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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
2014-11-30 | 阅:  转:  |  分享 
  
梵高,只觉像个疯子。他说:“我具有一种野兽的粗糙热情。”他又说:“我时时刻刻维持着神智清明,这些自然如此美丽的日子里,我再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图画如同梦境般流泻,我好害怕坏天气降临时,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反动和沮丧。”(摘自《梵高与高更-电流般的争执与乌托邦梦想》)所以他有麦田,有切下的耳朵,有星空和乌鸦,有大片大片色彩,有没爱到的人。这些东西我们都不想有,我们想有煮熟的麦面,有不掉的耳朵,有麻雀欢叫的早晨,有爱到的人。可我们想有的永远比有的多,梵高也是。他的画,我们看看它吧。审美理论的外因论说:我们喜爱的是某件东西,而不是知觉本身。可是看着他的画,我却喜爱着我的知觉。撇去我永远看不懂的宗教意味,那种因去我永远看不懂的宗教意味,那种因为找到相似的情感而生的喜悦,即使画里压抑悲伤。
在《播种者》里,温暖的黄色,冷冽的蓝色,夕阳仿似染黄了整片天空。天空与麦田相接,竟有了地平线的延伸感。载着麦子行驶的蓝色卡车、比麦田更远一点的蓝色与前面相呼应。农夫也有同样的颜色,他们是一个世界的,可要收工了,他就要离开这个与他有着相同格调的世界了。这幅画让我猛然想到了一句话,除了生存,我们还有诗意和远方。可这只是我的感受,农夫没有,劳作后的他多累啊!
走出广阔的农田,走向繁华的城市。在《夜间咖啡馆》里歇一歇,咖啡馆的外面依旧是蓝色和黄色的主色调。平静的夜晚,喧闹的人群或走在路上,或喝着咖啡。走在街道上,抬头一看,星星点缀的夜空仿似一块蔚蓝的天花板。人少,却依旧可见稍许的喧闹,动静相宜,赏心悦目。再看有些崎岖的石板路,黄色的灯光和由于房屋遮蔽带来的阴影,交错光影。走进咖啡馆,绿色的天花板,深红的墙壁,与天花板相呼应的绿色表面的桌子,以及他深爱的黄色地板,是整个房间显得平静却又压抑。有人说:“这是透视空间和企图破坏这个房间的逼人色彩空间的永不调和的斗争,结果是一种幽闭、恐怖和压迫感的可怕体验。”咖啡馆本是让人放松、平静的地方,我们从画里却看到了不管是清醒还是颓唐的人的愁苦,这是世间稀松平常的苦恼。
也许有人的地方就会充斥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情感。我们再看他在圣雷米医院时画的一幅《玫瑰》。一幅静物画,没有热情的红色、流动的蓝色,也没有向日葵那样强烈的黄色,只有白色的花朵和叶子,朴实无华,又好像饱含蓬勃的希望,也许是他快要出院了,也许是在医院里很平静,也许只是医院的窗台恰好有那么一盆玫瑰。背景中流动着淡绿与白,差不多的颜色却不显累赘,倒使花多了几分生气,与其他画相比,这幅画不易让人感到共鸣,但让人舒服.
那么那么多的画,那么那么多的沉重,都在他一人身上。
彩色斑斓的《星空》,一望无垠的《麦田》,老旧的《一双鞋》,《悲哀》的裸体女人,就像光怪陆离又平静剔透的杯中酒,愁,只让人因为发觉自己的愁而感到喜悦、满足。割下耳朵的男人,枪口对着自己的男人,他活的太用力,过分的狂热溢出来,泛滥又放不下的情感,或者应该说欲望,太沉重,空荡荡,就像优柔寡断的巨蟹座,内心做戏,累。戏中的人,也累。戏中有什么呢,悲伤的母亲,“伟大”的父亲,爱恋的安娜(他的母亲),对一切恐惧却又欲窥探的高更,麦田里黑色皮肤的乌鸦。戏的结尾,乌鸦惊飞,他走了。压抑的男人,无处安放,要么画画,要么死。正如法国诗人波德莱尔写过的《麦田里的乌鸦》那样:
他生下来
他画画
他死去
麦田里一片金黄
一群乌鸦惊叫着飞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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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麻雀在冬天...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