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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按：几个月以来，关于衡水中学和刻苦学习的争辩，惹人瞩目。先是，我跟好朋友，衡水作家郭俊禹就“刻苦学习”展开了讨论；接着，我参加了中国青年报关于衡水中学的讨论，我与教育专家杨东平的激辩，引起了广泛关注。当我力挺衡中，以至于别人怀疑“衡中给了你什么好处”的时候，我很想征求一下儿子胡小鹄的观点。但是，他以“没有时间”婉拒了我。 不过，小子多少给了老爸一些面子，让我把他的QQ号公布在博客中，以便解答家长和学生们对刻苦学习、衡水中学的认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胡小鹄今晚给我发了这篇文章，要挂在我的博客上。读罢，我不禁击掌叫绝，我对儿子说，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已经超过了爸爸大学毕业的水平了。在这篇文章里，胡小鹄坦陈对学习方法、学习态度，尤其是对衡水中学的认识，显示出一位衡水中学优秀毕业生的文采。儿子对我10年来的育子方法，从侧门给予肯定，令老爸我怦然心动。 这篇文章，基本上解答了很多父母管教孩子的疑惑，也以一个衡水中学毕业生的身份，正面回答了外界强加给衡中的不实之词。这是一个17岁衡中少年的真诚心声，是我身为父亲的骄傲。文章没做任何修改，只是加了一个署名。个别重点字句，我换了颜色。其中有个别语言的疏漏，我也没改。希望各位博友读有所得。 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胡小鹄 这些天我和不少家长聊了聊，有许多感触。本来我打算认真地写一篇给家长们的公开信，但是我们的期末考试快到了，所以只好先简单写两句。事先声明一下，跟我聊天的大部分是河北的同学和家长，所以我也是针对这些人群表达一些自己的看法。 首先，我必须极其严肃地批评某些父亲。加了我qq的大约有60人，其中只有两名父亲，学生也就10多位，其他全是母亲。正如我和那位山东家长聊天所说的，父亲通常情况下比母亲执行力强。许多不听话的孩子，我认为不是孩子的本性顽皮，而是父亲责任心缺失。子不教，父之过。有一位母亲请教我，说自己的儿子死活不想学了，想转到五中的体育班，一个很大的理由是觉得学习理综没有用。当然，我并没有在这位心急如焚的母亲面前过多责备。那个孩子跟我说自己觉得邢台二中管得死板，又觉得理综没有用，自己从同学和教练打听了一下五中体育班，就觉得自己适合那种模式。他还说，自己想创业，当然我不知道他能否付诸行动。但是从他的母亲那里，我了解到他们家还算小有资产，由于孩子小的时候父母都没有用心管，等到父母发现孩子挪用早餐费上网吧时，就有些晚了。又是一个网络毁人的例子。从我的经历出发，孩子沉迷于网络乃至去网吧，最大的原因就是父亲渎职。亲爱的父亲朋友们，不要以为，自己在外打拼赚钱多么伟大，我只能说，从人类打猎的时候开始男人就承担着养家糊口的责任，挣钱养家这是义务，没有什么好吹的。人类已经进化了几千万年，如果父亲们仍然只关心工作不关心孩子，特别是孩子的学习态度，没有为孩子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特别是阅读环境，那么就是渎职，就是退化，这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吕思勉先生道：“学问之道，贵在自得，欲求自得，必先有悟入处。”而这种“悟入处”，不仅仅是社会、学校给予的，更是存在于家庭的整体氛围。 我认为我父亲在我的成长历程中做得最好的，一是网络管制，二是读书不管制。也许又会有家长说，俺孩子要查资料，要从网上学习。我只能说，理论上可能，但是我没见过，即使我同时期，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借查资料的时候玩游戏。最重要的还是读书不管制。目前来看我读得成套的书只有两个，金庸的武侠全集和琼瑶小说全集（除去《还珠格格》）。前一套，我建议所有男生读，哪个男生没有一点武侠情结呢？而且金庸对动作细节和情节的处理非常到位。至于琼瑶小说，有广州的家长当面批评我，说孩子不应该看琼瑶小说，因为“害人”。这一点我保留自己的观点，因为我并没有沉迷于那么空洞无力的爱情故事中，反而看到了一些社会现实吧。对我影响比较大的还有《明朝那些事儿》，甚至直接影响到我最终的志愿填报。 小学阶段我觉得对我影响最大的书应该是两厚本百科全书。第一本应该是比较浅显的，好像是少儿百科全书之类的，5厘米厚。这本书我翻到书本身不能允许我快速翻动，因为和我的现代汉语词典一样烂了。