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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va Collins' way译文(九)by Eggshell(Simba)

 oooppp1969 2015-01-17

 声明:本译文仅供爱好者交流使用,严禁用于商业用途,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九章

 

到1976年得1月份,学校开学四个月多一点,学生的数量增加了两倍,这得益于大家的口碑和一家黑人报纸Chicago Defender上的报道。教学也变得更加复杂了,我在仅有一间教室的学校里跑来跑去的。和我在德拉诺的情况相反,在德拉诺,我的学生都是同一个年级,年龄也差不多,但是现在,学校有各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并且他们的水平都参差不齐,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新学生都挤在教室的前面。希欧多尔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他很壮,看上去像个橄榄球的阻截手。而我只有一年的时间来让他达到三年级的阅读水平,为初中的入学考试做好准备。紧挨着他的是乔治.比彻尔,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位子上无精打采的。他长着一张圆脸,今年11岁,走路小心翼翼的,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算不出5+1等于几,把bat读成cat,即便如此,他之前在教会学校的老师还是把他升到六年级,就是为了向上级做一个“有进步”的汇报。他在那所学校的五年几乎都是在浪费时间。他不会给老师们惹麻烦,老师们也不管他。五年的时间,他都坐在教室后面,看别的孩子上课。以前我也见过这样的情形。那些较胖的,安静的,不干净的,其貌不扬或是有缺陷的孩子往往被安排在最后一排,被大家遗忘。

而脆弱的简妮特.摩尔有6岁了,还是不会说话。她会呆呆地坐在那里,漠不关心,对一切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她妈妈告诉我她曾经被性骚扰过。我没有和简妮特谈过这件事,直到4个月以后,我才让她露出笑脸。

希欧多尔,乔治和简妮特只是其他13个新生的一些例子。他们中没有一个孩子的阅读能力达到了和年龄相称的水平。有一些人被之前的老师或者是心理学家冠以“无可救药”,或者是“弱智”的标签,并且被推送到一些特殊学校去接受教育。他们来报到的时候都带着一大包官方通知,记录着他们的“胡作胡为”,心理和社会问题。他们被认为是异类,被排斥,没有人想要他们。我需要学生,我觉得我能帮他们。

大部分的家长对我和我的学校知之甚少。我认为他们找到我不是因为学校的教学大纲或是教育理念。他们来这里是因为我们的大门始终敞开着,又有空余的课桌。他们只是想试试另一次机会,在他们看来,我这里和他们之前的一些尝试可能并不会有多大不同,等到我放弃这些孩子之后,他们又会做另一个类似的尝试。

有些家长是怀着沮丧,失望的心情来找我的。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学校是他们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的孩子在其他学校被认定有罪,走投无路才来这里。我感觉这些家长只是为了给他们的孩子找到一个安放的地方,而不寄希望于我能为他们的孩子做点什么。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抛开那些所谓的报告和日积月累的记录。我的经验表明,那些报道更可能是错误的。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学生,他们的人格被玷污,他们的智商被检查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分析——他们被画上了失败者的标记。

我对公立学校最愤恨的事情之一就是老师们巴不得把那些孩子归为心理问题类的孩子。每次,只要遇到一个难对付的孩子,就会出一个“报告”,这是他们最方便的借口。而私立学校和教会学校也是一样的“急不可耐”的给孩子们冠以标签。艾瑞卡.莫卡伊就是一个例子,而她只是我们学校众多孩子中的一个。有一位母亲告诉我她儿子所在的教会学校校长推荐他转到Beacon学校,这是一所专为情感遭到创伤,学习能力低下的孩子设立的学校。而那所学校的老师又告诉这位母亲:“你的儿子不应该来这里,他不属于情感受到伤害的学生。因为在那些教会学校,行为不正常的

孩子往往会被归因于心理问题。”

老师,心理辅导员和社会工作者往往会对孩子们的行为有成见,从而误读孩子们的能力。那些父母离异的孩子极有可能被归为此类,而那些家庭富有的,母亲工作的,还有在加菲尔德附近的黑人孩子都是一样。当你告诉一些人这些孩子的居住地时,他们立刻就会遐想这个孩子会被虐待,被忽视,他们饿着肚子去上学,没有衣服,从未和父亲在一起生活过。一些老师甚至认定这些孩子什么也学不会。

