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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听--雨音朗诵:长篇小说《高铁从这里经过》六十七

 老兵日志 2014-12-02

请听--雨音朗诵:长篇小说《高铁从这里经过》六十七
作 
   雨音演播:长篇小说《高铁从这里经过》(节选一) 

 

长篇小说【高铁从这里经过】六十七

 

一千多人的大餐厅坐满身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制梁人。

大厅里的静与游动的期待眼神,形成一种令人惶恐的氛围。袁总和郑修顺坐在最前排,说了一会话,对站在门前,酷似迎宾小姐的谷月琴招手。

谷月琴迈着如履薄冰的步子来到近前,躬身轻声地问:“袁总,有何吩咐?”

“小丫头,你弄点音乐,这场面哪行。”

谷月琴恍然点头,款款离开。

不一会,大厅里响起傣族轻音乐,葫芦丝独奏“孔雀舞”。

袁启程咧嘴笑道:“这丫头有悟性,还以为她要播铁道兵之歌呢。这个曲子好听,哎,我说你小子艳福不浅,我那有一个林妹妹背地里为你抹眼泪,这边又遇到了薛宝钗一样灵透的丫头,怎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

郑修顺笑道:“袁总,你让放音乐就是为了挖苦我的?”

“哪有闲心挖苦你,感慨啊!这让我想起了一位大学同窗。八六年,铁道兵刚转制不久,我和同学一起来到了中铁挺进局,一同被分配到一公司。那时,苦和累都算不了什么,最受不了的是孤独。有人说是性饥渴,这不准确。大学期间,谁也没发生过性行为,不是很灿烂地过来了吗。可是,人一旦进入森山老林,长年累月见不到异性,情况就不一样了。那种感觉真让人受不了,想了这么多年,觉得这种症状应该属于性盲孤独症。老子说的不是性饥渴,而是精神上严重失衡。整个公司一千多人,几乎看不见女人。加上年复一年钻山沟,进沙漠,那个折磨,可不是常人能体会到的。”

“有时,天上飞着几只鸟,也会引起许多工友的争论。有的说,飞在中间的是母的,有的说,最前面的是母的。即使看见野兽,也能扯到公母上。有一年,我们在新疆喀什地区施工,在离工地几里外有一个小村庄,我的同学偷偷去了几次。我曾警告他,这里可是少数民族地区,搞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说,知道,不会犯错误的。可是,他嘴上这么说,可行动呢,却干了一件比搞感情还恶劣的事。”

“村里有一处厕所,他竟然在隔墙上掏了一个小孔,窥视。前几次都没被发现,去的次数多了,自然引起村里人注意。结果,在他窥视一个老妇女撒尿时,被人逮了个正着,当场打了半死。后来,公司经过几次会议,决定给予开除的处分。我的这位同学无颜回家,一天夜间,一个人从四十米高的跨谷大桥上跳下,就此结束了二十四岁的生命。”

“中铁挺进局有许多的英雄,我没统计过,但是,在我心里,我的这位同学也是英雄。他是在与人性最残酷的敌人搏斗中献出生命。如今的中铁挺进局是怎么的环境?几乎每一个重要的部门都有女人的身影。”

郑修顺正听得入神,忽听一声呼喊:“起立!”侧脸一看,丁安南和几位局指领导进来。

赵星光上前敬礼:“报告丁总指挥长,梁场全体员工,结集完毕,请你讲话!”雨音演播:长篇小说《高铁从这里经过》(节选一)

丁安南刷地回了一个漂亮的军礼,说:“请同志们坐下。”

“是!坐下。”

上千人应声坐下,大厅里发出一声整齐的落座声。

谷月琴上前,引导几位领导在前排预留的空位上入座。

张重军一眼看见袁启程,走过来,先是给郑修顺握下手。从他用力的程度,郑修顺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褒奖。

丁安南走到一张临时摆放的讲台前,对一位已经坐下的领导说:“还是先上礼,后说话吧。”话音刚落,餐厅门外走进一位小伙子,怀里抱着两瓶国产名酒。丁安南双手接过,虔诚地放在桌面上,低头肃穆十几秒,然后抬起头来,说:“同志们,这是我送给梁场的礼物,请看一下包装。”说着,双手举起一瓶,转动着说:“上面还有最高指示,备战备荒,为人民。生产日期是一九六一年,年龄比在座的多数人还长,却与我同岁。”

“一九六一年,中印边界发生了局部战争,我边防军以完胜结束战斗。在这次战争中,有一支英雄的连队,孤军深入敌后,打掉了一个印度劲旅扼守的咽喉要塞。连长牺牲了,指导员薛柄辉率领剩下不到六十人的连队,一直坚持到大部队的到来。那么,这个连的现在哪里?”

