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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星云都是浮云 自然身段尘俗心

 昵称13572409 2014-12-10

2014-12-09 

中年,一切喧哗似乎已经过去,沉静下来依然要面对未来。是听马云的召唤,继续积极入世,还是听星云的布道,超然而出世?还有无其他的道道?

苏岭 《众里寻他》出品人

吴秋雯 意大利红酒进口商

张爱民 医学博士

苏岭:中年危机含几个方面,一个方面可能是主动性的危机,在满足了基本的生存所需之后,发现所从事的职业不是自己所喜欢;或者觉得人生漫长,老干一件事没动力了。另外就是被动型的危机,比如现在各行业变动加剧,原来经营店铺,现在电商迅猛,自己不变、满足状况就可能被淘汰。你们怎么看中年危机?

张爱民:比如说IT的,就很典型。做IT的人做到中年的时候是很尴尬,不是转型,就是在技术上被淘汰。

吴秋雯:要做转型就要有自己的新增能力和新增的关系。

苏岭:被动式的是没有办法必须要面对的,不必讨论。主动式的,可能都会想想现在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希望做更有价值意义的事情。中年女性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危机,有可能她的老公,外面萝莉往他身上扑,各种投怀送抱。这时候中年女性就比较尴尬了,她的职业上面也没太大的发展空间,也逐渐长大了,也不需要在孩子身上倾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了。男性可能容易寻找到新的激情,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上的。我们现在看到很多大中小成功男人,外面都有人,都差不多成为一个中年男人的标配。

吴秋雯:婚姻的危机不单是在中年,在任何时段都有可能发生的。那为什么中年会显得特别的危机呢?你老公2、30岁的时候离开你,你不觉得是,你老公如果40、50岁离开你的时候你就觉得很难受呢?我想问题还是在女性本身,她自己没有自己。你如果有自己,你自己取乐的方式,你有很好的朋友圈,你有好的体力,你有宽容的态度,我觉得什么事情在任何年龄发生她都会应对的。中年危机是什么?我觉得应该要从医生的角度来讲,比如说月经停了,皱纹会比较多,总感觉哪不对劲,再加上婚姻才会产生我们说的中年危机,我觉得跟婚姻的背叛关系不是很大,是自身的变化会比较大一点。

张爱民:我谈谈男性的职业升迁的问题。没有职业升迁的问题,会感觉到生活的单调,自己在行业里面就是这样子了,老是会感觉到一年就像一天似的,上班、下班、吃饭。有一次有一个佛家的人给我们讲课,人这样活像活了一天,自己就会感觉到生活就会很单调,很无聊。通过这事我就想到以前哲学讲什么叫进步,进步是螺旋式进步,比如我们刚开始工作目标很简单,我要赶快晋升,多赚点钱养家糊口;到了一定的程度螺旋的圈子开始转移了,我开始怎么样去回馈社会,就会简单一些。你要一想到社会把你养育大,给你提供食物、好的环境,人生就会觉得有了新的奔头。我不一定非要去升职,进一步多挣钱,可以通过我的工作、劳动,或者一些活动对社会进行回馈。有些人企业做得成功的可以捐钱,作为普通的一个人尽可能遵守这个社会的规章制度,更好的能宣扬一点好的传统文化,都可以。

苏岭:到了中年有了一定阅历,心态、世界观发生变化了。比如说职业,以前要讲利,到了中年要求不同了,重心不同了,你的心态也不同了,你就变成要求益,跟自己年轻时候有很大的不同。

张爱民:以前大学哲学老师反复跟我讲的时候,我不懂。现在反思,确实这么回事。比如,早期,我们家里要有彩电冰箱洗衣机,这是奋斗目标,然后别人家装修我们也装修,别人有车我们也要买车,都有了以后,别人要吃龙虾我们也跟着吃龙虾了,别人吃海鲜我们也跟着吃海鲜了,别人要穿漂亮的衣服我们也买了,当然还可以有更高的,但是我们知道我们这种能力是达不到的,买个私人飞机是不可能的,买个游艇是不可能的,在国外买一个房子也是不可能的。

吴秋雯:你一定要有这个理想,说不定有一天会实现。

张爱民:有人说北上广的年轻人就是放牛娃,我说哪一个社会的年轻人不是呢?包括美国的年轻人。人作为一个动物在地球上,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上帝在捉弄我们,让我们觉得自己了不起。前段时间看了部电视记录片,说湖北一个村突然就消失了,查了很多原因,是环境的问题。半山坡上人居住的人越来越多,然后伐木,木头砍多了导致山荒了,发生泥石流,以后人就没法住了。等于人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时候,老天爷就会把你收回去了。现在那里又树木茂密了。没有人,荒芜一段时间,它又恢复了,地球有自身的恢复能力。我们不要简单的认为自己藐小,更不要狂妄的认为自己很伟大,我们做的、说的事情都是在我们自己的小范围内。

