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的她在媒人的撮合下嫁给了一个煤矿工人,一直在农村生活的她很幼稚,总以为这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必经之路,匆忙中举行了婚礼,虽然没有感情,对于没谈过恋爱的她并不渴求太多,记得她一直说的一句话就是:平安是福。但是意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彻底摧毁了她对生活的信心……
——她没有享受爱情带来的美丽日子,但她觉得最幸福的事是自己怀孕了,就快做妈妈了,常常独自在深夜抚摸着自己肚子,享受着孩子在自己肚子里的幸福。做了母亲以后,她的心思全放在了丈夫和孩子的身上(当时她不上班)为了这个家她满怀希望,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一边料理家务一边不忘把服装活拿回家干,有时到了深夜也不觉得累,那时孩子才1岁多,还要照顾孩子,由于孩子一直跟前跟后,连这一岁多点的孩子都知道哪是袖子,哪是领子,还知道打刀眼这做服装的术语,看着女儿的聪明可爱,她欣慰的笑了,再苦也是值得的……
——她一直和丈夫生活在一起,偶尔也会去老家看看父母,当时的生活并不富裕,但是对她来说还是幸福的;虽然和丈夫没有感情基础,但一切平安就好,特别丈夫是井下作业,所以她尽量让丈夫安心上下班,把家里和孩子照顾好,也不忘经常给公婆打电话致以问好。这就是她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天有不测风云,也就在回老家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丈夫竟然背叛了她,而且在婚前就有过这种情感出轨,一直以家为重心的她顿时觉得天昏地黑,对于她来说本身和丈夫就没有感情,且丈夫的脾气又不好,一不顺心就会对她拳打脚踢,但她一直信守着女人的“三从四德”,试着挽救自己的婚姻,可是丈夫的变本加厉让她彻底心寒,一切努力都是图劳,就在这时,另一个他出现了……
——她和他的相遇不管是巧合还是天意,却又一次在她的人生道路上留下了难以忘怀的一段往事……
——她不堪忍受丈夫的无端猜疑,常常喝醉酒所发的莫名之火让她束手无策,她不敢反抗,常以沉默换来的也是拳打脚踢,逃避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再三思虑下她回到老家和公婆一起生活,公婆打心眼里不愿她离开自己的儿子,却知道自己儿子犯下的错,他们无法埋怨谁,内心里也是充满无奈。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在淡而忙碌的生活中抚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灵。
——1998年秋天的一个早晨,父亲让她去城里办点事,性格内向的她想到小姑在家没事做,何不邀上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伴说话解闷,巧的是那天小姑有事,她一人也就无心再去城里而回去了。
——也许是上天在捉弄人吧,就在她回到半路时,迎面遇上同村的他,由于都长期不在家中生活,她和他并不熟悉,在交谈中得知他去城里办事,正好在路上碰到了他想邀她一同前往,想到自己不也是正想去城里办事吗,稍稍犹豫了下就答应了与他一同前往。
——在城里的这一天,她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在初次的交往中感觉挺好。凭她的个性从不喜欢和陌生人交往的,更不要说是异性,也许是压抑太久了,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吧。太阳快西下了,两人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时的他说出了一句令人大吃一惊的话:我注意你好久了,也知道你的生活不容易,离婚吧,嫁给我。她生气了,因为她知道彼此都是有家庭的人了,说话不能如此不负责任。一气之下甩下他独自一人回去了,他也难堪地选择了另一条路回去。
——总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就后来所听到的和看到的她终于改变了自己对他的看法,但也给她带来了新的烦恼……
——深秋,寒意越来越浓,过完农忙的女人们三个一群四个一挡聚在一起拉拉家常,晒晒太阳,打着线衣,过着那种悠闲、自在的生活。她好羡慕,以前的她虽然不喜欢热闹,但并没有这么多烦恼;现在的她常常一人独自沉思,更多的时间把自己埋藏在读书、看报中,去寻求另一种 更开阔的视野……
