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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就是你这个人” ——给高二理科生的开学第一课 ◎江南梦忆 今天九月一号，全国中小学的开学第一天。上午九点，学校举行了隆重的开学典礼，上级领导盛情出席并发表重要讲话。典礼结束后便是我的语文课。今天的第一课该讲什么呢？如果就这样匆匆走进教材，开始读书，总觉于心不甘，就像端着一杯白开水，怎么品也品不出别样的味道来，特别的日子嘛总该说点特别的话题吧。可是我的（1）班第一节课又被开学典礼占用了20分钟，剩下半节课又能做些什么呢？假期刚过，走进教室，需要继续面对很多现实问题，那就给我的学生们以自信力，说点给力的话题，让我的理科生们在高二来临之际，消除顾虑，鼓足勇气，对自己的语文潜力充满自信吧！为此，开学第一课的25分钟，我和同学们做了一次很好的交流与沟通。 首先，消除不必要的顾虑，树立学好语文的信心。 分科以来，文理殊途，理科生之间传说着学校“重文轻理”的郁闷，文科生们则表现得趾高气扬，认为学校很重视文科，弄得理科生们一度垂头丧气，情绪低落，于是，便从相关任课教师身上找弱点。这种心理一旦存在，对师生双方都有不利，因此，今天的第一课就从这里说起。 为了打消理科生们认为学校“重文轻理”的顾虑，我告诉他们，过去两届的理科生们与他们的感觉恰恰相反，他们认为学校很重视理科班，他们表现得相当自信，当然最后的高考成绩也不错啦。这一点说明了什么？文科班和理科班对于学校来说是手心和手背的关系，手心手背都是肉，偏颇不得，所以，学校绝对不可能有单单重视文科或理科的倾向，即使坊间流传，那也是某些人的主观臆断，不客观，不正确。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是相信的。你们要坚持认为学校“重文轻理”的话，那就只能是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的威风了。所以，我想说的是，你们需要培养自信力，而不是他信力。 接着，我要告诉同学们的是，如何正确看待语文成绩的高和低。有同学曾经私下里问我：理科生与文科生相比，谁的高考语文成绩好？这个问题不难回答，成绩数字化，孰高孰低，一目了然：理科生的分数低一点，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但是，问话者的意图并非是确认这个简单的结果，而是想从这个结果中推断哪个老师有本事，分数才会考得高。我认为这是不客观的也不合理的，他们忽略了两个非常现实的要素：第一，文理分科时的分数差距，也即起始水平的差异；第二，不同学生对待语文的态度和努力程度的差异。这不是我有私心，而是一种客观实在。举例来说吧，本届分科时，理科班的语文平均分比文科班低9分，无论我怎样的努力，两年之后，能把差距缩小到5分或更低，就已经不错了，我没有通天之术。以前，我像很多相信神话的领导一样，相信真诚的付出一定能会有高分的回报，相信只要我努力，只要我真心付出，我就能创造奇迹，所以对上一届理科生的语文教学，我是非常用心，非常努力，因为不相信分班时的分数差距会带来有差距的结果。可是，我费尽心思努力抓高考，结果成绩并非如领导所愿，因此，被某些别有用心者借题发挥，说三道四，认为某某教书不怎么的，对此，我从未回应一句话，因为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职业道德和教学水平。现在我才明白：学习是你我双方面的事情，无论我怎样努力都只是外因，外因必须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如果你不努力，我的一厢情愿根本就达不到目的。我说这些话，是想告诉你们：承认客观事实和差距，相信一份耕耘才能有一份收获，要想提高语文成绩，必须是你我共同努力，齐心协力才能达到最终目的。 我还想说，教理科班的每一位老师和文科老师一样都是很棒的，你们的进步就是老师的作品，你们的成长就是老师最大的愿望。相信每一位老师，亲其师，方可信其道。现在，你们该相信学校不会“重文轻理”的理由了吧？ 其次，不要把语文庸俗化，语文就是你这个人。 语文是一门真正重要的学科，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在所有高考科目中，语文占据了两个“第一”：考试总在第一场，考试时间第一长（150分钟）。然而，我们却不能简单地把语文和其他学科等量齐观，不能把它与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政治看成是并列的一门学科。语文难呐，难在语文学习必须为了考试，但又不仅仅是为了考试，毕竟语文的进步不仅包括你的语言文字水平的提高，包括你的灵魂和思想的发育，还包括你的做人智慧的增长，这些东西在考试卷上是写不出来的，但却让你享用终生。