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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忘不了, 只是回不去【转】

 若飞若扬1963 2015-01-24
没有忘不了, 只是回不去【转】
一 
每当在旅行之前,我的内心总会格外敏感和沉浮。 
我曾经想过,如果这天地间存在那么一个the one ,我们相遇,看到彼此的一瞬间就会浅浅的微笑,我们拉着手狂奔向地平线,内心充满了勇敢和满足,放佛因为对方的存在,这世界才有了爱和美好的意义。当我们吃饭的时候会坐在并排而不是面对面,当我们出门时我穿米色风衣他穿黑色衬衣,当我们手拉手走在街道上时我看他他会转头看我,当我们在沙发上休息我背靠着他的肩膀看书他看电脑,当我们遇到窘况时会突然一起大笑。 
这就是爱,或者说,这是我憧憬中的爱情和婚姻。 
有两首诗,是我对爱情和婚姻的终极梦想。 
第一首,是舒婷的《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为了当一颗木棉树,我学会坚强、独立、信仰爱情、相信美好,我一直都在等待,那棵橡树的到来,我让自己满腹经纶,我让自己美丽性感,我让自己情趣可爱,我让自己胸怀宽广,我让自己更好一些,更好一些,这样才能站在这天地间,让我的橡树尽快的认出独一无二的我来。 
第二首,是叶慈的《WHEN YOU ARE OLD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r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只有一个人会爱我的灵魂,爱我不化妆的脸,爱我笑起来眼角的表情纹,爱我散着头发蜷缩的睡姿,我相信,会有人爱我的矫情、懂我的自私、明了我的无私、知道我的疼痛。 
我渴望五十年以后,我们还会手拉手蹒跚在马路边,他还是会亲吻我的头顶和鼻尖,他还是会在我撒娇的时候无奈的看我一眼,我们的灵魂站在一起,看尽这世间繁华,走遍这人生困苦。 
我心里的tne one,他不帅不高不胖不瘦,他有短短的黑发,他笑起来很温暖,他有高高的鼻子和大大的手掌,他独立、坚持、不抱怨、不悲观,我们彼此相信对方,哪怕他应酬一夜未归,哪怕我也会夸赞别的男人,我们知道彼此是对方的唯一,是不可替代的唯一。我们会结婚,我们结婚的理由不是门当户对,不是适婚年龄,不是差不多和很合适,而是我们只有跟对方在一起才是最有意义的人生。 
你不用说,无数人跟我一样,曾经跟我一样,是这样的梦想,这样想象过未来的人生。 

 
 