——偶然的一次,女人们来到了她的家中,婆婆为了让她的生活不是那么孤独,非得让她和她们一起,其实婆婆并不懂得,这并不是热闹就能忘却的一种痛,出于礼貌,搬上小椅子陪着她们晒晒太阳,笨拙地打着线衣。无意中听到了有关他的话题,本能的起身躲开,可是又能跑到哪去?一墙之隔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了过来,原来他和她一样有颗受伤的心灵。妻子的背叛让他失去原本的薪水和丰厚的工作,现在正着手跑海鲜生意,由于资金的短缺正在烦恼着。这两天正在家里闲心呢。听着传来的声音,女人特有的善良让她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会时常来到她家串门,也会带上几本她爱看的书,偶尔的也会说上几句话,她不再觉得他讨厌,也不逃避他,从他口中得知他上大学时就认识了现在的老婆,毕业以后结婚,虽然他们交往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彼此并不是太了解,他老婆虚荣心很强,当时他的家庭不是很富裕,由于他为了工作常常夜间很晚才回家,就在这时她出轨了,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天生好强要面子的他不愿再在原来的单位工作辞职下来了,但是为了家他原谅了她,但是她却难守孤独,因为他一方面在寻找新的工作,另一方面为自己应得薪水在打官司,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她,她又一次出轨了,他深深地被击垮了,听着听着,她流泪了。
——每次在回娘家的路上都会不期然的和他相遇,不管是否是他在此等待,她的心底总会荡起波澜。他又一次邀她一同前去城里玩,她回绝了,但就在那晚她失眠了,为了他……
——一想自己夜里的失眠,她感到害怕,为自己小小的波动而内疚,从没尝过爱情滋味的她也搞不懂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赶快回到丈夫的身边。
——第二天收拾行李时,他对她只说了一句话:为什么要逃避我?她无语,但是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是最终没有为他而留下来,再次的相聚在第二年的春天……(
——她坐上了北去的汽车,时间改变了世界,时间也改变人的感觉。她怀着憧憬、期待来到丈夫身边,渴望通过这段时间的分开能给丈夫一个清醒的头脑,更希望忘记自己一心想要逃避的那个人……
——汽车在凌晨3点多到达徐州,推开车窗没有搜寻到丈夫的身影,疲倦地把头缩了回去,唉,等到天亮再走吧。
——天亮后转了两次车来到了职工家属区,一切还是那样熟悉,逐一和邻居打过招呼来到丈夫的门前。他对她的到来,没有惊喜,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冷淡……
——转眼两个月过去,丈夫和她谈着探亲假的事情,但她建议丈夫不要回家过年,接小孩来徐过年,但丈夫又怎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呢?她怕这无爱的婚姻让自己经不起诱惑,她就是为了拼命逃避才来到丈夫身边,可是对粗暴的丈夫是无法用心去交流,也许会换来……她不想离开这个家,最终拗不过倔强的丈夫还是决定回去。
——还有最后一个夜班明天就要回去,她忙完手中的活计已是夜里1点多,洗漱完毕衣服也没脱衣服倚在床边就这样睡着了。“砰”寒夜里那玻璃被砸碎的声音特别的刺耳,她吓得不敢靠近窗户,是自己的窗户被人砸碎,她本能地大声喊叫,两条颤抖着的腿就是走不了一步,过了一会外面静了下来,没想到又是一声“砰”门又被踢开,她彻底被吓坏,好在这时邻居出来了,这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好心的邻居大妈陪她度过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夜。
——第二天,丈夫下班到家,她让丈夫去报警,丈夫不愿意,一心就忙着回家过年,她怀着满腹的心事来到丈夫的哥哥家里,按理她不应该怀疑,她也不相信会是大嫂的所为,就她在嫂子家看到了一切证实了她的猜想没有错。她的心在滴血。对家丑不可外扬她是懂得,所以自始至终没从她的嘴里露出半点风声,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她?难道就不为你们的可耻行为而不耻吗?
——当天她没有回去,精神是极度的恍惚,而此时的丈夫也不知道关心她的身体有没被吓着,她心已死,为此也落下了夜里常做恶梦的毛病。
——到此她的苦难远没有结束,回家以后另一场磨难在等着她……
——冬天的风冷得刺骨,她麻木地随着丈夫进站、上车,好象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只是机械性的跟着走动。
——回到熟悉的家里,这里没有温暖,没有阳光,在她的心里早已没有家的概念。本来打算在回来以后就回娘家的,也让她自己取消了,自己的样子如何去见母亲,她怕妈妈会心疼,会让妈妈操心,更担心自己会放声大哭。(从出事到现在她还没流过一滴眼泪)过两天再去看妈妈也不迟。
——家中的变故是她永远没有想到的,结婚时的蚊帐哪去了?放家里的皮鞋哪去了?自行车胎何来这么多的针眼?这个家谁能进得来?(嫂子,你太狠了)这不是小偷所为,她麻木地又退步了。人是不是越让步越会让恶人为所欲为呢?每天的傍晚时分,嫂子必定会指桑骂槐骂她一顿,但是她却不回骂一句,她那滴血的心在颤抖,招谁惹谁了?
