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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像神,为何还要自我烦恼?

 汉青的马甲 2015-01-18

书评人:人类开始拥抱科学革命后,更多人开始惊恐的发现,知识就是力量,但未必是人能全然驾驭的力量。市场经济变得普适化,人类掌握的生产和生活体系中,先是从生产工具,再到原料、生产的过程,最后到人本身,都无法阻遏地实现了机械化、自动化。

郑渝川

一种动物,演化为智能卓绝的人,不远的将来甚至很可能借助新技术而实现永生,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神。从这个意义上讲,生而为人,我们都应该感到庆幸。问题是,尽管人变得越来越强大,但究竟想要什么,在拥有接近于宗教传说中的神的力量后又该做些什么,其实还是相当不明确的。人们还意识到,无法控制现有的技术能力的滥用,无法避免生态灾难和能源危机的到来,更不用说迄今仍然激烈的基于种族、宗教、群体、国家关系而引发的激烈冲突。

以色列青年学者、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历史系教授、全球瞩目的新锐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所著的《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是一本会让很多老一辈学人为之惊叹甚至瞠目的巨作。以尤瓦尔·赫拉利1976年生的低龄,却能完美地整合历史学、人类学、生态学、基因科学等多个学科的知识,用诙谐的语调,写成了这本通俗易懂,却也同时包含着对人类和世界命运开展深刻检讨反思的严肃命题的书。

即便对于已经习惯了140字微博阅读、看新闻只看标题的年轻读者来说,阅读这样一本中文版多达37.6万字的书也不至于费劲,还会弥补很多"稀奇"的知识和论点,这对于"涨姿势"丰富谈资、提高言谈叙述的品位格调,都是大有好处的。

本书讨论的主要命题是,越来越接近于神的人类,为什么也会自行制造出诸多的困扰与麻烦?全书第一部分"认知革命"就谈到,约7万到3万年,智人因为基因突变,改变了大脑内部连接方式,可以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来思考,用完全新式的语言来沟通。这让智人相比于当时的尼安德特人等其他人类物种,更可能实现更大规模、更为紧密的组织;并且,因为智人有了想象,可以自行虚构故事、搭建意义,这促成了人类组织的分工,传递储备知识。这一大转变成为人类加速演化及自寻烦恼的起源。

人类社会早期,几乎所有人都是采集者,以采集、狩猎为生,频繁迁徙。这种生活方式对于人类繁衍增长构成了限制。约1万年前,农业革命来袭,人类从采集者变成了栽种者,开始创建定居生活。尤瓦尔·赫拉利认为,人类为了适应农业,不仅放弃了频繁迁徙,而且也为此大量驯化动物,农业社会中的家畜、家禽都在极不自由的方式下被喂养,直至当代。

农业和定居生活孕育出更大规模的人类群体,并陆续出现了城市、王国和帝国。人类基于想象成功构建出了一套秩序,也因此分别在东西方涌现出法老王时代的埃及帝国,巴比伦帝国,以及中国的大秦帝国、大汉帝国,等等。这些帝国依据既有的秩序,进一步塑造了扩张的愿望。更多的人、更多的农业产出和劫掠产出、更密集的战争冲突及因此带来的组织军队的需要、更复杂的社会管理,催生出数学及以数学为基础的各门科学,唯此才可能让大规模的帝国延续下去。当然,这也让人类摧毁自己创造的文明成果,变得同样轻而易举。

尤瓦尔·赫拉利在书中还谈到,"历史从无正义"。这不仅指的是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而且基于想象而构建的秩序、生存哲学和政治哲学,从根本上是为了利益和欲望服务的。全球各地的各种古代文明,在缺乏充分交流的情况下都发育出残酷的刑罚、阶级(等级)和剥削制度体系,统治阶层不断强化着自己要比绝大部分社会成员优越的观念。

进入殖民时代、工业时代,历史的进程开始加速,人类更快地变得更强大,但人类社会的价值理念和文化体系却没有实现同样频率的演化。近代以来,市场、金钱的力量变得空前强大,人类自行分化出各种尖锐对立的政治理念,宗教冲突也变得越来越频繁;更棘手的是,当部分社会放弃一神论信仰,就变得没有信仰。当人类开始拥抱科学革命后,更多人开始惊恐地发现,知识就是力量,但未必是人能全然驾驭的力量。市场经济变得普适化,人类掌握的生产和生活体系中,先是从生产工具,再到原料、生产的过程,最后到人本身,都无法阻遏的实现了机械化、自动化。

"地球曾经是一片蓝天绿地,但现在已经成了混凝土和塑料构成的商场"。尽管可持续发展已经不是什么新鲜名词,但人类选择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本质上依然是以"自己的力量来对抗自然,压制整个生态系统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和冲动",而并不关注所谓的外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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