过去的很多年,我都从教育界内外的人士那里听到这样的观点:给那些贫民区的小孩教莎士比亚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和教学大纲和理念作对呢?如果他们能接受,给他们教教单词什么的就可以了。

我们生活在一个喜欢给人冠以标签的社会中,人们总是试图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学习能力低下”, “发育迟缓”,“行为异常”,“多动症”,这些词儿我们似乎用的太多了,对孩子们议论纷纷,直到他们行为规范为止。孩子们坐不住并不足以证明是“多动症”。可能只是因为孩子们感到厌倦了,也可能是他不知道怎么做作业,但是又害怕问问题,或者只是比较活跃而已。一位幼儿园的老师宣称她教的一个男孩子有多动症,因为在晨休时,他不去睡觉。而孩子的妈妈,一位儿科护士争辩说他儿子每晚要睡12个小时,他只是在白天不困而已。另一位老师建议一位母亲不要给他7岁得儿子在早餐加糖的麦片,因为他有多动症的表现。可是当这位母亲问道有什么症状,比如他儿子学习上有问题,还是有行为问题?那位老师回答说没有,那个小孩只是太聪明了,精力太充沛了,她管不住而已。

学校的问题往往不是由孩子造成,而是应归因于师生关系。老师对孩子的评估往往是建立在这位老师自身生活经验的基础之上的。那就意味着孩子们表现优秀还是差劲取决于老师过去的经验对于他的反应,这个反应几乎和孩子自身的能力和个性毫无干系。一个孩子可能勾起老师或其他人对一些人的回忆,比如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或是关系不好的同学。

而毕竟老师也是人,他们确实不能总是像一个老师那样,他们也有不高兴的时候。有时候,孩子们被冠以标签是因为老师在沮丧的时候对一些本来正常的行为产生过激判断。有时,老师对孩子生气只是为了报复而已。老师的个性,生活态度和习惯往往使他在看待学生时带上了有色眼镜。

老师可以成就孩子,也可以毁掉孩子,他可以帮助孩子,也可以污蔑孩子。正如有的老师能激发孩子,能发现孩子的兴趣,引导他们学习,而有一些老师阻碍孩子发展,阻碍学校和他自身的发展。他们或许不是有意识的,但是一个老师应该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事情保持敏感,即使是不假思索的一些话语,比如“你的大哥可是个非常聪明的学生”,或者是“你是我们的大个儿,你应该站到最后一排”都可能疏远孩子。

不管是作为教育者,还是家长,我能意识到这一点。在我的学校又有13个新生报到的时候,我的儿子,10岁的帕特瑞克,和他新学校的一个老师有点问题。他的老师因为某些原因不喜欢帕特瑞克。她会把所有孩子的作文展示出来,而独独没有帕特瑞克的。她在休息时间让他呆在教室里做测验,她会在其他同学面前批评他,好像对他视而不见。最后,其他的孩子跟着老师的判断,会在体育馆或者午餐室里对帕特指指点点。

 

我知道帕特瑞克在认真学习。晚上,我和他坐一起,他可以顺畅地读完乔叟写的《圣战骑士》。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这样刁难他。克拉伦斯和我都想让帕特转学,但是帕特仍然坚持,他不想中途退出,他不想让让自己像个娘娘腔一样被人安慰。所以我就错误的屈服他了,让他继续呆在学校,寄希望于他能顺其自然,老师能够改变。而与此同时,帕特慢慢变得有点口吃,我只能对他说,“别着急,宝贝儿,妈咪在这里呢。”

 

有几个晚上,我下床之后发现帕特睡得不安稳,会磨牙,嘴里还咕咕囔囔,“不,我会做”。像我的许多学生的家长经历过的一样,我感到气愤,内疚又沮丧。而和其他家长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既然帕特这么坚决要继续留在那所学校,至少是过了年底,我又怎么能打击他呢?还有,如果我让他转学,我也不知道能把他送到哪所学校。在过去的几年中,我找遍了所有的私立小学,我认为把他拉回到我的身边是最糟糕的选择。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小孩,靠着自己的妈妈庇护。

