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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和语言

 jkping 2014-12-04

民族和语言

萨米人在语言上跟芬兰语十分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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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萨米语和芬兰语和其他大多数的欧洲语言却十分不同。

大航海时代以后,走出欧洲走向世界的欧洲人开始注意到欧洲语言和印度梵文的相似之处。不但欧洲人, 出使维也纳的土耳其外交官爱维亚·瑟勒比(Evliya Celebi),也发现德语和波斯语有很多相同之处。

越来越多的人得出了这些类似语言是同源的结论。

随着语言学的发展, 印欧语系的鉴定已经成熟。 下图是印欧语系在旧大陆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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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 就可以看到芬兰是印欧语系图中在欧洲的一个“洞”。

再仔细看, 同样“洞”的还有匈牙利和波罗的海三国之一的爱沙尼亚。

这三个语言其实和萨米语一起组成了一个语言家庭。这就是芬兰-乌戈儿语系。 芬兰-乌戈儿语系有两个分支, 一个是芬兰语系, 一个是乌戈儿语系。 匈牙利语就是乌戈儿语系的代表。

但在19世纪(其实一直到现在), 匈牙利人热衷的是和突厥系拉上关系, 因为他们认为他们是匈奴人的后裔。 而中国古书记载, 突厥, 匈奴别种也。 所以匈牙利人认定了突厥这门亲戚,并不鸟芬兰人。

关于芬兰语的研究落到了芬兰人自己的身上。 精确的说应该是芬兰语的研究落到了芬兰的瑞典精英的身上。

因为一直到19世纪初, 芬兰还是瑞典的领土, 芬兰的精英阶层都是有瑞典血统,以瑞典语为母语的芬兰瑞典人。

而拿破仑战争的结果, 是沙俄帝国一跃成为欧洲霸主, 正式吞并了芬兰。 芬兰成为芬兰大公国, 沙皇兼任芬兰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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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俄是一个古典帝国,而不是一个民族国家,尽管芬兰成为帝国的一部分,但保留了高度的自治。 瑞典遗留下来的系统仍然保留了下来。

然而芬兰的精英阶层分裂了。

一部分芬兰精英,尽管他们自己出身于以瑞典语为母语的芬兰瑞典人家庭, 主张“芬兰化”, 认为劳耕在土地上的广大芬兰农民才是芬兰的灵魂, 精英也应该和劳动人民打成一片,说芬兰语, 并从行动上推广芬兰语的教育, 还要求将芬兰语从原来的农民口语抬高到芬兰官方语言的地位,要和官方语言瑞典语平起平坐!

他们认为芬兰,不论以瑞典语为母语的精英,还是说芬兰语的农民,都是一个芬兰民族, 命运已经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其中许多人甚至把自己的瑞典姓氏也“芬兰化”了。

他们被称为“Fennoman” “芬兰人”

反对他们的是保守的“Svecoman” “瑞典人”, Svecoman坚持芬兰有两个民族,一个瑞典民族,一个芬兰民族,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历史。 这帮“Fennoman”完全是数典忘祖! Svecoman坚持的是瑞典语言文化在芬兰的领先地位。在政治文化上,Svecoman也是亲瑞典“祖国”。

而对“去瑞典化”的文化运动,沙俄政府显然是默许支持的。

但芬兰民族主义萌芽也因此而起。

“Fennoman” (“芬兰人”)的座右铭是:

我们已经不是瑞典人,

我们不能成为俄罗斯人,

所以我们只能是芬兰人!

许多芬兰民族主义的先行者和芬兰的文化英雄都是出身于以瑞典语为母语的芬兰瑞典人家庭,

比如《芬兰颂》(《Finlandia》)的作者让·西贝柳斯(Jean Sibel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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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的芬兰民族英雄, 苏芬战争中芬兰最高统帅, 日后芬兰总统,卡尔·古斯塔夫·曼纳海姆元帅, 同样是出身于以瑞典语为母语的芬兰瑞典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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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纳海姆元帅还有一个汉语名字叫马达汉, 因为他跟中国还有一段瓜葛。 详细请看俺的帖子

