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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玫瑰

 谢楚军 2015-01-10

20世纪自然科学三大发现之一——DNA双螺旋,知道的人一定很多,但是这一伟大发现的背后的故事,知道的人或许寥寥无几。大家津津乐道的是发现者沃森和克里克,当然还知道一个事实,沃森,克里克,威尔金斯三人分享了196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却很少有人知道一位的女科学家对此发现的杰出贡献,这位女科学家的名字叫富兰克林(1920-1958)。


20世纪上半叶的时候,人们已经知道遗传物质是脱氧核糖核酸(DNA),如果能够把DNA分子结构弄清楚,其意义不言而喻,不仅能开辟一个新的时代,而且做出突出贡献的科学家的名字也将不朽。于是,很多杰出的科学家为弄清楚DNA分子结构进行了激烈的角逐。


富兰克林正是在以上背景下加入这一行列的,当时她在伦敦国王学院,与威尔金斯是同事。威尔金斯似乎不愿意富兰克林进入自己的研究领域,但在技术上又离不开富兰克林,所以只想富兰克林作为他技术上的副手,这样两人的关系弄得很僵,因为富兰克林认为两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当时探索分子结构的重要技术——X射线衍射,富兰克林精于此道并成功拍摄出了DNA晶体的X射线衍射照片,这张照片正是发现DNA分子结构的关键。

同一时期,沃森和克里克这一对搭档在剑桥大学也在紧张地对DNA分子结构研究,两人一度在研究上产生很大的分歧但都没有说服对方的权威证据,一筹莫展之际,威尔金斯在富兰克林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沃森和克里克看了DNA晶体的X射线衍射照片。根据此照片,沃森和克里克很快取得一致,领悟到DNA的双螺旋结构并于1953年在《自然》杂志上报告了这一发现。


当沃森等人发表那篇划时代的论文时,富兰克林离开了国王学院。对于在那篇论文中未经许可就利用X射线衍射的照片,富兰克林不但不以为忤,反而为沃森他们的发现感到高兴,毕竟X射线衍射照片是她的功劳。


不幸的是,富兰克林于1958年英年早逝。后来的1962年,沃森,克里克,威尔金斯分享生理学或医学诺贝尔奖。有人假设,要是富兰克林1962年在世,会不会共享诺奖?如果不共享,显然不公平;如果共享,又违背了惯例,因为共享诺奖不能超过三人。就我的看法而言,是不是可以在另一年单独授予富兰克林诺奖,既不违背惯例,又公平。


以上当然是猜测,富兰克林因为早逝与诺奖无缘是确定的事实,所以后来人用被遗忘的玫瑰来形容富兰克林的杰出贡献。


似乎有些伤感的是,功成名就的沃森于1968年出版了一本书《双螺旋》,在书中公开诋毁富兰克林的形象与功绩,以至于后来很多介绍DNA分子结构的文章和书籍都不提富兰克林的名字。稍许令人欣慰的是,克里克或许有些良心发现,缄默多年后还是承认说:“她(富兰克林)离真相只差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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