后一本是《拉鲁斯百科全书》，这本就高深了许多，也许我当时看不懂，但是却极大地开阔了眼界。 不管制的，我认为最有意义的，是《读者》《青年文摘》这两本杂志，以及大批量的报纸。这两本杂志很适合学生读，因为孩子不一定能读完一整本书，可能一下子啃不完一整本。但是一篇几千字的文章，小学生读也没问题。这两本书应该说是让我了解到社会个性的一面吧，同时对我的写作起了很大作用。 最怀念的，是三份报纸《牛城晚报》《燕赵晚报》《燕赵都市报》。我的知识面，一大半都是这些报纸撑起来的。父母们不要想当然，说学习成绩好的孩子对社会接触就少，社会经验就少，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上面提到的那个孩子跟我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想早点进入社会，想开网店创业，勇气可嘉。但是当我问到他的具体规划，就显得有些幼稚。现在我再看报纸，我开始自觉或不自觉地分析，报纸上的评论是不是公允的呢？但是初中时看的报纸，让我更全面地了解到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所以现在我还显得比大部分同龄人成熟一些。 为什么要多读书？在孩子成长阶段，我认为教授孩子做人道理最合适的方法就是读书。因为孩子在这几年不可能接触社会不会很深，起作用的主要是间接经验。举个例子，我的父亲说，你不能沉迷于网络。《读者》上又说，要趁年轻多读书，少娱乐。《青年文摘》上写道，网络游戏是鸦片。报纸上写，今天某地孩子沉迷网络离家出走在网吧留宿……有了广泛的阅读，孩子就能从多种途径知道这么做最有可能的后果。也许我爸不让我玩电脑，我听不进去，因为我的同学都在玩。但是那些书上也这么写，甚至报纸上还有许多反例，那么我就会自己反思，爸爸说的是不是对的呢？反观那些不听话的，哪里是真的不听话啊，明明就是看到的听见的太少了，自然做不出正确的判断。如果孩子又有点逆反心理，加上整天和一群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在一起，自然会做出一些让自己终身悔恨的故事。 我再次很负责任地给家长们说，在我的中学阶段，我所接触到的，我和我的同学们认可的尖子生，都拥有广阔的知识面和独特深刻的思考力。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同学总是抱怨自己文综差，抱怨自己语文读不懂文章。为什么我能一眼看出来这道题考察的知识背景和知识点，你不行？有一半是因为你理解力从小就没有培养好，而这主要是家长的责任。有相当一些同学请教我的问题，归纳起来就是一句话，我基础不好，我理解不了，学长你教教我做题方法和技巧，教教我怎么集中注意力争取超常发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对这些孩子回答只有两个字：呵呵。 身为晚辈，我也不能过多批评父母们。但是，也许父母们在这个知识更新换代的社会不能教孩子题，也许父母们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里忙于打拼赚钱养家，也许父母们觉得自己的孩子本性不坏长达了自然就懂事了——但是，我真心地对父母们说一句：也许你们不能告诉你们的孩子你们应该怎么做，但是，哪些事绝对不能做，父母一定要教育到位。比如上网吧，比如晚回家甚至在外留宿却不打招呼，比如不能和同学打架，比如不能喝酒抽烟……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在这里我额外说一句，在中学阶段我认识的，我和我的同学们认可的尖子生，没有沉迷网络聊天和网络游戏的，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游戏的名字。他们对网络对网络和电视有着普通家长难以想象的自制力。 我最讨厌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孩子还小，不懂事，我们当时也没有管，所以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说实话，在和某些家长聊天时，我深深地感觉到一种悲哀和凄凉，也被家长们感动。这些天我发的电子邮件也已经超过一万字了。在理论上，没有教不好的孩子。在现实中，如果你们家孩子决定或者不得不走体制内这条成长之路，那么我说一句大话，如果没有在小学高年级和初中养成良好的习惯，高中很难翻盘。“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强调的就是在孩子的童年营造良好的氛围是多么重要。 