所以，不要把语文学习庸俗化或者说完全地学科化，认为学语文就跟学数学物理化学一样，老师不发卷子，不做试题就没有语文的事情，没有试题做就可以不学语文了。“语文就是思想，语文就是生活，语文就是你这个人。学习语文，就是在塑造自己的灵魂。”相信有些同学假期里已经读过我推荐的每周一文——孔庆东的《语文就是你这个人》，还有不少同学写了读后感呢，而且写得不错，下周一我还将带你们再次深度阅读这篇文章，真正理解“语文就是你这个人”之中的意味。 再次，给你思考的力量，亲近语文，热爱语文吧。 解决语文问题光凭一张嘴皮子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你用大脑思考，用纸笔写出，用文字把稍纵即逝的思维固化成永恒的思想和观点，这就需要你对自己的语言文字负责任，负责地思考并回答如下三个问题，务必在客观冷静地思考之后，再理智地回答它们。 【问题】 1、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语文老师？（列出五项优点） 2、与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英语等其他五科相比，你对语文学习的投入（时间、精力和金钱）排在第几位？成绩如何？你对自己的成绩满意吗？ 3、今后怎样才能学好语文？ 对以上三个问题的回答，两个班级情况各有不同。收阅之后，我认真地分析并向他们及时作了反馈。 二班有完整的一节语文课，所以，学生是在课堂上完成书面回答。交卷时他们有些顾虑，要求不署大名，这个当然没问题啦，可以署名也可以匿名，我要知道的是他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语文老师，以及他们对待语文的态度和投入情况，至于是谁说的并不重要。二班的同学思维貌似活跃，平常我在课堂上抛出问题，他们会不假思索地回答，至于是否客观全面，他们就管不得许多啦。今天他们的回答也同样过于简直而不失浮浅和直截了当。 首先，他们把第一个问题看成“需要什么样的老师”，丢掉了“语文”二字，于是，大多数同学认为，他们需要一个“热情大方”“生动活泼”“幽默风趣”“口才好”“知识面广”“平易近人”“爱护学生”“严格”及“不要太严格”的老师，等等。尤其是上课有趣、说话幽默占了大多数。也有个别同学说：“王老师这样挺好，继续保持就OK啦”。 反馈：你们回答问题时丢掉了“语文”二字，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就过于宽泛了——看来，你们平常考试中做阅读理解题时往往也犯类似的错误吧？这样答案的命中率就低啦。——老师爱学生、亲近学生，知识面要广，这些要求完全合理，我赞同，我也会更加努力，力争做得更好。现在，我想反馈给你们两条信息：第一，当下流行的娱乐节目惯坏了你们的胃口，让你们希望老师能像个演员，最好是相声演员，像本山大叔娱乐全国人民一样在课堂上不断娱乐你们，让你们开心，这样学起来才轻松快乐。你们的要求没有错，不过，课堂上我不能完全做到每堂课都有笑话，至于幽默，有时候也会有的。第二，有人认为老师太严格，可也有人认为老师太不严格，二者似乎有些矛盾，实际上这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表现。说句不恰当的玩笑话，你们这样要求老师，老师便成为刘兰芝了：“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啊。（笑）当然，无论如何，朝着大家希望的方向努力，共同上好语文课，教/学好语文，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给力课堂，加油！ 至于对语文的投入问题，二班的同学一致认为，自己从来没有花过金钱去请家教，或者去上培训班，在语数英理化生六科之中，他们对语文学习投入的时间精力，一般排在老五老六的位置，极少数同学把它排在第三位。而成绩却并非排在第六位（投入与收成相比还不算那么令人失望，嘻嘻，偷着乐吧）。至于对自己的成绩满意与否，大多数同学都觉得不太满意，认为自己还有上升的空间，这是好事，也是必须的，这样学语文才有前途啊。 至于如何学好语文的问题，只有少数同学说出了具体的方法，绝大多数只是敷衍，说些不关痛痒的套话，比如多读课外书啦，认真写作业啦，等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以上是高二（2）班同学交给我的本学期的第一份答卷。 高二（1）班只有半节课时间，我讲完前面的两项内容之后，所剩时间不多，于是，上述三个问题就成为他们本学期的第一份家庭作业，第二天上交。