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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幽若 编辑:冰心  暮春之初，回首曹桥，只是依稀不似当初。春风拂过着河面，泛起点点涟漪。河畔的柳枝也随风舞动着，飘飘扬扬，我感受着这些，感受着在我脸上光与阴交接的触感，有些暖暖痒痒的。其实心情应该是愉悦的，在这如此美好的春日。可是人往往有诸多的可是，“可是”的是一切的不尽人意。于是我仰面，尽情的享受着，享受着那些许时光不返的感伤。 总是在回忆里想起我们的初遇，也似乎初遇也是于此时节，阳光洒落，点点光波，恰是正好。因女扮男装，便可放下所谓的矜持，肆无忌惮的观摩着这所谓的世界。也许是机缘，也许仅仅只是个偶然。临摹了这个世界便有些许疲惫，于是寻了棵歪脖柳，倚靠停歇。在这清冷的曹桥上，依稀只听得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闭眼，与周遭融合，静化成物 你就那样不经意的，似风吹柳叶般得自然，一切的初遇在于我睁眼的瞬间。刺眼白光，只剩一抹青衫。紧蹙双眉的少年，淡淡清欢。也在那时才知道你姓梁，名山伯。 同窗三载，四季番转，逝水如斯。我们曾于书院并肩读史谈经，聊乎忘己，谈议快哉。也曾于槐树下，闭眼仰卧，感受槐花瓣似有若无的点落面上，那时候风景物化，静思成瘾。也总是恰恰在那个时候，我可以偷偷微张着眼，望着你雕刻般的侧脸，静静享受着，说不出的满足。那时候你会因为我随意的敷衍，而于我置气，斥责我的散漫和言不由衷，到最后是我的娇纵败给了你的固执。 时间到了，就得分开 ，于是有了离别的意义。顺其自然，离别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书院，槐花早已落尽，西风凉凉，吹着槐树沙沙作响，我站在那里 ，看着阴郁成景的槐树，心里滋味弥漫，你站在我身后，哑着嗓子说:”英台该走了.”我转身，不敢看你眼睛，我知道我们都很难过。一路我们少有沉默，你的不舍全在这十八相送里，而在那景物处处成双的旅程里，我的隐喻和暗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我想山伯你还是明白的太晚。我们的结局，也注定了悲剧。我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错 ，无事可怨，无罪可怪。或许一开始我的女扮男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不管多远的路程的都有到头的时候，我停在了我们该停的地方，就像现在我们的关系，总有一深渊隔着，不可靠近，又不舍远离。我无奈之下暗喻的祝家九妹，让你欣喜不已，点头订好说亲之事，这似乎是个快乐的结局。我望着你渐渐远去的身影，不尽扯起一抹苦笑，凉风咧咧，山伯，梁山伯… 现在离你逝世不过一月有余，我们的故事也如我预先知道的那样，因为着门第，因为着不符礼教，终不成果。我最后悔的是让你知道我的女扮男装，让你空欢喜般在高墙外苦等，最后空等一人归。却最终没想到，你是固执的憨人，执念不灭， 心绪难平，数夜苦等 ，等到风寒袭身。孱弱如你，含愧离逝。 总觉得故事不应该就这么完结，可是你知道吗？很多事往往觉得很不自然，却又在回过头时又是那么理所当然。我靠着柳树，眯着眼，叶卷西风，微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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