更有些家长，我放肆地批评一句，自以为自己做得不错：俺天天接孩子上下学，俺照顾孩子照顾得可好了，孩子做作业俺也全程陪着呢……那么我说说我在初中大致的学习状况吧。首先，孩子完成作业是应该的，做完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据我所知初中在放学前都有自习课，甚至夏天的中午还有一部分时间可以用来写作业。我在相当长的时间是不把作业带回家写的，当然英语听力除外，因为我都用中午和自习课的时间写得差不多了，回到家再写一会儿，吃饭前就写完了。甚至有些题在预习的时候就差不多了，我至今怀念我们初中的班级，因为我们几个尖子生，练习册的进度远远超过老师讲的，以至于小组长没检查过我几次练习册。记住，对于半数以上的学生来说，做作业做到十点十一点这不是学习刻苦的表现，对于尖子生和想成为尖子生的学生来说，做作业根本就不是任务，预习的时候就应该基本过一遍，难题等老师讲完课后自然就会了。当然，我所说的是和我前面提到的是配套的，即孩子必须有比较广阔的知识面和比较好的理解力。也许孩子小学时多翻了一本百科全书，初中的理综就多了几十分。没有哪个初中留的作业量是不可承受的，做得慢，以至于很晚才睡，是有原因的。首先你没有预习好，其次上课没有认真听，课下没有及时问问题，自习课没有高效完成作业……许多环节没有做好，所以只能自食其果，更别说有的孩子一回家先玩一会儿，吃一会儿，看会儿电视，然后快睡了才想起来作业还没写。不思，故有惑；不求，故无得；不问，故不知。这样的孩子，能有时间巩固功课？能有精力做别的题？不是我天生喜欢做题，更不是我的父亲逼着我复习，而是在当时我实在想不出来比做题更好的复习方法了，加上有充足的时间，成绩自然就上去了。 好了，写到这里，应该能看出来某些家长的问题了，就是给自己的孩子找台阶下，我还没有说几句那边就开始一大堆借口等着。我把这种行为叫做“给孩子设限”。 举一个《论语》中的例子吧。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冉有为自己开脱，为自己辩解。说：“我冉有很喜欢您的学说，但我没法达到您的要求。因为我的力量不足啊！”“力不足”就是冉有的借口。 对于冉有的借口，孔子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真的是力量不足，那他也会一直走下去，直到走不动为止。而冉有却不是这样，冉有并不是真的力量不足，而是自己画地为牢，自己固步自封，自己止步不前。冉有所说的“力不足”，其实是冉有主观意愿上不想再学下去了，想就此打住，离开孔子。“力不足”如果是客观原因，那是可以谅解的；如果是主观上不思进取，那就是不可原谅的。很明显，冉有的“力不足”就是一种主观上的不思进取，骄傲自满。所以，孔子毫不客气地批评了冉有。 现在社会上经常能听到一句话：“你哪能跟他比啊？他是个天才，他能做的你也能做吗？”殊不知这句话埋没了多少杰出的人才啊，当他们还在战战兢兢开始自己的事业，别人就已经帮他们画上了句号。这是多么悲哀的事，也是对生命的不负责！郭大爷在他的文章中习惯把我称为天资聪颖的一类孩子。其实，就绝大多数人来说，刚出生的孩子智商没有多大差距。除了几个天之骄子，天才大部分都是后生的。许多家长只看到了我和别的尖子生聪明，直接无视了学习环境和学习态度的差距。在小学和初中，在我们家的任何一个地方坐下，旁边就有书，因为总是拿出来读就忘了放回去了。我的同学张力培，世界化学奥赛银牌，全国化学奥赛金牌，保送北大光华，初中时从吃完饭学到十二点，除了上厕所纹丝不动。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更没有人天生就是王者，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对于平民家庭更是如此。 要是家长本身就觉得自己孩子积重难返，一辈子注定平平淡淡，那估计就是这样了。更有些家长早早地给自己孩子的未来下了终审判决，“俺孩子就是笨，俺孩子就是学不会。”这又涉及另一个话题，专注。 如果你不专注，就不可能静心，不静心，就不可能理解分析到题目所有条件，当然做不对题，或者说，中档以上的题。如果不专注，怎么会有学习中顿悟呢？怎么会有冥思苦想后的豁然呢？不沉下心来自己想这道题怎么做，就是看看答案听听讲然后说自己会了，这才是最大的自欺欺人。 在中学，特别在衡中，最怕的就是人家即比你聪明，又比你刻苦。所谓的刻苦，绝对不是上面我举的磨洋工式的反例，而是专心。他想把90%的精力学数学，那就是90%的精力，不打一点折扣。专注，直接表现就是强大的执行力。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你又想当作家又想当数学家那是不现实的。为什么有些家长觉得自己孩子“挺机灵的”，“一点都不笨”，“就是不好好学”。