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取两个样本进行分析,一是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外国哲学》,二是《世界哲学》。前者每期遴选论文主要集中在古希腊哲学、德国哲学、分析哲学和政治哲学等方面。古希腊哲学是近年来在学术研究中发展最快的研究方向,而德国哲学(包括德国古典哲学和现代德国哲学)入选论文最多。此外,由于近年来留学美国和欧洲又归国任教的人越来越多,所以研究分析哲学的论文增多。此外,政治哲学也逐渐成为近年来海内外学术研究的重点和热点。《世界哲学》是国内唯一公开发行的外国哲学专业类期刊,从2014年的总目录来看,国内学者在巩固传统的古希腊哲学、德国哲学和分析哲学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突出了认知科学、心灵哲学和政治哲学方面的研究成果,论文的专业水准和国际化水准都有了较大提高,无论是在文献的征引还是主题的覆盖上,在很多领域都达到了紧贴国际学科前沿的水平。同时,随着近年来国内学者研究主体意识的增强,其中也不乏具有鲜明的本土问题意识而又能与国际前沿理论进行对话的文章。
纵观2014年国内的西方哲学研究,有以下几个特点引人注目。
第一,基础性研究越来越雄厚。对于国内学者来说,西方哲学研究需要有深厚的语言条件,尤其是古希腊罗马哲学,需要有古希腊语和拉丁语等古典语言的基础。过去国内只有少数学者精通希腊语和拉丁语,进入2000年以来,越来越多的学者投入到对古希腊哲学的研究中,大量的青年学生到欧美大学接受正规的古典教育,从而使这个领域的研究人才大幅度增加,研究水平也有了较大提升。
第二,德国哲学研究始终是国内西方哲学研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论文论著的发表数量居于前列。就2014年发表的学术论文来看,不仅胡塞尔、海德格尔仍然是关注的中心,像康德和黑格尔这样的德国古典哲学家也继续受到重视。值得关注的是,国内的现象学研究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接近或达到了国际学术研究的水平。
第三,国内的英美哲学研究和法国哲学研究显示了与国际学科前沿更为接近的特点。随着越来越多的博士生到英美留学,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到英美访学,国内该领域的研究尤其是心灵哲学和认知科学等领域的研究,与国际学科前沿越来越近。与此相似,法国哲学代替德国哲学引领欧陆哲学的最新潮流,而国内研究法国哲学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形成了相当的规模。
第四,政治哲学因为与社会的密切关系,是西方哲学研究中最贴近现实的研究领域。通常我们以20世纪70年代罗尔斯《正义论》发表作为政治哲学在西方哲学中复兴的标志,国内的西方政治哲学研究目前达到了与西方政治哲学研究同步的程度,大量最新的研究成果被翻译介绍到了国内,国内的研究也呈现出强劲的发展趋势。学者们立足于中国的现实,在对西方政治哲学进行深入研究的同时,就社会正义、平等、财产权等主题展开了热烈的争论,这表明我们的政治哲学研究已经从关于西方政治哲学的理论学说的研究,进一步深入到了问题的研究。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