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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苏文 蒋芳  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在日本大阪举行证言会 图 GJ 如今，日本年轻人看待中国的复杂感情，用"关注"与"无知"这两个含义相悖的词语来形容并不为过。一方面，日本大学生开始学习汉语，研究中国的政治和经济，但当问及两国之间的近代史，大学生又无知得可怕。 课本掩盖侵华暴行 日本早稻田大学新闻学院的野中章弘教授说，提问南京大屠杀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是他课堂上的常规问题，但能正确回答的学生只占十分之一。野中知道，这不是学生的责任，问题的根源在于教科书对日本侵华战争的掩盖和歪曲。 野中曾5次带领学生去往南京周边的一个村落，村里的一块石碑上铭刻的文字述说了1937年12月日军入侵湖山时，给村民造成的灾难，其中，64名死难者、15家绝户等字眼，以及幸存者的讲述，把被教科书掩盖的战争伤疤揭示在日本学生眼前。 政府不愿意教的历史，那就自己去调查，这是野中信奉的原则。"比起在日本学习，去中国探访战争的遗迹，聆听幸存者的声音，能达到更好的教育效果。" 老兵日记揭露真相 说起自己的亲人，野中教授的心情复杂，他的祖父和两个伯父都曾参军侵略过中国，其中，祖父死于实施"三光"政策的扫荡行动中。 野中说，没有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日本人几乎并不知道他们的亲人在中国做了什么。在当时日本的媒体舆论中，日本军队是为了从欧洲列强的威胁下保护中国的安全，才进驻中国的。"直到现在，仍然有一些日本人坚信这就是真相。" 参与隐瞒日本侵华战争真相的，不止有政府，还有不少从战场归来的老兵。野中说:"我的爷爷和伯父，在日本都是非常安分守己的好人，绝不可能成为杀人犯，但是当时国家命令他们入伍，命令他们去杀人，从而在中国做了很残忍的事。" 由于无法面对那种惨烈的行径，战败之后回国的老兵对自己在中国的所作所为集体缄口不提。或许为了排解内疚，不少日本老兵选择用写日记的方式记录在中国的暴行。 在这些老兵的战地日记里，描写了不少因为被征兵而变成杀人恶魔的普通人。日本作家藤原彰说: "这些热爱家庭、过着平凡日常生活的农民和市民，被送上战争前线，经过反复地被命令去干杀人的勾当之后，不知不觉变得心狠手辣了。"随着老兵的日记被披露、出版，日本国内逐渐出现要求政府公布战争真相的"不同声音"。 日本民众认知歪曲 从发现已经过世的祖父的日记开始，山内小夜子开始感受到肩负维护历史真相的责任。山内的祖父也曾参加过侵华战争，在日记中，老人写下了参与了侵略南京的经历。 "我当时很吃惊，原来老人家一直向家人保守着这个秘密。"山内回忆起，每当祖父提起在中国的岁月，都会被愧疚和痛苦笼罩。"直到他去世的那天，他都没能原谅自己。" 战后，在政府的宣传和政要的言论中，不断否认"侵华战争"、"南京大屠杀"等罪行，歪曲了普通日本民众对战争的认知。 "估算下来，日本人中能够客观认识历史的人大概只占20%，右倾化的占20%，其余60%是漠不关心，没有既定的立场。"山内指出，安倍上台后，日本反战及和平的民间团体声势减弱了很多。 野中认为，教科书和新闻媒体中对历史真相的隐瞒，都体现了日本缺乏深刻反思战争的态度。"甚至大多数日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战争的加害者，他们保留更多的，是'受害者'意识，比如广岛和长崎被投射原子弹后的惨痛爆炸、战争中食物的匮乏等。"他说，如果日本不消除这种错误的历史认知，就无法与中国进行更深刻的交流。 在与"三光"政策幸存者进行对话之后，一名日本女研究生在笔记本上写道:"我们大多数日本国民并未意识到，其实不知情也是一种罪。" 苑苏文 蒋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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