（1）班的同学不如（2）班的活跃，但他们的优点是能够冷静地深入地思考问题，因此，他们的回答比（2）班要客观而具体，并且读题正确，回答时基本上没有跑题。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语文老师呢？ 我把同学们的回答做了如下归纳，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对待学生：要有耐心，严厉而不失关爱，公正平等对待每一位学生，做到一视同仁；多与学生沟通交流。 对待工作：要态度认真，有责任心，不轻易放弃学生。 课堂教学：讲课幽默，生动有趣，上课认真负责，讲解仔细，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死板，不拘泥于课本；会讲故事，与课文有关的故事，使课堂生动。 个性要求：温柔，和蔼可亲，睿智、高雅，同时又不失幽默感。 学养要求：有一定的文学素养和语文功底，知识渊博，语言丰富；有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有修养，传精神于知识之上；在课堂上旁征博引，通古晓今，最好还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作业要求：作业量适中，不要太多，也不可太少，要有效率。 呵呵，如此看来，他们对老师的要求很高，方方面面想得很周全呢。在布置任务之前，我就说过，至于缺点，你们可以用括弧标示出来，我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冕，至于你们期待的语文老师的优点嘛，我会努力争取，尽量做到，与你们做朋友，与你们在语文路上共成长。 我觉得同学们的回答的确很中肯，他们不会像（2）班同学那样简单地要求老师“严格”或“不要太严格”，他们的思考会客观全面一些，比如陈同学说“该严格的时候就严格”，李同学也说“该严肃的时候就严肃”，对于幽默感的理解，他们也有自己的看法，温同学认为“幽默感还是有要一点，当然是建立在口才基础上”，因为语文老师“首先口才要好”。 有几位同学的答卷完成得相当出色，他们对自己需要什么样的语文老师非常清楚，表达得也很具体，评价比较客观，这里引述几段，与大家共享。 丁同学在谈到老师要会讲故事、有责任心之后，继续说道： “要有耐心，爱笑的老师，平易近人，也能使得偶尔的严肃更有感吓（慑）力，总是板着脸的老师不仅不易得到学生的爱戴，而且严肃起来也对学生没什么效果，就像泡脚一样，脚一直在热水中，慢慢就不烫了，就算加热水也不觉得烫到哪里去，如果把脚拿出来放一会儿，突然放入水中，就会觉得非常烫。 “要有着一颗年轻的心，能懂得学生的心理，用平和的语气教导学生，尽量避免以强制严肃的语气激发学生的叛逆心理，或令学生感到老师很可怕，懂得换位思考，以语文老师拥有的知识道理教育学生。 “在应试教育中，语文老师应该教会学生如何应试，如选择题各题型训练，当老师告诉学生语文在于积累时，学生往往不知道怎么积累，特别是单词、汉字的积累，如果有单词这方面的训练的题，对学生应该是有帮助的。” 刘同学在文中写到：谈到语文老师，就必然要提起语文。作为母语，它起到了承载中国五千年历史文化的重要作用。而人生来就好似一张白纸，语文老师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老师的言行可能影响学生日后的发展，所以说，当今社会对语文老师的要求还；是很高的。那么，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语文老师呢？他继续说道： “在我看来，语文老师应该具有以下优点。首先，要有丰富的文化底蕴，这样才好条理清晰地将知识正确地传达给学生。其次，需要有换位思考的能力，虽说尊敬师长是我们所必需的，不过，站在学生的思想角度考虑一下，可以促进师生间的交流，达到更好的学习效果。第三，要有创新能力，不仅在课堂上创新，加强语文学习的趣味性，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提高对语文学习的兴趣，还要在知识上创新，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己的贡献。最后一点，就是要有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这样的语文老师就是我们需要的。” 呵呵，刘同学眼里的语文老师可真了不起，若能做到前面三点，那可算是一个文化学者，或者一个文化传人了。我很乐意阅读并理解这样的要求，至少说明该同学有文化意识，特别是中华文化传承的意识，能够从民族大业的高度来考虑问题啦。 另一位刘同学也说：“语文是我们高考要考的一个科目，也是我们的母语，像老师说的一样，学语文不光是为了得高考的那150分，而是为我们将来踏上社会做准备。