二 
遇见,是一种缘分,不可掌控不可预知,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遇见什么人什么事,我们永远不知道悲伤与快乐谁会先来。 
我遇见爱情,经历过暗恋、单恋、被爱、被追求。可我从没体会过相爱的感觉。所以当我们在一起时,夏天坐在车里看校园里缤纷的落花,深夜飞驰在北京闷热安静的街道,他开车总是腾出右手牵着我,我睡觉总是枕着他的左肩,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我们见过彼此的大部分家人,我们一起渡过最困难的病痛,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我们共同经历每分每秒每天每夜,我以为这就是相爱。 
我并不知道,爱情可以悄无声息的存在在一个人心里,他可以对姑娘好,无微不至的照顾姑娘的生活,给姑娘提供物质,为姑娘大把花钱,带姑娘见自己的双亲,为姑娘改变人生计划,可,他爱的却是另一个姑娘,一个已经离开了他很久的姑娘。 
如果他可以骗我一生,也许当下的我已经与他结婚生子,安定的生活在一起,我已经拥有了自己梦中的家,我已经安稳的躺在他的怀抱里永不梦魇。 
命运总是心血来潮的开个玩笑,它会一瞬间让你坚信不渝的一切崩塌,也会让一个坦荡的我深深的恨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 
如果说,心口上淙淙流出的血,是我的眼泪,那么他就是这个刽子手,匕首就是他深爱的姑娘。她精明矫捷,刀刀致命,他犹豫彷徨,被动伤害。我卧病在床,他唤错姓名,我大病初愈,他想追随她出国,我一切抹去,他连生日都记错,我再次原谅,他与密友坦诚他爱她。 
在我一步一步探究到他的心底,我终于明白紫霞仙子为何会在至尊宝心里留下一滴泪。眼泪是无助的表达,只因我太知道他太了解他,我骗不了自己,他也骗不了自己。他曾经多次为了挽回我,跟我讨论说,你看你比她懂事可爱比她爱我比她合适我,我跟她是没有未来的,她那样伤害过我,我是不会爱她的。 
爱是什么?爱就是没有原因,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爱就是全世界都比她好,你还是会爱她。爱无法说停就停。深爱一个人,是毫无缘由,爱是疼痛爱是包容爱是付出。 
也许很多人可以坐着好车住着豪宅,跟一个自己爱着却不爱自己的人生活,很多人可以为了获得婚姻欺骗全世界也欺骗自己,可我不能。我做不到。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但我对他的爱以及延伸出的宽容、期待,已经在这个过程里被消磨殆尽。哪怕我们已经在三年的相伴中将彼此的生活深深嵌入自己的人生,哪怕我们是同一个棵树的树干与树皮,哪怕我曾经形容他是我身体中的器官,哪怕我在分手的半年中夜夜失眠不敢独处不敢纵酒。我也亲手,将这一切斩断,用最惨烈的方式,让我疼,让他疼。 
也许最一开始,我们并不是因为爱上对方而在一起,但在结尾,当我听到他的好友告诉我:他当初日日都在心头上无限选择我与她,三年多的情分灰飞烟灭,我们实实在在地恨透了对方。 
此番种种,现在回头过往,直觉得自己当年年幼轻狂,伤害并非别人所给,而是自己所受,如不是自己给了别人拿刀的机会,何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歇斯底里。 
我用了三年时间,明白了这些,而我自己,在这三年中已经被彻底揉碎,重塑起一个无法定义的我。 
我用了三年时间,尝试了这世界最苦最难的两个字,原谅。原谅是一种凌迟,选择原谅的那一天开始,就意味着你不能再去抱怨去生气去指责去讨哪怕一点点忏悔,所有的苦涩与愤恨将从你的喉舌一点点被生生压在心头,再用尽力气深埋心底。 
我用了三年时间,终于接受了他不爱我这件实事,接受了这世界上人力不可改变的感情,接受了自负傲气的我终究有跌落山崖的结局,接受了无论我多努力,爱情不会眷顾我。 
 

 
三 
人其实忘不了的不是爱情,不是回忆,人最忘不掉的,是伤害。 
曾经我信仰的爱情,它以最惨烈的方式在我面前落下了最后的灰烬,我眼睁睁看着,亲手为它滴血殉葬,它的不完美让我顿生杀意,它的欺哄让我愤怒和徘徊,它在我给它的一次又一次机会里冰冻三尺。 
我游戏人间,接受追逐,也许放浪形骸,也许洒脱不羁,我的心上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进”。直到我遇见我这辈子唯一的相爱。 
我们在对方对爱情和生活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我们几乎都满足了对方对另一半的所有期许,我们一见钟情,我们炽热的相爱,我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仍旧不顾一切的在一起。甚至连我们自己都嘲笑自己幼稚而冲动的行为,可我们爱彼此。我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就像你也不知道你有多爱我,可我们都清晰地知道,我们对彼此有多重要。 
我为了你,放下骄傲去过三次成都。你为了我,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我们许多次在深夜里幻想能够重逢的美好,我们感谢上天使我们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彼此,我们互诉衷肠倾吐思念。我们听得懂对方的一语双关,我们一样的吸引人,我们一样的有趣,我们一样的不善表露。 

