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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如水,岁月如茶。。。捧起书来吧。君临芳草地,请您欣赏散文《枯荷恋曲》
枯荷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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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就该是萧瑟的吧,尽管富有风的凛冽,但那风的凛冽却好像专司肃杀的事宜似的,给人不尽寒凉;尽管也有雪的盛开,但那盛开的雪又好像特意来粉饰人间似的,也让人感到虚弱。
所以,冬就是冬,不要柳绿花红、莺歌燕舞、流水潺涓,尽可冷峻尽可嶙峋尽可坦白尽可坚韧尽可浩荡,也尽可寥落尽可枯萎,兀自做本真本色的自己便好。
季节、时光、草木、生命,变换、运行、荣枯、生长,都按照自己的方式行走在各自的路上,不失本分,不改品质,那又是多么朴素丰实的荣光呵。
于是,面对冬日荷塘,我安然我欣赏,一如置身春夏秋日的莲荷时光一样。
最爱莲荷,总觉她的每个阶段都是美都是好。卷舒开合的天真、馨香盈袖的曼妙、清嘉绝尘的盛放,一程叶田田、花灼灼、青寥寥、莲的的,时至冬日,莲子已成荷叶老,色苍苍、水脉脉、影落落,一种别样的风情依然不合以庸俗比。
荷有别韵,非关枯也。更何况,枯荷一样风姿绰约,那份高格特立的安宁、娴静、优雅、朴实、清决、大方,卸却华彩盛装,更彰显内质的神采丰韵,引领着我们超凡的审美,自是卓尔不群。
说是枯荷,但生长在大地水中的枯荷并不枯,她浸润着节气、历练着时光、升华着沉沦、孕育着新生,所谓的干枯其实生机暗涌,所谓的寂寥其实饱蘸风情;朴质难掩风流,素净不舍端庄,意味一往情深的风采比那碧叶红朵更具莲的深意、美的质感,正如生命的淡定从容永远比恣肆张狂更具品位一样。
如果说夏日的荷塘是众荷喧哗的欣欣向荣,那么,冬季的荷塘恰似在深吟浅唱着一支冬日恋曲。那疏朗的脉络、简约的枝干、雍容的叶象、深邃的莲蓬,祛除浮荣、洗尽铅华,有一种不动声色、从容不迫的力度与律动。那别致的线条、自然的姿态,契合着天光水色,写意出水塘荷影、冷月花魂的经典意象,合力谱就一曲深沉生动的自然乐章,可谓:枯时有意,纲举目张;生就为荷,莲曲永恒。
我看婆娑的荷叶,觉得真像那舞蹈而内敛起来的裙裾,自有灵动的风色;我看半泊在明水里的莲蓬,觉得真有那入地观天的大度,自有温暖的禅意;我看交错互生的荷茎,觉得真是那疏影横斜的风姿,自有深切的缠绵;我看贴面水中的莲房,知道那清如水的莲子正在淤泥里复苏、萌生,而那荷水润着的月白的天,更让我悟得一种和谐圆融的唯美气质。“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凉风前瞭望整个荷塘,一种无因见的相思油然而生,无论几何时,总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莲荷无意成良师,草木有灵慰平生,凡人何幸。
俗念多自持不自觉,枯荷在自洁而自重,其实也就是她在守望着自己的田园、行走着自己的生命旅程,任你感慨荣枯兴衰事,一些抒发总还在肤浅的私情小欲间,但与枯荷这偶然必然的遇见,我还是能够心留清意、心存珍惜,而拍得这些图图,私下甚喜。
我且问:听一支这样的冬日恋曲,能不能祛除一些风尘、复明一些明亮、消失一些虚妄?能不能深入到时光的内核、触摸到草木生生不息的心跳、嗅闻到草木四季不变的本香、参悟到草木自在自足的本意?
荷塘上空,飞鸟相与,万籁俱寂。
(作者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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