抱有这种观点的家长大有人在，觉得自己孩子“是现在没有把学习放在心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学了成绩自然就上去了”。这些家长一般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在自己管不住孩子时给自己找台阶下而已。我想说的是，你孩子再聪明，只把10%的精力在学习上，照样干不过别的把90%以上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上的孩子。特别是高中，在衡中，那些绝顶聪明的人不会影响到你的高考名次，反而是那些和你差不多智商却比你专注的学生是你最大的对手。其实到哪里都是这样，你能力再强，一分心，绝对没有好结果。怕的就是有些孩子，觉得“自己就是在累的时候玩玩电脑放松，该学习的时候就学习”，其实电脑对孩子的影响根本不仅仅在玩的那几个小时。比如你们和孩子约好了，周五晚上可以玩两个小时，但是其实孩子从周四就开始想着呢，周五下午的课甚至就没听进去。 专注和分心，这两种状态的效率差远了，比如开车，一走神就可能车毁人亡。拿文综来说吧，文综的特点就是入门易，学好难。因为哪一段逻辑你没有理解，就会相应地产生漏洞。文综题最低级的设错方式就是说法不对，这些选项仅仅靠书本知识就能排除。但是，就在这一层次，专注和不专注也有差距。课堂上的效率家长是看不见的，其实也是最拉开差距的。我听一遍就记得差不多，课下一复习就记住了；你们孩子上课不好好听课老是说话不好好记笔记，回家装成好孩子苦思冥想这道题怎么做，这中间差距是看不见的，也是最大的。而且，人的智商从来不是定值，从一生看是增长的，在某段时间看也是有一个“智商段”。换句话说，你现在的智商处在80到100，你懈怠一下，可能表现出来就是80，但是稍微一努力，可能就是83，要是做到了专注，把自己全部精力投入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那么你体现出来的就是你的最高水平、最高能力。所以，智商不是基因决定的。我们十几年的学习，如果不能提高我们的智商，那学习又有何意义？而且我认为，真正的教育，不是培养一批高智商人才，而是教育学生如何发挥和保持自己的最高水平。 其实，我很反感“刻苦学习”这个说法。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在我眼中刻苦的人，人家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很刻苦，因为人家专注，加上雄厚的知识积累和广阔的知识面，效率是超过普通人的。所以在单位时间内人家完成的任务自然多得多，再加上这批人时间利用效率高，于是在我眼中专注的人被家长们认识成了刻苦。不是我们想吃这份苦，不是我们逼着自己学习写卷子，而是，别的任务我们早已高效完成了，自然而然地就去做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任务。我敢说，在中学阶段，我接触到的，我和我的同学们承认的尖子生中，基本都是专注的，但是根本不认为自己刻苦，因为家长们理解的“苦”，在他们心中就是平常的任务，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 有的学弟学妹问我语文文言文怎么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我的同学总结了好多《汉书》《宋史》上的文言文，字字分析意思，句句分析句式。有的学弟学妹问我数学学不会，问我函数不会数学怎么考高分。其实，我只是把每道题最简单的几种解法和一些比较容易出错的地方总结了一遍，记在了心底。有的同学又问我英语怎么学，其实我也很惭愧，因为我的英语不好，但是我仍然把高考考纲词汇背了一遍。有的学弟学妹问我政治怎么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高中，把四本政治课本凡是可能出题的地方抄了不下五遍。有的学弟学妹问我历史怎么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把历史三本必修重点部分总结了三遍，还有认真阅读了人教版、人民版、岳麓版三种教材。有的学弟学妹问我地理怎么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积累本总结得比课本还全，总结了两遍，一道错题我总结反思引申归纳能写满满一页纸，我对“洪灾和旱灾的成因极其整治措施”的总结让全班同学心服口服全部抄下背过。我只想说，也许有真正的天才，但是我不是，2014届衡中毕业生中我接触到的也没有天才。我们下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功”。