现实的残酷与人性的自私,在爱情面前终于让我一览无余。我们如此相像,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害怕受伤,我们都拒绝付出,我们都如此自私,我们都恐惧承担责任。我们在世间行走二十多年,已经面目全非,都是妖怪。 
在几个月中,从相爱到分手,从暧昧到复合,从爱人变朋友。在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离开时,你关上门,我大哭一整天,泪洒机场。因为这将是最后的最后了。 
我是他的Anni,我是他的点点,我是他的宝贝儿,我是他不肯努力的未来。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是一双小靴子,我送他的第一个礼物是一瓶香水,也许他将送我踏上我的人生旅程,而香水的名字叫做The one。你送我离开,千里之外,我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们的爱情,让我知道,不光爱情本身会让人失望,这世界和我们自己也让我失望透顶。我是如此自私,我根本不配得到真爱,对不对? 
几个月以来,我曾被钱权打动,我曾被现实逼迫,我曾被亲情压制,可,我爱你。 
那么多细微末节,那么多相对无言,那么多顾左右而言他,那么多希望那么多失望,都会印在我的心底,改变了我一生的轨迹。 
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一辈子,就做一次自己。这一次,我想给你全世界。这一次,遍体鳞伤也没关系。这一次,用尽所有的勇敢。 这一次,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只是这一次就够了。因为生命再也承受不起这么重的爱情。愿意为你丢弃自尊,放下矜持,不管值不值,不管爱得多卑微。 
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 
 
 
 
四 
她曾是你的全部,可我不是。她曾经让你哭泣,可我没有。我曾经是你的姑娘,却不是深爱的姑娘。 
活到这个年纪,谁没个过去呢。他们已经为深爱过的姑娘用尽了力气,我已经为不值得爱的人耗尽了修行,而我要的始终却是爱情,真切的爱情。我为了爱情生,为了爱情死,为了爱情流泪伤心,为了爱情苦苦期盼,可爱情给了我什么呢? 
我不是我爱的人所深爱的姑娘,我却是我不爱的人深爱的姑娘。情债无处还,生生世世不相离,那些楼下的守候,苦涩的男儿泪,剧痛的纹身,我无法回应,更背负不起。每个人都是一条直线,在这条直线延伸的时候,总要跟不同的直线交集,但是交集后总要奔赴各自的人生。谁都不会为谁停留,谁都不会为谁改变,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然车水马龙。 
让我如此难过和绝望的,不是单单只有失恋,不是某一个人,不是单纯只为了爱情。我痛恨自己的妥协,我鄙视自己的怯懦,我讨厌自己的挑剔,我开始举起自己沉重的双手向这个操蛋的现实投降,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接纳了原本我想要努力改变的现实。 
奈何一个人随着年龄增长, 
梦想便不复轻盈。 
他开始用双手掂量生活, 
更看重果实而非花朵。——叶慈。 
当我确定了他游走于好几个姑娘之间,与人亲昵称呼,也许肌肤相亲,我终于逼自己看清,逼自己承认,即便我们曾经如此相爱,又能怎样? 
我们存在于这个无比现实的世界里,我们有自己的压力和承担,谁都有不可言说的悲痛,谁都有辛酸的童年和家庭,谁都走过讽刺的青春。我们不是Leon和Mathilda,不是Jack和Rose,不是志明与春娇,不是白流苏和范柳原,爱情不会在情臻深处时永远停留在海难中,爱情不会被杀手拯救再被仇敌枪杀,爱情不会敌得过大胸长腿的新欢,爱情不会随时会有一场战争来挽救和成就。我们只是普通人,普通的芸芸众生,普通的柴米油盐,我们不能为了爱情抛弃全世界,因为有一天全世界抛弃了我们时,我们会欲哭无泪追悔莫及。 
我会一直走下去,我的自私和理智不容许我停留,我会继续旅行,我会继续生活,我会努力工作,我知道,他们也会。我们会遇见更多的人,会微笑,会亲吻,会做爱,会说我爱你,会跪地求婚会含泪应允,只有自己知道,沉沉的海洋深处有一颗失落破碎的心永无完整的可能。 

五 
有大师为我算命,说我六亲寡淡,一生机遇重重,受人爱慕,自由随性。我想这就是命运,去过哪里生活,找什么样的工作,遇上如何的人,这一切不过是上天在黑暗中推着我成为那个命中注定的我。 
所有的相遇,只是为了一次又一次的离别,我心已坦然。 
这世间并不需要我的爱情,我的爱情总是只能开花无法结果,爱情就如水中月镜中花,迷迷蒙蒙在我眼前,却终究抵不过一碰就碎的结局。 
再见了,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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