吴秋雯:但凡这样想的就不会有中年危机了。

张爱民:所以我现在就尽可能地告诉他们少用一张纸,尽可能地能让一棵小草多活一个季就多活一个季,少去对自然界索取,自然界就给多给我们留一秒的时间。

苏岭:这很像是熬心灵鸡汤。年轻人不需要鸡汤,人到中年,鸡汤熬到那时候就觉得好喝了。刚才说的一个小故事,人生哲理,以前哲学老师怎么讲怎么不懂,现在懂了,随便来个鸡汤都OK。中年,或者就是中国人的一个处境,在出世与入世之间,像是在马云与星云之间。看到马云去纳斯达克当当敲钟了,那时候你打大鸡血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成为下一个马云。这边是星云大师,或者弘一(音)法师给我们讲的做人要怎么淡,你又觉得有道理。入世和出世总是让你在两极之间徘徊,有可能一天之内、一分钟之内,你都在那挣扎。一会想积极入世,看看红尘生活,美酒要喝,等会又想我们要忘情于山水、极简主义。

张爱民:你这个问题我是突然想到的,到底是敲马云的锣,还是听心灵大师讲课,在你30岁的时候已经定下来了。当你40岁的时候你没有30岁想当马云的心,你就不要再去想当马云了,40岁的时候你就踏踏实实地听星云讲课,因为你已经不可能了。第一,马云也不是从30岁开始,是从他高考没考上大学开始。上帝在拯救每一个人的时候很早就拯救他了,他就告诉马云我就让你考不上大学,越这样的话越磨越尖,他就一定要证明给你看,我一定是成功的。

苏岭:我们之前的路比人家平顺,到这会我们就不可能像人家急剧拉升。

张爱民:你没有得过那种锻炼,你从来没有练过马拉松,你今天看人家跑马拉松,你要跑那是要命的事情。

苏岭:我可以现在开始跑、练啊。

张爱民:没问题,像储时健70多岁开始种橙子。但这样的事情多数人就不要去尝试。储时健以前是炼过的。像那个电视节目,“蜀黍是炼过的哟”。你不要去学他。

吴秋雯:他炼过,他的社会关系都是以前的。

苏岭:就算我们人到中年了,我们可能有一点财富积累或者种种,你要这时候都听星云大师的去了,那也是一种极端。

张爱民:星云大师从来没有人让人家只是听他的,星云大师只是让人在入世的过程中找到平衡点,到底我要入多少,我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去成为马云。他可能没有跟你说这句话,当你糊涂、混沌的时候可以找他听一听。

吴秋雯:我现在正处于混沌的状态。

张爱民:在工作中很多混沌的人。圈子越多的人就越多,人们都去追他,满山遍野都是他的朋友;圈子少的人就越没有人理他,越没有人理他,他就越糊涂。在同事圈子里、同学圈也是这样。

苏岭:这是个资源问题,你资源越多,你那边去的资源越多。一边是马云一边是星云的相对应的是,一边是上流一边是逐流。上流我们以马云成功为例,逐流就是咱们就算了吧。怎么样是算了吧?

张爱民:他两个是在两头上,故事都是这样的,不是第一名就是最后一名,大多数人都在第二名和99名之间,第一名是马云,最后一名是星云,我们大家都不做,只有他们两个在做。

苏岭:马云也有后悔的事,他也说过在孩子身上花的时间比较少,儿子曾经有了网瘾,已经进入青春期了,沟通也蛮困难,他就干脆你喜欢打游戏我就让你去打,打上三天三夜,等他的身体完全不能承受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他厌倦。事业上,咱们怎么追也不可能像马云那样。星云讲的是内心,我们在内心,或者是家庭上投入更多的精力,咱们就回归生活本身。那么寻常该怎么办?