芬兰民族英雄:我的汉名叫马达汉

“Fennoman” “芬兰人”为了推广芬兰语和芬兰文化,花费了很大的精力。

另外两个芬兰文化英雄, 同样出身于以瑞典语为母语的芬兰瑞典人家庭的艾里阿斯·隆洛特(Elias Lnnrot)和Matthias Castrén深入芬兰民间,萨米居住的遥远北方,和俄罗斯统治下的Karelia(卡累利阿本来跟芬兰是一个共同体, 但后来俄国占了卡累利阿, 瑞典占了芬兰, 变成了一边东正教,一边天主教。 天主教后来又改成新教) 收集了芬兰伟大的民族史诗《卡勒瓦拉》(Kalevala,又名《英雄国》)的各种版本故事。艾里阿斯·隆洛特编辑了第一部芬兰瑞典字典。 Matthias Castrén将《卡勒瓦拉》翻译成瑞典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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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瓦拉》(Kalevala)不但是最重要的芬兰文学, 还是芬兰民族主义的奠基石。

《卡勒瓦拉》不但影响了西贝柳斯作曲,还影响了一名英国的年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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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R·R·托尔金读了《卡勒瓦拉》以后, 决定英国也应该有一部盎格魯-撒克遜的神话故事, N年后《魔戒》诞生了。

《魔戒》之中就充满了《卡勒瓦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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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收集和翻译《卡勒瓦拉》, Matthias Castrén还做了一件事情, 就是找到芬兰语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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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学和语言学家Matthias Castrén

此时印欧语系的研究已经得到很大发展,与印欧语系截然不同的欧洲语言,匈牙利语,芬兰语和爱沙尼亚语的“异类”更加突出。

其实, 瑞典学者Georg Stiernhielm和德国学者Martin Vogel 早在17世纪就注意到了,匈牙利语,萨米语,芬兰语和爱沙尼亚语之间的类似。

其实俺前面说匈牙利人认定了突厥亲戚,不鸟芬兰人, 并不是完全公正的。

确实有匈牙利人学者在研究芬兰语,萨米语和匈牙利语的关系, 并认为三者应该划为一个语言家庭。

但19世纪的匈牙利是奥匈帝国的一部分, 而19世纪的芬兰则是俄罗斯帝国的领土。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奥匈帝国和沙俄帝国正在为争夺巴尔干半岛,勾心斗角。 这正是日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

所以,当时匈牙利和芬兰拉关系属于政治不正确。

但隶属于沙俄帝国, 意味着芬兰学者Matthias Castrén可以自由滴深入俄罗斯内陆进行田野调查。

于是Matthias Castrén去了西伯利亚。

在西伯利亚, Castrén找到了一大批芬兰语的语言亲戚们。

芬兰-乌戈儿语系的分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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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rén碰到的是西伯利亚的曼西人(Mansi)和汉特人(Khanty)

他们生活在鄂毕河两岸,又被合称为鄂毕乌戈尔人(OB-Ugric)。 他们的语言最接近匈牙利语。

他们是长得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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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和其他西伯利亚居民一样崇拜熊, 用于萨满宗教仪式的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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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靠渔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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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西伯利亚的冻土荒原上放牧驯鹿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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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汉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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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伯利亚,芬兰-乌戈儿语有各色各样种类繁多的语言亲戚,证实了西伯利亚正是这个语言家庭的发源地。

乌拉尔语系(包括了芬兰-乌戈儿语系)的分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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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这个大语言家庭横跨了乌拉尔山脉,分布到了乌拉尔山的两边, 所以被称为乌拉尔语系。

另外一个Castrén调查的族群是涅涅茨人(Nenets), 他们不属于芬兰-乌戈儿语系, 而是芬兰-乌戈儿语系的亲戚,萨莫耶德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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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莫耶德语系和芬兰-乌戈儿语系同属大语言家庭乌拉尔语系。

分布在鄂毕乌戈尔人的更北面, 基本上在北极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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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毕乌戈尔人正是从涅涅茨人那里学会了游牧驯鹿。

驾驶驯鹿的涅涅茨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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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涅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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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涅茨人生活的冻土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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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鹿是涅涅茨人生活中不开缺少的一部分。 一般新鲜屠宰的驯鹿是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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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吃驯鹿肉的涅涅茨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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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驯鹿后, 涅涅茨人也直接喝新鲜的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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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涅涅茨人自治区已经离芬兰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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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地图还可以看到北欧的萨米人(红圈和蓝圈)和涅涅茨人(绿圈和灰圈)其实已经隔海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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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涅涅茨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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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下一部《芬兰人的种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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