——此时的公公、婆婆、大哥全都在家里,此时家对她已没有概念,感觉这儿是一个大火坑。婆婆不敢对嫂子怎么样,却反过让她要忍着点,让着点,她不说话,凄凉地对婆婆笑笑。大哥打着自己的麻将逍遥自在(对于嫂子他也无能为力)公公是敢怒不敢言,可是你们有谁知道她的伤口究竟留了多少血?此时的丈夫在她眼里已视同陌路。
——过年,她强打精神陪着丈夫、孩子一起出去了走了走,这是农村的传统风俗,在别人眼里这一家是多么的幸福。唯有女儿的聪明的可爱让她得到稍许的安慰。
——正月初六,丈夫就要回徐上班,为了让丈夫安心上班,带着一颗滴血的心送他到车站,但是这次她没有和他一起过去,这次的送别完全是为了丈夫的安全着想,其它的都是空白,心都被掏空了还能想什么呢?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心想要逃避的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对于她所受的种种伤害他都知道,再次的相遇两颗受伤的心慢慢靠扰……
——转眼间春已悄悄来临,阳光下她闻到桃的芬芳、泥土的香味和着春风吹来的暖意。
——丈夫一去就是两个多月,从没想给他打过电话,这一切对她来说已毫无意义,迟早会了断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已经习惯了这无爱无恨,平静如水的孤单生活,不想有人来打扰,不想再次受伤害。当他的再次出现时,她却又一次陷入感情的漩涡里……
——她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一起来到城里,虽然小小的泰兴城里没有好玩的地方,她却很开心,好似一只刚从牢中放出的小鸟欢欣雀跃,久违的笑容漾在脸上。那时的她并没想到太多,只是感觉压抑太久,需用倾诉、需要放松。觉得自己终于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而开心,并没意识到会进一步发展。
——有一次,他建议去宝塔湾(那里是人们烧香拜佛的地方)去玩,不知不觉天快黑了,看样子是无法回去,和他在一起并没有感到害怕。但总不能露宿街头,她们只好找了一家旅馆登记住下,翻遍口袋里所有的钱只能登记一间,他用询问的目光迎着她,她羞怯的低下头给以默认。
——两人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独处,都感到比较尴尬,还好电视里的精彩场面打破了僵局,当她看得入迷时,他突然吻了她一下,突如其来的举动她愣住了,赶紧站起来,慌乱中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也有点手足无措,慢慢地他拉着她的手说:“请你别生气,我真的好喜欢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她没有挣脱他的手,默默点头,只是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看到她没有生气,他把她拉到面前,紧紧搂住了她,受伤后的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从没给丈夫打过电话的她决定和丈夫好好谈一下,是应该分手的时候了,从那端传来的声音是如此熟悉,听起来却是那么陌生,她坦言和丈夫说:“别自欺欺人了,咱们分手吧。”丈夫没给她只字半语卡掉了电话。
——她无法拒绝他的一次又一次约会,他带给她全新的幸福感,发现他是那么有情趣,常常是通宵不眠,讲他童年的故事,听她诉说心酸的往事。会陪同一起看星星,有时会给她一个个热烈的吻,肌肤之亲给她带来无以伦比的快乐,她越来越离不开他……
——她们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快乐时光,但始终有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里,每次愉悦以后却是更深的内疚和自责,虽然和丈夫没有感情,虽然是分居生活,但毕竟没有离婚,这种复杂的情感一直困扰着她,有时甚至会把自己和坏女人联系在一起,但又无法抗拒他所带给自己的快乐。
——时间过得很快,夏天来了,纳凉的人们三五成群在一起闲聊家常,她独居室中看着电视,打发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邻居约她出来打牌,玩牌是她最喜欢的一种休闲游戏,碍于心情,碍于为人儿媳的无奈,深深把自己封锁。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确实需要放松一下自己沉闷的心灵。可刚刚玩了两把炒地皮,霸道的公公把闸拉掉了,说什么女人不能和男人一块玩,她心底寒意陡然升起,在你们家还有没有做人的尊严?而你们又是怎样看待自己小儿子和大嫂之间的关系?对于一个伤痕累累的心就没想过给予温暖?
——她心里的内疚和自责一扫而光,为什么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为了这个家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情感出轨,每次的约会都是点到为止。她决定亲自去徐商谈离婚。
——丈夫阴沉着脸,她知道此次之行当然会免不了皮肉受苦,但她不再害怕,不再逃避,忍着伤痛告诉丈夫自己离婚的决心,而且告知已爱上别人,只是为了家一直在欺骗自己,你也别自欺欺人了,咱们分手吧。如果你认为你还爱着我就更应该放手。她拿出早已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丈夫,愤怒的丈夫撕毁协议,纸屑扔了她一脸,商谈没有成功,长期分居是她最无奈的一种生活方式。
——也许是祸不单行,由于不善经营的他出现了经济危机。海鲜生意亏了,一边还在催交车款,双重压力使他精疲力尽,这时的他已是一蹶不振,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对于目前的处境两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在一次约会以后,她最终为了他的一句话(你别走了,你走了会再也见不到我的)而留了下来,作为一个本科生走到如此地步,他的颓废是可想而知。女人特有那种温柔和善良,还有那无法割舍的情义牵扯着她的心……
——此时的她抛弃了一切和他一块流浪,她也知道父母会四处找她,但她不敢给家里任何音讯,她怕父母会强行制止自己的行为。可两人没有工作终究不是办法,口袋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少,她们开始了艰难而又困苦的流浪生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