吴秋雯:寻常不就是日子的每一个时刻?以前你吃粥没觉得有那么好,现在你吃粥就正合适。看法或者欣赏的东西比以前更细节一点。

张爱民:人类就是一日两餐,一日三餐过来的,以前的时候是两餐,我现在发现两餐时候的人更健康了。以前相对来讲物质贫乏一些,但是每天两餐能保证,以前烧火都是用柴,但那时候的人反而很健康。以前的人一早起来就去干活,干完活吃完饭以后再去干活,现在的早餐就是英语的breaker,到晚上再吃,现在晚饭以后就睡觉,这是我们典型的农耕文化。

苏岭:我们就回归到原本的样子了,以前都是很匆忙忽略的事情和体验,现在有时间和心情去重新感受。比如食物本质的味道我们接受,我们不需要那么多佐料;也许以前我们觉得忙事业,孩子可以不管,有保姆,现在不行,他的成长期,他没有成人结婚之前,还是应该付出更多的精力;甚至跟朋友的关系也不像以前那样。我觉得中年后是进入一种修正期的,跟这个世界的关系进入了修正期。

吴秋雯:就跟你的朋友圈一样,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年轻的时候都觉得不必选择,越多越好,现在就是你不喜欢的你都不用妥协。

苏岭:某些人他可能会觉得这个职业以前不喜欢,挣钱我就做,现在我不妥协了,我另外去玩,我开心就好了,也是这个问题,重新来修正。因为进入中年了,发现了跟世界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以前可能是认为那种状态是正常的,现在我不喜欢那种状态,我要去修正,不管是婚姻、工作,还是我跟他人的关系、跟世界的关系。

吴秋雯:我觉得态度一定会变的,有一句话“我们终于长成了小时候讨厌的中年人模样”。

苏岭:你小时候为什么会讨厌中年人?

吴秋雯:就觉得中年有暮气在。我们小时候是穷的时候,中年人不打扮,有赘肉的,眼比较浊,给我们的印象中年人就是没有朝气蓬勃的感觉。现在长成这个样子,回顾少年的想法就发现其实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心胸能接纳的东西更加多一点,生活经验更加多一点,感觉上长赘肉也没那么讨厌。

苏岭:我以前对中年也是比较抗拒的。我们小时候受教育要上进,就会觉得中年是一种不思进取的状态,在他的肢体上也会表现出对自己没要求。作为一个追求各种进步的孩子来说,这种中年的形象很不吻合,因为很少见到那时候也会仍然积极追求进步的中年人,就比较抗拒,很怕自己成为那样的中年人。到这时候确实就是转变了。或者我们说原来追求进步就是成功学,那现在觉得成功学某种程度上是一剂毒药,我不太愿意接受它。一个人除了要成功,要有物质基础,我要更像一个人的样子,就要回到跟世界的关系。按成功学肯定大城市好,但现在很多人更愿意返回自然,不喜欢石屎森林,引起了我们思考跟自然的关系。我们经过一定的阅历后,重新去思考,发现中年长点赘肉、不思进取也没有什么,挺好的,挺怡然自乐的。中年感觉最好的是什么?

吴秋雯中年就好。因为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开始平静一点,就像河流变宽一点了,又没有到最后要没入到海里面了,河流比较好的那一段。我现在挺享受现在的年龄,你的阅历,你的圈子,你的家庭都让你觉得很有安全感,很舒服,晒个太阳也觉得是很高兴的事情。

张爱民:现在可以来享受生活。我们经常讲真正的生活是什么,就是下午有一杯浓浓的咖啡、两片饼干,和一个能谈的人看着风景。在国外可以看到一些老外,他们最大的快乐是什么?下班以后看着落日拿一杯啤酒,喝一杯咖啡,喝一杯茶看着日落。他说:“来,我们今天又过节日。”我说:“过什么节日?”“落日节。”我们也讲偷来浮生半日闲,那不就是这种场景吗?

苏岭:北欧那些国家感觉他们就是中年状态,年轻人也是,整个国家的生活基调就是这样的。所以老在说什么叫幸福的时候,以北欧为例。一个大男人20几岁有孩子,他享受跟孩子相处。不像我们这样把孩子扔给保姆,我们20几岁没条件来这样,到我们进入中年了,甚至这种家庭关系,以前我们事业挣扎期的时候家庭关系成为一种束缚,而这个时候由于你的心态、你的经济能力,家庭关系、朋友关系对你都是一种补给,你很舒服。比如我们喝咖啡,也是生活中的一种补给,不会像以前没有时间。