在我看来，一个语文老师一定要具备很高的（文化）素质及个人修养，这样才能用自身的人格魅力感染学生；作为语文老师，对语文本身的认识和学习要有一定的高度，否则如何教好学生呢？另外，我觉得对学生一视同仁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只有让学生感觉到老师很关心自己，很受重视，他才会对学习语文感兴趣，也能更好地与老师配合搞好学习。” 末了，该同学还不忘夸老师几句，他说：“王老师从高一开始就教我们，在我看来，王老师是一个非常有感染力的人。有时上课开小差或睡觉，迷迷糊糊的听两句课就被精彩的内容给拉回了课堂。不仅如此，我还非常感谢王老师，对于我这种不优秀的学生来说，在语文课上总会受到老师的关注，时不时点我起来给我发言的机会，让我对语文学习抱有兴趣。” 从这个同学朴实的话语中我读到的是他的心声，是一个不爱语文的同学，因为受到关注而产生兴趣的真实想法。我希望这些话语，其他同学读到之后，不要作为嘲笑和戏弄的靶子，我们要学会尊重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要勇于客观地表达自己的心声。
你对语文学习的投入怎么样？ 这个问题看似宽泛，但我对回答问题的操作有具体要求，把理科的六门功课放到一起进行比较，这样就容易得出结论，而且比较客观。 有同学回答道：“说到语文成绩，我特别惭愧，每次都在100分左右，从没拿过高分，通过成绩，可以说明我在语文学习上花的时间确实少，除了上课学会儿，下课后基本没用时间好好学习。如果抛开政治历史地理三科，我对语文学习的投入排在最后一位。” 有同学说：“在语文上投入的时间大部分在课堂，在家只是背一下古诗文，精力也投入的很少，大部分时间投进数理化了，金钱上除了买教科书基本为零。对语文学习的投入是少之又少，想要得到巨大的回报也是不可能的。” 也有同学把自己目前所学的科目作了这样的排列（按投入从多到少的顺序）： 生物——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语文——各门文科（会考科目） 显而易见，该同学对语文学习的投入仅仅优于各门文科，而各门文科是高二时毕业会考之后，就可停止开设的科目了，不列入高考学科。实际上，他的语文投入也最少。 即使班里语文学习还算很认真，作业能够按时完成的同学，在谈到自己对语文学习的投入时，他认为“在语数理化生英六科里，语文学习的投入排中下”。大多数同学认为自己对语文学习的投入只占三成，或者20%，等等，投入都不是很多，只有一位女同学说在六科中语文投入排第二，这位同学的确很认真，语文成绩比较稳定，在班上，我不止一次地表扬过她。 总之，通过这个问题，我是想做一个粗略的调查，让他们明白自己对语文投入少，却希望得到巨大的回报，除非你有特别的语文天赋，或者早就“功夫在书外”了，否则这便近乎是一种妄想。因此，要想语文考试成绩高，高考语文取得显著成功，提高你的文化修养，从现在开始努力，端正态度，掌握方法，持之以恒，命运一定会青睐你。 今后怎样学好语文呢？ 同学们大多认为自己今后要多读书，多背书，多练笔，多积累，认真完成作业，在基础、阅读、写作三个方面多下功夫，多花时间，也有同学认为要“心观外物，脚踏实地”，还有同学说“除借鉴原学习方法之外，会更主动地去攻破一些频考点”，“专攻语文题型，……收集作文素材”，等等。总之，大家心理还是以提高考试成绩为直接目标，这无可厚非，是功利的也是现实的，因为考试成绩毕竟是衡量水平和态度的一项重要指标。我希望同学们在这里告诉我的你们对待语文的态度不只是一时的决心和冲动，你们想到的方法也不只是给我开出的空头支票——这张支票是要兑现的！ 刘同学在文中这样写道：“语文学习就像一场艰苦卓绝的攻坚战，要不断向困难发起冲击，在今后的学习中，要发扬不怕吃苦、坚持不懈的精神，投入更多的精力，脚踏实地、一丝不苟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我相信，多一份投入就会有多一份回报。” 的确，语文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语文也不是一次性文化消费的快餐工具，而是伴随你终生，让你有益终生的一种文化品格，就像你们希望自己的语文老师具备种种优秀品质和深厚学养一样，我也希望你们在今后的学习中能够涵养自己的语文品格，丰富自己的文学修养，提升自己的人格魅力。 最后，郑重告诉你们：学好语文，随时随地对自己的语言文字负责任，说话做人要地道，讲风格，有品格。 这便是我给理科同学们的开学第一课，不当之处，敬请指正。 谨以此文，与理科诸君共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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