声音戛jia然而止,整个餐厅静得只能听见耳膜的回音。接着,他大声喊道:“袁启程!”

“到!”袁启程应声立起。

丁安南指着袁启程,说:“中铁挺进局一公司的前身,就是这支英雄的连队!”

“啊!”一千多人的惊叹,如沉陷的大地,发出撕裂的轰鸣。



雨音演播:长篇小说《高铁从这里经过》(节选一)丁安南对袁启程示意,坐下。餐厅立刻肃静。

丁安南说:“一九六三年,国家为了加快西部三线建设,彭德怀元帅请示中央军委,要求扩大铁道兵队伍。驻扎在边防的一个整编师,成建制转为铁道兵,这就是我们十二师。当时,薛柄辉指导员已是一团的团长。两年后,提升为师长。”

“一九七九年,十二师长薛柄辉已升为铁道兵兵团副司令。那一年,我刚从对越反击战前线回部队,薛柄辉副司令员点名要我去铁道兵部队。他只说出一个原因,这是你爸爸呆过的部队,是否愿意去,你自己决定吧。”

“就这样,我由野战部队转到了铁道兵十二师。一九八四年,铁道兵撤编,我们师长去北京开撤编会议。晚宴时,薛柄辉副司令员拿出两瓶酒,说,同志们,这两瓶酒是当年十二师转成铁道兵时,贺龙元帅用来招待我们师长的。贺老总说,你们是我从洪湖拉出来的一支部队,是我贺龙身上的骨肉,我也舍不得啊!可是,党的需要,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这两瓶酒,是总理安慰我的,我用它来安慰你们。”

“师长舍不得喝,要求长期珍藏。薛柄辉副司令员说,同志们,今天我们都要脱去军装了,就用这两瓶珍贵的酒来安慰你们吧。所有的师长们都舍不得喝。大家经过商议,决定把这两瓶酒交给薛柄辉副司令员带过的部队保存。”

“去年,薛将军世了。他给挺进局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京沪高铁要上马了,真想祈求老天再给我两年时间,看一眼挺进局修建的高铁再走。遗憾啊,老天不让!丁安南,老子还惦记着那两瓶酒呢。答应我,这两瓶酒奖励给在高铁建设中有突出贡献的孩子们吧。”

餐厅再次肃静,丁安南慢慢打开酒瓶盖,袁启程忽然站起来,喊着:“丁总指挥长,这酒不能喝啊!它不只是属于我们局的,它是属于整个铁道兵人的!我们没有权力喝属于一个军种的魂魄。”

丁安南扭动酒瓶盖的手停住了,开始颤抖。这时,全体起立,齐声呐喊:不能开啊!

丁安南闭上了眼睛,手突然一扭,两行泪水流下,声音不大,宛如一股从胸前喷出的热血,扑染在每一个人心灵:“赵星光,袁启程!”

“到。”两人声音完全变了。

袁启程立正,向前跨出几步。赵星光抹过餐桌,慢慢走近袁启程,紧挨着他站立。

丁安南用命令的口吻:“你们各自挑出十二位代表,上台来!接受一个消失的兵种最高奖赏。”

袁启程依次喊着跟随郑修顺去惩罚刘小午十二位兄弟,遗憾的是曾奇胜没来,代表一公司的只有十一人。

丁安南问:“怎么会少一位?”

袁启程说:“曾奇胜去女山湖考察制梁沙没能赶回。”

“那好吧,你补上。”

袁启程激动地回应一声,站在队列最后。十一位兄弟不时回头看着郑修顺,眼光里布满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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