张爱民:那个哲学老师老给我讲你到什么时间会是什么样。我开始也是拼命地读书,拼命地考研,考研之后考博。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很难再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医学到了这个程度以后再往上走就很慢了,有可能走的都是错误的道路。我发现的确是像他讲的那个样子,我就会反思。你让我觉得哪个年龄阶段好,我觉得哪个年龄都很好。年轻的时候我奋斗我充实,我精力也很旺盛。今天虽然我有点堕落,我有点不思进取,但我可以和朋友在一起打打球,当我打败他的时候,我可以欢呼一下,当我没有打败他的时候,我觉得敌人也是很强大的。我享受我的人生。

我的一些同学也处在这个段上,业务上没问题,但是觉得很无聊,不知道怎么去享受生活,就天天大吃。我一回去,我的男同学基本就是我的两倍身材。所以我一见到一个男人挺着一个大肚子,就会心想“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老天爷要这么处罚他?”我很早转了一个帖子,一个男人要是过度胖了以后一定不善良。我们班里只有三个人在国内是属于比较标准一点,其中有一个人就在我们同学群里面转发了,结果好几个人上来骂他。

苏岭:享受生活也不是无度地吃喝玩乐,而是找到某种健康的爱好,折腾一件事情。像我前段时间采访的日本的一位老先生,七十多了岁创业开咖啡店,现在77岁了还在干活。一种无龄感,心态上没有觉得老了,或者中年不能做什么,挑战什么,我喜欢这件事情我可以重新开始,我来学习它,他追求的不是说一定要有个果。这样的一个状态自己或者旁边的人看着才是赏心悦目。

吴秋雯:他不是奋斗的心态而是享受的心态。

张爱民:我们先不管别人,我的观点是始终过自己的日子,别人看不重要。首先我自己觉得我不祸害人,我自己觉得还挺好玩,假如说能对别人或对社会有点用途那更好了。最怕的是先祸害人。第二我自己觉得能帮别人,但我不需要有明确的帮助,哪怕路人有个垃圾的我帮他捡起来,没有人也不需要人表扬、奖励我,我就把这个垃圾捡起来就可以了。

苏岭:进入一个对自己自我要求的阶段。我的危机是我不喜欢做我现在做的活,我也觉得挣钱没什么意思,我想做有点意思、价值的事情。你说钱再挣都挣不过马云,要把自己的时间精力都投入到上面来,要压抑自己的喜怒哀乐,我就觉得没有意义。你也可以说你去摄影,一些美的瞬间很好,我就想把它流传下来,通过我的双眼,我的体会,用我的镜头把它给保存下来,这也是一种价值意义。

张爱民:危机感就可能到了单位单位没意思,到家里家里没意思。有的时候时间太多了以后也很无聊,可能每周三到休息一下最好的,有的时候连休两天在家里就觉得没意思了。

吴秋雯:中年危机其实就是年龄去到那边体力会差了,一成不变的家庭,一成不变的事业,但事业不能再上升了,那家庭有更多的新鲜感也没有了。就发现自己所有的体能都是走下坡路的,他不去看新的地方,不去学新的东西,不跟朋友交流产生新的火花,我觉得这样才会造成中年危机。天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东西。

苏岭:你说的这种人他只会产生被动式的危机,因为他不是主动的。被动的总会碰到一个坎,不适应了、落后了。主动的就是他自己发现生活挺无聊的,就产生了一种危机。每个人不同,有的人是对事业的颠覆,有的人是对生活的颠覆,有的人就觉得你们像这样上班挺无聊的,天气好了你都不能跑出门。他觉得生活就是切切实实的,感觉我们跟世界的关系,而不是工作,工作是当囚徒,然后他解放了自己,出去满世界游走。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换场地去体验新鲜感,去生活。你就在这个城市,这个家庭,你就丧失一切新鲜感,你出门可能会发现不愉快,当然最好不好发生,但它也是一种新的东西,也是全新的体验。现在各种旅游都容易了,人们想拓宽自己的体验。老年是回顾,而中年是要面临这个问题:我活着是为什么?我要什么?

张爱民:这个问题我想过。你看院里的草地,人就是和那草一样,不管你有没有意义,有没有理想,它就这一季。你去很平淡地看,就是马云惊天动地了,也是在那堆草里面,马云创了这么大成绩,上帝也没觉得他了不起。我们在上帝面前就是普普通通的,过了这一季,不管你是觉得自己亏了也好,还是赢了也好,都是这样过来了。

苏岭:所以有些人就会去追求他个人的体验的丰富性。你几十年跟一天一样,你会觉得这种生活拉长是一种很绝望的生活。美国离婚率很高,他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解释,打个比方,假设20岁结婚,活到120岁,100年跟同一个人在一起是百年乏味。一种单调的生活,短期你会觉得很享受,时间拉长了永远是这个状态,人是受不了的,所以就会有无龄感。不要认为自己在某个年龄就不适合做什么事,想做什么事情,喜欢做什么事情就去做,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生活的乏味或者绝望。你要活那么长呢。

