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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斯猫书屋 2015-01-09

     解“钓”还须问严光   朱启辉

       当代聂老绀弩,有《钓台》诗云:“三月羊裘一钓竿,扁舟容与下江滩。昔时朋友今时帝,你占朝廷我占山……”说的是汉代名士严光(子陵)的一段逸事:严光少曾与刘秀(文叔)同游学,刘秀登基为汉光武帝后,思念故人严光,遂命四下询访,后人上言;有一男“披羊裘,钓泽中。”刘秀三派人请往。严光入官与刘秀重叙故交,夜宿龙床与刘秀共卧,谁知严旧习未改,熟睡时脚伸到刘秀腹上。次日,太史奏:客星犯坐甚急。刘秀笑道:“朕故人严光共卧耳。”不久,严光拒任三公仍归富春江耕钓终身。

    严光鄙爵禄、轻名利的隐钓生涯,多为后人敬羡,歌颂为“高风亮节”,宋朝范仲淹任桐庐县时,特地写了《严先生祠堂记》,称:“先生之心,出乎日月之上”;“使贪夫廉,懦夫立”,最后歌曰:“云水沧沧,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有趣的是,对严光的行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文坛上是波澜迭起。宋戴石屏在《钓台》诗中调侃写道:“万事无心一钓竿,三公不换此江山。平生误识刘文叔,惹起虚名满世间。”照他看来,严光本无心沽名钓誉,只是人际关系徘列组合开了玩笑,“误识”惹得“虚名”。

    清袁枚《随园诗话》中,引用严陵钓台题诗,则从“着蓑衣”、“着羊裘”的角度,判别严光有心无心于名,其诗云:“一着羊裘便有心,虚名传颂到如今,当初若着蓑衣去,烟水茫茫何处寻?“当初若着蓑衣垂钓,刘秀也只是”单相思“罢了,也省却了许多口舌之争。

    宋陆游有首《鹊桥仙》词,说得比较含蓄:“一竿风月,一蓑烟雨,家在钓台西住。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渔夫。”这位彻底的无名渔夫的风范却胜严光一筹,少惹后人猜评;反而言之,由于陆游点笔,“无名渔夫”也有名气。今人韩秋岩对严光隐钓颇有微词,他在《绍光纪游》诗中说:“我独不佩清风节,为人努力是雄才。严光既富治世界,应助光武政德开。”

    千年不息钓台水,能解严光有几人?不如读读袁枚《题严子陵像》诗:“一领羊裘水气寒,自来自去白云难……千秋欲解还山意,只问江头老钓竿。

               ( 本文原载:星报--钓鱼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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