刻本之前一定以抄本流传,虽然我们现在看到的抄本出现的都比较晚,并不排除这些底本抄的比较早的可能性。刻本里也有一些少量的批语残留。这个残留也说明刻本是带批语抄本的基础上整理出来的。

作者:zhongshu 发表日期:2012-12-26 15:17:51
个人支持全部彩印。请问余下八种有没有一个计划中的出版顺序?2013年准备出版哪几种。戚序本计划中怎么出?——主要是上海图书馆的前四十回原件是否采用,怎么处理?

作者:xj1964 发表日期:2012-12-26 15:19:12
晓辉先生:第一回第一页右上角有三行俄文字在仿真本上几乎看不出,是技术原因吗?(抱歉图片贴不上来)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5:21:35
梦中寻梦 发表日期:2012-12-22 20:29:12

1、第一回首页本来有俄文签名,怎么这次仿真影印,到没有了呢?
2、戚沪本、甲戌本仿真影印什么时候能出?

任晓辉:甲戌本什么时候能出取决于上海博物馆的态度,戚沪本的影印应当是在这一次做古抄本丛书过程中在讨论这个问题,上海图书馆也答应可以影印,只是印刷和出版方在排出版进度的问题。戚沪本只有前40回,看起来没有甲戌本那么过瘾。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5:26:43
红红枫叶 发表日期:2012-12-23 13:24:20


请教任晓辉老师,“列藏本”遗失的五、六两回有希望找回吗?这两回与其它版本相同的两回不会有大的不同吧?您怎样评价“列藏本”的学术地位?

任晓辉
列藏本也就是我们说的俄藏本,丢失了两回,我这次到俄罗斯看也感觉是丢失的,不是开始就没有的。这个本子带到俄罗斯之前,在中国重新装修,这个书在装之前是每五回一册,第一到第五回是一册,第六回到第十回也是一册,是重新装了以后,第一本和第二本,第一回到第四回,第五六两回我们现在看不到了,俄罗斯那边的专家给我们明确答复说,基本上找不到了。这个书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整理的时候,就有分散过的痕迹,后来整理在了一起,大约是1937年的时候,不敢说能不能找得到。《红楼梦》的第五回和第六回是《红楼梦》开篇比较重要的两回,各种版本的差异不大,所以即使找到了,我们也可以推测列藏本这两回书也不会和其他各种抄本有太大的差别。列藏本的学术地位在于它是比较早的抄本,有一些没有分回的痕迹,可以表明这个本子的底本比较早,它的学术地位应当是给予比较充分的肯定。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5:28:14
小苹果娘子 发表日期:2012-12-24 09:56:00

您好,任先生。后记提到“中苏两国专家对此钞本进行了联合鉴定”。请教一下:
1、当时苏联方面有那几位专家?是否同样是像冯先生一样的权威人物?
2、列藏本的批语价值如何?

任晓辉
当时苏联主要专家是两位,一个是李福清、孟列夫,这两位老人,李福清是今年10月份去世的,孟列夫是2005年去世的。这两位专家在俄罗斯也是研究汉学非常著名的权威性的专家,不用怀疑他们的专家地位。

列藏本的批语不是很多,总共300条左右,有几种情况,眉批和行间批是抄袭这样本书的人在阅读过程中加上去的,其中有70几条双行批和己卯本、戚序本的批语,大致是一样的,所以它的批语可以看出有一小部分是早期批语,就指的这些双行批。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03:23
蔵茶 发表日期:2012-12-24 14:26:51

你好,记者李冰在2004年12月采访周汝昌时曾询问过俄藏本的问题,周老说“有传说,但我们没法证明”见李冰《瞧,这群文化动物》第215-216页。
《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后记中说一九八四年十二月,中苏两国专家对此钞本进行了联合鉴定,给予了较高的评价,当时的中方专家组成员为周汝昌、冯其庸和李侃。这是咋回事,还请任先生释疑,谢谢

任晓辉
前面第一个问题,周先生接受李冰采访里讲的俄藏本《石头记》和目前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的《石头记》是两回事,不是一个本子。周先生讲的那个《石头记》是一个传说中的本子,现在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的《石头记》是实实在在的抄本。

中方专家组成员为周汝昌、冯其庸和李侃,这是按照中苏两国联合出版这本《石头记》的约定,中方派出去到前苏联鉴定,李侃是中华书局的,周先生和冯先生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的。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06:16
久远 发表日期:2012-12-25 10:55:12

尊敬的任老师您好:我想提两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第一个问题是,我想了解一下库尔良采夫,您能否介绍一下,最好是较为详细一些。第二个问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才被汉学家发现,那么我想知道库尔良采夫当时带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经历这么长的时间才被发现?期盼了解。

任晓辉
库尔良采夫我们能够知道的背景,他是俄罗斯政府派往清朝东正教的传教团里的成员,他当年是圣彼得堡大学的一个学生,被挑选出来派往北京。我们现在能知道的信息是,他是1830年来的北京,1832年因病回了俄罗斯。现在我们在这个本子上,第一本的第一页扉页上能看到库尔良采夫的签名,所以能够确定这个书所有人库尔良采夫。库尔良采夫回到俄罗斯之后,他的信息就中断了,以后我们也没查到,俄罗斯也没有给我们提供这个人的情况。我这次到俄罗斯圣彼得堡也问过东方研究所的所长,能否有有关的线索?他觉得可能性不大,查不到。他带回来的这本书,现在我们发现的这本书,报道出来是1962年,根据1962年的报道和我们看到这本书上的痕迹,实际上在上世纪10到20年代,30年代、50年代,都俄罗斯的博物馆、研究所都有相关的记录,只是真正报道出来是上世纪60年代。