尖子生所达到并保持着的高度，并不是一飞就到的，而是他们在敌人懈怠的时候，一步步艰辛地向上攀爬着。 但是，我们苦吗？我不这么认为，我们也不这么认为。因为，许多人认为苦，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完不成，所以觉得别人做到了也一定是在高压下逼着他们自己完成的。这才是真正畸形的竞争观。感谢衡中，让我们有了良性的竞争和竞争观，让我们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让我们知道了如何高效。苦，只是一些人眼中的难。不到衡中，你永远体会不到结交一些真正优秀的人，是多么大的满足和幸福。不到衡中，你永远体会不到，和一些真正优秀的伙伴一起逆水行舟搏击高考，目标一致目光坚定地拼出自己的未来，是多么大的激情和快乐。 总之，总结一下我理想中的尖子上养成计划。家长管得严，严禁孩子做一些不理智的事。家里有学习和阅读氛围，有书读。然后孩子自然就爱上读书，疏远电脑和网络。然后孩子接受信息和理解信息的能力自然上去了，所以就显出所谓的“聪明”了。读了大量的书，知道大量的人和事，加上父母正确的引导，自然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由此自己应该怎么做。于是孩子学会独立了，自己知道规划自己的学习了，效率上去了。“讲效率”包含两层意思：一是不作不惜工本的事，二是作省时省力的事。动作快是讲效率;有条理是讲效率;聚精会神是讲效率;计划得当也是讲效率。到了高中有了知识面和能力，又专注，自然脱颖而出，有了自信，更加有动力。最后，考进理想的大学。这种有些专家认为的“书呆子”，在大学后少了课业压力，自然会更广泛地读书，坚定自己的志向，然后用自己渊博的知识指导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然后，父母就永远放心安心了。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挫折，但是何尝不是他们的垫脚石呢？这就是我观察到思考出的目前最适合大多数学生成长的道路。摒弃侥幸之念，必取百炼成钢;厚积分秒之功，始得一鸣惊人。 好事不说，坏事不做，静水流深，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这一句是我在《学会孤独》中的总结。真正的尖子生，不会关注别人惊羡的目光，只会像老黄牛一样做自己分内的事。他们不是书呆子，他们知道他们自己是学生，不是社会闲散人员，他们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进而懂得自己应该干什么。思想独立的人，才是真正高贵的人。现在，我回顾自己高中的班级，仿佛嗅到了抗美援朝战场上众志成城的志气。我们深深地懂得：生命之中最快乐的是拼搏，而非成功，生命之中最痛苦的是懒散，而非失败。 我们专注于书本，是因为我们懂得，人生也许只有这一次接触这些知识的机会，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我们学习的高度超越了做题方法和技巧，达到了如何学习，如何奋斗的高度，自然也就拿下了高考。也许，在高考的考场上，我不是最大的赢家，因为我与北大失之交臂，但是“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在18岁的雨季，我们是最大的赢家，因为我们知道了自己如何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当我们最终跳出这一切再看这一切的时候，无论智商多少，结果如何，我们都会都会感到一种幸福，因为我们在我们的青春里做了我们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没有庸俗颓废，慢性自杀。 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我们已经不在衡中，但是我们永远属于衡中，因为也许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思考，我们为什么活着，如何活着。这是我对衡中最大的感触。 （胡小鹄，衡水中学2014届毕业生，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人文科学实验班国学专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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