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偶然地见到今年第一期的《同舟共进》杂志,翻到某页,见有小标题一则,作“郎来夫柴门冒”,觉得蛮新奇的,就喜滋滋地读下去。只是读完之后,一时间竟然不知所云。 忆起当年我在农大读书时,英语课也充满了奇趣。同学们大多来自内蒙古的西部,学说普通话时嘴里就像含上了燎炭圪渣子,别说念英语了。 一种语言的语音语调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奇特现象。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地区的人讲不同的话。海边的人说话有海蜊子味儿,山里人讲话有山药蛋味儿。中国各地方言无数,连咳嗽打喷嚏打嗝也会带上地方发音的特色。 初学英语,我们的发音五花八门,别说外国人了,如果录下音来自己也听不懂。比如英语的“谢谢”,正音读“三克油”,每每从我嘴里出来就成了“牲口”,同学不领情,反唇相讥:你才牲口呢!同时笑倒一片人。 起初,大多数同学就连26个字母都认不全,有些同学就在字母旁用汉字标记,英语的发音很难有准确的汉字对应,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而已,记得我是这样标记的: 诶、逼、涩、底、易、诶服、鸡、诶气、哎、姐、kei、诶哦、诶门、恩、欧、劈、口由(连读)、啊er 、诶斯、踢、油、威、打不留、诶克斯、崴、惹(ze)。 后来为了内蒙古英语发音能够统一,老师建议,有同音字尽量用一个汉字注一个音,既节省用字又简明易读。如“one”为“万”,“three”为“斯锐”,“on”为“昂”, “good morning”为“古的锚宁”。 其实,学英语,发音是最关键的一件事,一旦你能念准一个拼音文字,就基本已经掌握它了,写不是多大问题。我认为,中国人学英语之所以难,排在第一位的重大原因是“有史以来中国人在字典上看到的英语发音全是模糊音”。 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文字,都有两种发音,快速发音和慢速发音。以汉字为例,汉字的快速发音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较放松的、较随意的、较快速的、模糊简化近似发音。比如“我们”二字,人们在日常说话时完全有可能把它简化说成“五么、五门、五吗、五木、五卖……”,再比如“没有”二字,日常说话时完全可能被简化成“没偶、米偶、买偶、么偶……”。而汉字的慢速发音则是字典上用汉语拼音标注出来的精准的汉字发音。 其实英语音标与汉语拼音有相似之处,如果对国际音标畏难的话,标上汉字,是很便捷的,如:因戳丢死,迪坡,啊死,印戳丢丝,我K审闹,台克你说,靠累织,印特耐特,丝累谱,农恩,印戳丢丝,特盖择,锐利,饭,周克丝,一丝大不累狮,饿,低普,夫软的谁普,鼻吞,啊丝,萨莫儿。 至于外国人说话,仅以英语为例,在英国各地或爱尔兰就已经显现出差别,如果到新西兰、澳大利亚、加拿大、美国各地,英语更是千奇百怪。 其实日本多数人也讲不好英语,一部分日本人用假名拼读英语,发音更加糟糕。 中国市场上的英语教材浩若烟海,中国人学英语的热情一直高涨不衰。但中国人永远也讲不出纯正的美式英语或英式英语,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大胆使用英语的内蒙古方言版呢? 后来,我用寡廉鲜耻的方法学习英语,进步很快。记得1975年,我出差路过北京,在王府井新华书店购书时,看到一个老外正在和售货员说着什么,看售货员不懂,老外着急地用手再三比划,那女售货员依然目光茫然地直摇头。于是,俺满脸通红地上前,用内蒙古英语和这个老外交流。听老外的一大串话中,俺抓住了那个主要词汇“wrap up”,这个词是“包、扎”的意思,赶紧告诉售货员,人家的意思是让你帮助把书打包。于是老外和女售货员频频向我致谢,那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许多中国人不够自信,其实老外非常聪明,你的洋泾浜英语只要能说个差不多,人家都能听懂。我有个同学是赤峰人,他说,他们家乡非常穷,七十年代,世界银行要给那里无息贷款,先派专家前往考察。一天早晨,世行的专家来到一户老乡家考察,一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猫在玩,翻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鼓捣猫呢;至晚,专家又到了一户农家,一个老汉正坐在炕头脱衣逮虱子,翻译问他干什么?老汉说:鼓捣衣物呢! 后来,世行专家回到纽约,非常迅速地把这笔无息贷款给批了。理由是,中国赤峰那个地方的农民素质真高,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懂英语! 呵呵,你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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