我到俄罗斯去了之后还有另外的发现,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研究所藏有大量的汉文典籍,这个大量是我们现在图书馆专门人员研究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把它都翻检一遍的,别说在俄罗斯那样的地方。虽然俄罗斯圣彼得堡研究所有一些汉文研究人员,但是他们研究水平和阅读能力还是有限的,所以这个本子上世纪80年代被发现,也不是圣彼得堡研究人员发现,而是莫斯科的研究人员首次发现的。我这次去了之后还知道,当时李福清发现这个本子以后,研究所里还批评了孟列夫,意思就是说这个本子是在我们研究所还是别人发现的。因为在俄罗斯当地,很少能找到专门研究《红楼梦》的学者,所以这个本子长期在图书馆里没有被发现也是正常的。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07:23
中正 发表日期:2012-12-25 17:41:58

为了这次列藏本的出版,对原件进行了重新扫描,但从扫描图上看,好像是用照相机拍的,并没有拆书整页扫描或拍照,那么在制版时一页的前后两面是如何拼接的?拼接效果是否和原件相同?

任晓辉
不是是用照相机,是扫描仪扫描的,俄罗斯方面提供高分辨率的扫描文件,是现代最先进的扫描仪扫出来的,拼接的技术也不错,回国之后我们印刷厂做的拼接,拼接效果我看了看还是比较满意的。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08:38
萧大侠 发表日期:2012-12-25 19:34:55

任先生好,此次重新扫描出版红楼梦诸钞本,诚大善事也。想问先生,新版《俄藏石头记》有何不完美处?后学拜上

任晓辉
由于在境外他们没有拆书,扫描的时候被衬入的御制诗有影响,所以不尽完美,但是是目前已经能够做到最好的了。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09:16
卧牛城主 发表日期:2012-12-25 19:43:42

影印本对原书重装时少量错植的页码依回次做了适当的调整,=========哪些页码做了调整?

任晓辉
只有第65回,原书第28册,第65回被分装在第28册、29册、30册,分到三本书里,这一次把第65回单独拿出来放在得64回之后,按顺序排。只有这么一回。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10:16
锦辉hj 发表日期:2012-12-26 07:46:51

庚寅本石头记的内容价值主要体现在多出独有的几十条评语及装订线以外文字,在文本方面还要待此书影印出版后(出版影印事项已有归属)才能在读者与方家中产生不同定义。

任晓辉
“庚寅本”多出来的那些批语,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信息,装订线以外的文字更不是抄书的惯例。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12:58
中正 发表日期:2012-12-26 12:26:57


这个系列已经出版了四种,我都已收藏,可以说这次的仿真版是到目前为止最好的影印本了。
但最大的遗憾是庚辰本最后加了个据己卯本补的附录,听说是冯先生非让加的,这个大家都不喜欢。
从销售方面来看,南图本和庚辰本销量较大,舒序本和列藏本销量较小,很多书友认为后两种彩印的必要性不大,空增加了成本。当然也有赞同彩印的,彩印确实比灰度印刷漂亮、逼真。

请问任先生:
不知剩下的几种将如何印刷,是否还要全部彩印?
己卯本那三回另两个半回的重新扫描问题不知解决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出版?
甲戌本是否能够重新扫描?

任晓辉
仿真影印是这一次做这个书最初的想法,也是要还原这些书最本真的面貌。至于庚辰本上加上己卯本和庚辰本有关的内容,是参考了冯先生的意见,但是冯先生的意见不是把这两个书放在最后做附录,也是希望把这个书放在它应当放的位置。印完了之后冯先生也不满意,实际上庚辰本可以不必印己卯本这两回,因为己卯本也准备仿真影印,到时候这几个本子放在一起就都清楚了。己卯本在国家博物馆藏的三回又两个半回,国家图书馆出版社都在跟他们商量,因为都属于文化部系统,应当问题不大。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14:15
中正 发表日期:2012-12-26 12:33:12


作者:好玩儿 发表日期:2012-12-21 19:18:34
原书内衬的御制诗字体阔朗,加之竹纸通透,故版面上映透出此类痕迹。本次影印为再现本书面目,对此予以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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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一步说,这类痕迹有保留的必要吗?或许您认为这是为了真实地反映原貌。但正如您所说,竹纸薄而且通透,所以在很多清代竹纸抄本中,同一叶的两面的文字都互相映透,因此,在影印前拍摄照片时,常规的做法是衬以白纸以避免映透,难道这种做法已经不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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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白纸了,只是白纸较窄,没有到边。

任晓辉
不是白纸窄,是整张白纸根本插不进去,由于重新装是用浆糊把边粘上,所以现在我们在扫描的时候只能放一个窄的纸放进去,有个别页码甚至连窄的纸放不进去,大概两三页是整张衬纸跟书粘在一起,所以这也是这次我们尽力做到的样子。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19:47
zhongshu 发表日期:2012-12-26 15:17:51

个人支持全部彩印。请问余下八种有没有一个计划中的出版顺序?2013年准备出版哪几种。戚序本计划中怎么出?——主要是上海图书馆的前四十回原件是否采用,怎么处理?

任晓辉
剩下八种的顺序可能要先做卞藏本,然后是有正书局的戚序本、上图本,其他的顺序还没排出来,这几种可能先印。上图本当然要采用现在上海图书馆藏的40回本。

xj1964 发表日期:2012-12-26 15:19:12
晓辉先生:第一回第一页右上角有三行俄文字在仿真本上几乎看不出,是技术原因吗?(抱歉图片贴不上来)

任晓辉
这三行俄文字很清楚,如果您看不出,那就是印刷有问题,您可以找出版社换书了。

作者:雷天 发表日期:2012-12-26 16:20:24
主持人:感谢任晓辉先生的认真作答,感谢书友的热心参与提问,今天我们的访谈就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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