 

我所做的只能是安慰他,鼓励他,每天都努力重新树立他那被打碎的自信心。全家人都给他爱,给他鼓励和支持。我很不喜欢帕特的老师,我以前从未这么讨厌过一个人。我想知道,如果他们这样对待我的孩子,还有多少小孩要深受其害,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孩子来讲,遇上好的老师就像彩票中奖。一个孩子有幸抽到一个好老师,就是一个阶段成功的开始。但是不能保证,他来年也能遇到这样的老师,继续引导他。我对那些老师评语的态度让我不去依赖任何一个人来判断孩子的能力。我也不相信学习能力测试结果。有些孩子在接受测试时会感到困惑,被误导,不能发挥自己。帕特瑞特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有时候,孩子们会担心自己考不好,辜负父母的期望,比不上自己的哥哥或姐姐,他们在考试时头脑一片空白。


我认为那些心理测试根本不能对孩子下正确的结论,尤其是那些结果往往依赖于一些解读规则。比如说,我的一个学生,7岁大的女孩,曾参加了一次心理状态测试,根据她的选择,测试要求她画一幅画,她画了一个公园里的情景——一轮金黄的太阳,两朵蓝色的云,一片绿色的草地,一颗棕绿相间的大树,三朵花之间还有一个小孩向垃圾桶里扔一些东西。根据一位心理医生的评估,“垃圾可能暗示之前关注的事情被放弃了。”然而另一个心理学却认为这可能暗示之前关注干净整洁。家长们到底该相信谁呢?

 

由于帕特瑞克和他的老师之间的问题,学校的心理工作让他参加一系列的测验,其中一项是画一个人。因为他先开始画脚,心理老师就判定帕特瑞克有问题。但是,我认为这非常自然,因为帕特有一双大脚,他的哥哥艾瑞克也是大脚,我的脚也很大。

 

我知道一个专家对孩子的评判是站不住脚的,所以我拒绝把任何一个孩子看作是“无可救药”的。我不知道我的新学生是否被诊断为能力低下。可能有一些是这样,但是我从不会像他们那样来教这样的孩子。我不会因此降低我对他们的期望值。我很明白,通过某种方式,在某些时候,我能走近每个孩子。

 

和我多年所教的孩子一样,我的13个新学生感觉生活毫无价值,有不安全感。不管他们各自的问题有多不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感到自己是个失败者。我知道,我得注入一些新的,积极的信息。像我教以前的孩子一样,我必须让他们思考积极地方面。

 

而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些新学生现在不止有我来鼓励他们,还有5个老学生的积极支持。现在他们已经熟悉艾默生。他们知道所有相信自己的谚语和警句。他们是新来者的先锋。

 

以前,只有我一个人说“我不会让你们失败的”,现在,这句话变成了“我们不会让你失败的,我们就在这里帮助你”。

 

我转过身面向着辛迪,特瑞西,艾瑞卡,盖里和艾伦,我问他们,“以前你们是什么样儿的呢?”

 

“不明白,不理解知识”,他们回答。

 

“那么现在你们必须做什么呢,你们必须帮助谁?”

 

“帮助其他小孩”,他们喊道。

 

学习需要集体的努力。学校中的每个人都是集体的一员。像其他任何集体一样,只有学校中每个人一起努力才会有起色。这是我第一次同时教这么多不同年龄,不同水平的孩子。除了因材施教的方法,没有其他方法能让一个12岁的孩子和六、七岁的孩子们自在的坐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每个孩子都渴望被爱,被需要的感觉。每个孩子都需要归属感。多数孩子仍然受之前学校被排斥和侮辱的影响。我们班级必须是一个支持团队,互相帮助,彼此赞赏,就像在减肥互助协会,或者戒酒互助协会中让新队员融入集体一样。我不想任何一个孩子感到孤单。因此,我努力把这种年龄差异从歧视变成优势,营造出相互帮助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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