吴秋雯:但是你要跟一个有趣的人在一起100年还是可以接受的。他举的可能是比较极端的例子,很闷的人,视野又比较窄,两个人在一起过一辈子,那是要绝望的。

苏岭:有趣的人是一个动态。每一刻他都有新的东西变换出来。我们也是要保持,不管你是思想的动态还是别的动态,是要动。

吴秋雯:以前有个老太太跟她的孙女一起毕业,学校就特别地让老奶奶上台去做毕业生致辞。老奶奶大概已经有90几岁的年龄,她说:“许多人问我为什么要读大学,我过来多学个专业,等我老的时候会有用。”我觉得这个老太太非常的精彩,也很幽默。她也明白学也不是为了去找一个新工作。

苏岭:中国人相对比较讲实用,我搞个什么都要有结果,为了什么,实际上是无用之用,才是正常的一种状态。

张爱民:现在中国人还没有富裕到不求结果的程度。我们今天基本上衣食无忧了,但是我们上一代人就不行。他们以前始终在努力让孩子吃上饭、穿上新衣服,家里多添东西。我们上大学时,很多人都要用助学金,你想想他的家人是什么状态。有个班的助学金都发完了以后还不够,就把另外一个班的助学金挪过来。

吴秋雯:那时候学习解决得了。生活费解决不了,现在有些孩子是生活费解决得了,学习解决不了。这是我们的困扰,学习他记不起。

苏岭:现在这种知识他早就获得了,教育各种的陈旧、落后,不管是方式上,还是知识更新上都跟不上,激不起孩子的兴趣。我们那时候也许信息少,单一的一个渠道,可能我们还有兴趣。

吴秋雯:我觉得这有一点嗨点问题,让你感觉到高兴到你的点的问题,有的孩子家庭也很富裕,他也拼命学习,他认为我考一次试考得好分数我就很嗨,他就很高兴。有些小孩就浑浑噩噩的一起混着过,他认为他自己现在生活就很高兴了,问大了以后找个什么工作,找保安吧,就在小区里面当保安,下班回家多方便。所以考试学习认真不认真跟他家庭经济情况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岭:我一个朋友比较忧心他女儿的学习,我也当面跟他说了,我说你别操那么多心,我们换一个大的格局来看你们家的问题,如果你女儿成绩好了,你看你们家又有钱,孩子成绩又好,你让别人还活不活?我们说的阶层的不流动,你就是造成阶层不流动。那他的学习不好找别的出路,把学习好的出路留给人家那些人。孩子主动地让出来了。

吴秋雯:这个孩子绝对是个好人。

张爱民:做研究历史的人统计了清朝的进士(因为清朝的进士的家住哪里,祖辈多少代人都有登记),发现20%的进士的孩子能考上进士,有80%的空间留给了社会。你不能说你考了北大了,你儿子又是北大的,你孙子也是北大的,北大让你家承包了。这是一个自然的规律。

吴秋雯:你在说高晓松家吧?

张爱民:所以说高晓松家就到头了。他妹妹也不结婚,他也离婚。福不能享大了,享一点福就行了。就像我们吃肉不能吃多了,偶尔吃一顿肉,就高兴得不得了。天天吃肉就受不了啦。

苏岭:中年会有一些小困扰,他会用原来的标准,比如我们说到家庭里面孩子这块,我碰到也还是有这个问题,就觉得我当年我学习好,为什么他条件那么好了,该有什么有了,他还不好,他会觉得想不明白这个事情。

吴秋雯:这一点还是回到我刚才说的那个嗨点,比如说好家庭的小孩他不认为我考了好成绩我就很嗨,那以前我们穷的时候就觉得我要考上好成绩。现在的孩子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他就不再去从学习上找到超越别人的理由。

苏岭:因为家庭好的孩子,他的意识就要弱很多,他不觉得我需要竞争,在他的生活里没有什么需要我去努力的才能够到,一般我们都不太会,你要做个什么事,我用物质什么来奖励的,一般的这种他都能够得到,他反倒会表现出竞争意识淡,对物质的感觉也不强烈,没有说特别想要什么东西。

张爱民:就像不去打鱼的渔夫一样。

苏岭:但是渔夫是没有选择之下的,这还是有差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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