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皖南(6)昌溪、万二、下坝 五一过后的一个月,六一到了。 孩子们自然是开开心心的过节,可我们也没有错过六一,因为正好是端午节。 于是,又来到了皖南。这一次是到歙县的昌溪,那一带有古村和山里人家。 端午时节雨纷纷,小河流水有人家。 驾车顺着昌源河一路开来,春雨春水也是一路陪伴,远山在云雾朦胧的淡雅中。
昌溪 昌溪古村被称为“歙南第一村”,有2座祠堂为全国重点文物。村落被群山环绕,昌源河从村前流过。 在村头那里有个停车场,旁边就是横贯在昌源河上的古水坝,踩着条石的碇步走过去,便可以从一股股的水流上过河,河对面有只供观看的古老水车。 碇步的一侧是滚水坝,分为宽窄两部分。窄的一段为平时过水,将水位控制在碇步石的根部;宽的一段砌石较高,当涨水时,便会有溢出的河水从这一段流下,但还是可以让碇步石的顶端露出水面,不会妨碍人们的过河。 昌溪古村历史悠久,仅这条滚水坝就设计建造得很是坚固巧妙,更何况代表了家族悠久历史文化的祠堂。 过了滚水坝后,沿着河边走上一段,那飞檐挑得高高的周氏宗祠便出现在眼前,大门两侧的旗杆石里也真的插上了旗杆。这座建于明孝宗年代的祠堂现在是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祠堂前卵石铺成一片场坪,而典型的徽州古建风格的建筑坐落在背山面水的坡地上,形成了极好的风水。 据说,周氏家族传承着“再穷不能穷教育”的理念,尊师重教,培养出了4名进士、19位举人、23名贡生和74位秀才,实现了他们的中国梦。 能够走出去那么多的人才,也够给周家添荣耀,也足以使得周氏宗祠的装修精工细雕,极尽巧妙。 细雨中,我们走进古镇的长街小巷。 古镇上,有好几座高墙深宅的周氏宅第和吴氏宅第相继出现,这里有“吴茶周漆”的说法,也是两个家族各自经营的优势。 这条街上的这一栋大屋,要注意那一排的窗户的半截栅栏,上面拼出了一个个“贵”字,据说这是宋代酒肆茶楼。 往前还有窄窄的九子巷,两侧的高墙形成了一线天。两侧的古宅也是当年的豪宅,仅看巷道里的铺路青石,那上面细细刻出的纹路,便可以想象屋内的装修精美了。 而元代建筑忠烈庙前,则是用黑白卵石铺设的“鹿鹤同春”和“丹凤朝阳”图案。 深巷里,还有一处三眼井。一口井上有三个井圈,邻里间可以同时打水而不互相干扰。 古镇上,还有一座员工支祠,也是第七批全国文保。 这座祠堂前,是一口方正的池塘,倒影着祠堂的木制牌坊。据说,这样的木制牌坊,是极其罕见的。 除了那座木头牌坊,祠堂的天井里,奇特的有个带有井的池子。据说,这样可以保证有水供应以防止火灾。 这座清代三进三开间的建筑,是传承家族的场所,也是延续规矩的权威。 不过,那些延续传承的种种,皆在反封建中被革命消失了。 周氏宗祠在村头,吴氏宗祠在村中,还挂上了“第一世家”的牌匾。 那“第一世家”的宗祠,也被称为“太湖祠”,连带着旁边一家已经关门的从前商店也起名为太湖商店。 走到村子的另一端,在两山之间建起了一堵高墙,也是从前古镇自保的要冲,现在命名为众志成城景点。 古镇的老宅里,更多的是阴冷和陈旧。从前的富裕,已经消失,只剩下用材粗大的木构和费尽心思的木雕。 她们,在看外面的精彩世界。 我们,在看失去了的过往。 路旁有一座牌坊,也被当做主人的宝贝,连靠近去拍照也被呵斥禁止。
万二村 在昌溪的周围,皆是连绵的山岭,山间也有散落的村庄。 那些村庄是不是也会有些奇特的看点,万一我们要是发现了什么,不也是可以回来炫耀炫耀。 我们就是要去那里比万一又多出了一个万一的万二。 万二村,坐落在深谷的山坡上。一片不能说是平坦的坡地上,房屋一层接着一层的似乎叠加在一起。 顺着通往村中的石阶路,走了上去。 往下看,房子靠着房子。 往前看,马头墙贴着马头墙。 这些鳞次栉比的房屋,拥挤着站立在被人为修整出来的狭窄平地间。 那些极逼仄的巷道,交错出迷宫般的路径。 行走在并不大的山村里,却也常常被绕得不辨方向。 发现了一棵奇特的包菜,盛开出纵横交错的枝杈。 可其实那是包菜的叶片,只是被虫子啃吃得只剩下了茎秆。 不过,这也证明了从来没有使用农药,成为了当下很受追捧的纯天然蔬菜哦。
下坝村 在万二村的附近,还有一个下坝村,这可是连地图上和网上也找不到的更小山村。 山村里,有土黄色的土楼,也有白色粉墙的砖楼。 也许,土楼和砖楼代表了主人的不同富裕程度。 可眼下,却几乎都是冷清清的看不见主人。 走在村中,片片黑瓦讲述着它们经历的风风雨雨。 还可以分辨的红色标语,证明了谁也不能逃脱的那段日子。 山村的可耕地极少,主要靠着山林来生活。 树上的柑橘还是叶片一样的青绿,要等到秋风来吹拂成金黄的收获。 眼下却正是春蚕生长的关键时间,肥硕的蚕在贪婪的啃吃绿色的桑叶,白色的身躯里也在孕育着白色的长丝。 农妇在细心拣出白胖的蚕,要给它们更换新的家。 万二和下坝,座落在深山里的小村庄。 深山里的村子,不会有精致三雕的大宅,也没有阳产那样可以上镜出彩的土楼,只是从前不得不离开平地进入山里安家的徽州人家园。 靠着大山,他们生存了一代又一代,也有了万二和下坝。 进入到了新时代,走出的人越来越多,留下的人越来越少。 有的房子坍塌了,只剩下一堵半截的墙。 有的屋顶消失了,只剩下那靠着山墙的立柱。 会有更多的房屋被舍弃,会有更多的房屋要坍塌。 人们在追寻着外面世界的城镇,留下故乡的山村被遗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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