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强调道德自我觉醒。人要真诚,要自觉地行道。真诚,从自然的方面来说,是事物的根本规律,是事物的发端和归宿;真诚,从人的方面来说,就是无私奉献和专注投入的精神,就是宽广的胸襻与宽厚包容的气度,就是自我的内心完善。所以,要修养真诚就必须做到物我同一。唯有真诚能够陪伴我们走向永远。 这里最值得注意的是真诚的外化问题,也就是说,真诚不仅仅像我们一般所理解的是一种主观内在的品质,自我的道德完善,而且还要外化到他人和一切事物当中去。这叫“合外内之道”。自己真诚了,他人真诚了,真诚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世界也就美好无欺了。自己要真诚的东西最主要的是仁和智两种品德,都是靠诚来起作用,因时而措之,天下万物都会停停当当,妥妥帖帖。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自成:自我成全,也就是自我完善的意思。自道:自我引导,自我设计。)(真诚是自我完善的,道是自己运行的。)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真诚是事物的发端和归宿,没有真诚就没有了事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因此君子以真诚为贵。)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成己:完善自己。)所以成物也。(不过,真诚并不是自我完善就够了,而是还要完善事物。)成己,仁也;成物,知也。(知:同“智”。)(自我完善是仁,完善事物是智。)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④之宜也。(时措:日常行为举措。)(仁和智是出于本性的德行,是融合自身与外物的准则,因此,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心怀以诚,都是适宜的。) 这里把智、仁与真诚的修养结合起来了。因为,真诚从大的方面来说,是事物的根本规律,是事物的发端和归宿;真诚从细的方面来说,是自我的内心完善。所以,要修养真诚就必须做到物我同一,天人合一。而要做到这一点既要靠学习来理解,又要靠实践来实现。 这里最值得注意的是真诚的外化问题,也就是说,真诚不仅仅像我们一般所理解的是一种主观内在的品质,自我的道德完善,而是还要外化到他人和一切事物当中去。作一个形象的比喻,倒正好用得上我们以前常爱引用的那句话:“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终彻底解放无产阶级自己。” 自己解放了,全人类都解放了,世界也就大同了。自己真诚了,他人真诚了,真诚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世界也就美好无欺了。 说到底,还是真诚的奇妙神功。 【史例解读】 王伽是隋代章武(今河北省黄骅县西北)人。后任雍县县令,颇有政绩。 开皇末年,王伽任齐州参军。只是做些日常的琐事,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后来因受州官委派,押送被判处流放罪的囚犯李参等七十多人到京师去。当时制度规定:凡是被判流放的犯人,解送的途中必须带着枷锁。走到荥阳的时候,王伽怜悯他们带着枷锁行路的凄苦痛楚,就把他们一个个召集起来对他们说:“你们既然已经触犯了国法刑律,不仅损害了自己的名誉,也有愧于父老的教养,而使自己遭到监禁,让你们被枷带锁长途行路,这是我的职责。但是现在又要劳累这些兵卒看守你们,跟你们受苦,难道你们心里就不觉得愧疚吗?”李参等人接受训导,向王伽表示歉意。 王伽接着说:“你们虽然违犯了国家的法律,但是,带着枷锁行走,也太辛苦了。我的想法是给你们去掉枷锁,让你们轻松自由地走到京城后集合,你们能够按期赶到吗?” 囚徒们听后,全都跪拜致谢,同声说:“我们一定不敢违期。” 王伽于是去掉他们身上的枷锁,解散了看守护送的兵卒,同他们约定赶到京城集合的日期。王伽说:“这天如果有人不来,我就替你们承担死罪!”王伽转身扬长而去。 这些被流放的囚徒们,感念王伽对他们的信任,全都按期赶到京城集合,没有一个人叛逃。 皇上听到这件事后,感到惊异。于是召见王伽,对他的做法夸赞良久。然后,又召见这些囚犯,并允许他们各自带着妻子儿女前往晋谒,并在殿廷上赐宴宣布赦免他们的罪过。当即颁布诏书:“凡是一切含灵性的有生命的人,都是深知善恶,明断是非的。如果在平时,官府能够以至诚之心对待人民,明确地加以教育劝导,那么社会习俗必定能够向着好的方向转化,人们都能够弃恶从善。以往因为天下离心而发生动乱,德教废弛,官吏又没有慈爱之心,百姓各怀奸诈之意,所以作奸犯科等从无止息,以致人情淡薄冷漠,难以治理。现在,我接受上天的使命,安养天下百姓,推行神圣的法纪对他们加以引导,用高尚的品德感化、教育人民。日夜勤勉,孜孜不倦,本意就是建立德化的社会风尚。王伽深深地理解我的心意诚心诚意地教导李参,李参等人也能够诚心醒悟,自动到官府承担罪责。说明百姓并不是难以教化的。只是官员不能以诚心认真劝导,致使他们误犯法纪,陷入犯罪,却又无从悔过自新。假如所有的官吏都能够像王伽这样,平民都像李参等人,那么达到不用刑法就能达到天下大治的境界,又有什么难的呢?” 于是,提拔王伽为雍县县令。 以宽仁之心,至诚待物,化行所属,爱结人心,就会达到教化的功效。 诚者,成己成物 春秋时期,楚国有个大臣名叫石奢。一天,石奢奉命巡视全国。临行前,楚昭王对他说:“这几年你忙于国事,没有回家乡省亲,这次你可以顺路回去看看。” 石奢听了楚昭王的话,心里自然是十分感激和兴奋。离开都城后石奢严格按照楚昭王的旨意,认真地巡视。巡视完毕后,石奢让随从们先回都城,自己则踏上了回乡的小路。 眼看就要到家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吵架和呼救的声音。石奢便急忙奔了过去,他看到一个人正举着刀向另外一个人砍去。说时迟,那时快,石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抓住了那个杀人的凶犯。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一下子惊呆了,那个手拿凶器要杀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石奢牢牢地抓住他父亲的领口,非常气愤地说:“父亲,您怎么能随便杀人呢?这可是犯死罪的啊!”石奢的父亲一看是自己在朝中为官的儿子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对外人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那你就放我走。” 石奢的内心矛盾极了,正在他犹豫之时,稍不注意,他的父亲就趁机逃走了。此时的石奢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浓烈的思乡之情了,父亲的作为让他难以平静。他调转马头,日夜兼程地返回了都城,并把路上遇见自己父亲杀人和自己放走父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给楚昭王。他说:“杀人的凶犯是我的父亲,如果我把他抓住并判他死刑,是违背孝道的,所以我不忍心这么做;但是我把父亲放走了,我就是纵容了杀人犯,这是有罪的。我作为大臣,知法犯法,是应该判处死刑的。请求大王将我处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