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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短语》

 陋室书屋2 2015-02-05

管子《短语》  


謀 失 第 二 十 五
  失傳
戒 第 二 十 六
  桓公將東游,問於管仲曰:我游猶軸轉斛,南至琅邪。司馬曰:

  「亦先王之游已。」何謂也?管仲對曰:「先王之游也,春出,原農事之不本者,謂之游。秋出,補人之不足者,謂之夕。夫師行而糧食其民者,謂之亡。從樂而不反者,謂之荒。先王有游夕之業於人,無亡荒之行於身。」桓公退再拜命曰:「寶法也。」管仲復於桓公曰:

  「無翼而飛者聲也,無根而固者情也,無方而富者生也,公亦固情謹聲,以嚴尊生。此謂道之榮。桓公退。再拜,請若此言。管仲復於桓公曰:「任之重者莫如身,塗之畏者莫如口,期而遠者莫如年。以重任行畏塗至遠期。唯君子乃能矣。」桓公退,再拜之曰:「夫子數以此言者教寡人。」管仲對曰:「滋味動靜,生之養也。好惡喜怒哀樂,生之變也。聰明當物,生之德也。是故聖人齊滋味而時動靜,御正六氣之變。禁止聲色之淫。邪行亡乎體,違言不存口。靜無定生,聖也。仁從中出,義從外作。仁故不以天下為利,義故不以天下為名。

  仁故不代王,義故七十而致政。是故聖人上德而下功,尊道而賤物。

  道德當身故不以物惑。是故,身在草茅之中,而無懾意,南面聽天下,而無驕色。如此,而後可以為天下王。所以謂德者。不動而疾,不相告而知,不為而成,不召而至,是德也。故天不動,四時云下,而萬物化;君不動,政令陳下,而萬功成;心不動,使四肢耳目,而萬物情。寡交多親,謂之知人。寡事成功,謂之知用。聞一言以貫萬物,謂之知道。多言而不當,不如其寡也。博學而不自反,必有邪。孝弟者,仁之祖也。忠信者,交之慶也。內不考孝弟,外不正忠信,澤其四經而誦學者,是亡其身者也。」桓公明日弋在廩,管仲隰朋朝,公望二子,弛弓脫釬,而迎之曰:「今夫檻鵠春北而秋南,而不失其時,夫唯有羽翼以通其意於天下乎?今孤之不得意於天下,非皆二子之憂也。」桓公再言,二子不對,桓公曰:「孤既言矣,二子何不對乎?」管仲對曰:「今夫人患勞,而上使不時,人患飢,而上重斂焉。人患死,而上急刑焉,如此,而又近有色,而遠有德。雖檻鵠之有翼,濟大水之有舟楫也,其將若君何?」桓公蹙然逡遁。管仲曰:「昔先王之理人也,蓋人患勞,而上使之以時,則人不患勞也。人患飢,而上薄斂焉,則人不患飢矣。人患死,而上寬刑焉,則人不患死矣。如此,而近有德而遠有色,則四封之內,視君其猶父母邪,四方之外,歸君其猶流水乎。公輟射援綏而乘,自御,管仲為左,隰朋參乘,朔月三日,進二子於里官。再拜頓首曰:「孤之聞二子之言也,耳加聰而視加明,於孤不敢獨聽之,薦之先祖。」管仲隰朋再拜頓首曰:「如君之王也,此非臣之言也,君之教也。」於是管仲與桓公盟誓為令曰:「老弱勿刑。參宥而後弊,關箭而不正市正而不布。山林梁澤,以時禁發,而不正也。」草封澤鹽者之歸之也譬若市人。三年教人,四年選賢以為長,五年始興車踐乘,遂南伐楚,門傅施城。北伐山戎,出冬蔥與戎叔,布之天下,果三匡天子而九合諸侯。

  桓公外舍,而不鼎饋。中婦諸子謂宮人盍不出從乎?君將有行,宮人皆出從。公怒曰:「庸謂我有行者?」宮人曰:「賤妾聞之中婦諸子。」公召中婦諸子曰:「女焉聞吾有行也?」對曰:「妾人聞之,君外舍而不鼎饋,非有內憂,必有外患。今君外舍而不鼎饋,君非有內憂也,妾是以知君之將有行也。」公曰:「善!此非吾所與女及也。而言乃至焉,吾是以語女。吾欲致諸侯而不至,為之奈何?」中婦諸子曰:「自妾之身之不為人持接也,未嘗得人之布織也。意者更容不審耶?」明日,管仲朝,公告之,管仲曰:「此聖人之言也,君必行也。」

  管仲寢疾,桓公往問之曰:「仲父之疾甚矣,若不可諱也不幸而不起此疾,彼政我將安移之?」管仲未對。桓公曰:「鮑叔之為人何如?」管子對曰:「鮑叔君子也,千乘之國,不以其道,予之,不受也。雖然,不可以為政,其為人也,好善而惡惡已甚,見一惡終身不忘。」桓公曰:「然則庸可?」管仲對曰:「隰朋可,朋之為人,好上識而下問,臣聞之,以德予人者,謂之仁;以財予人者,謂之良;以善勝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也。以善養人者,未有不服人者也。於國有所不知政,於家有所不知事,則必朋乎。且朋之為人也,居其家不忘公門,居公門不忘其家,事君不二其心,亦不忘其身,舉齊國之幣。握路家五十室,其人不知也,大仁也哉,其朋乎!」公又問曰:「不幸而失仲父也,二三大夫者,其猶能以國寧乎?」管仲對曰:「君請矍已乎,鮑叔牙之為人也好直,賓胥無之為人也好善,寧戚之為人也能事,孫在之為人也善言。」公曰:「此四子者,其庸能一人之上也?寡人并而臣之,則其不以國寧,何也。」對曰:「鮑叔之為人也好直,而不能以國詘,賓胥無之為人也好善,而不能以國詘。寧戚之為人也能事,而不能以足息。孫在之為人也善言,而不能以信默臣聞之,消息盈虛,與百姓詘信,然後能以國寧,勿已者,朋其可乎!朋之為人也,動必量力,舉必量技。」言終,喟然而歎曰:「天之生朋,以為夷吾舌也,其身死,舌焉得生哉?」管仲曰:「夫江黃之國近於楚,為臣死乎,君必歸之楚而寄之。君不歸,楚必私之,私之而不救也,則不可,救之,則亂自此始矣。」桓公曰:「諾。」管仲又言曰:「東郭有狗啀啀,旦暮欲齧我,猳而不使也,今夫易牙,子之不能愛,將安能愛君?君必去之。」公曰:「諾。」管子又言曰:「北郭有狗啀啀,旦暮欲齧我,猳而不使也,今夫豎刁,其身之不愛,焉能愛君,君必去之。」公曰:「諾。」管子又言曰:「西郭有狗啀啀,旦暮欲齧我,猳而不使也,今夫衛公子開方,去其千乘之太子,而臣事君,是所願也得於君者,將欲過其千乘也,君必去之。」桓公曰:「諾。」管子遂卒。卒十月,隰朋亦卒。桓公去易牙豎刁衛公子開方。五味不至,於是乎復反易牙。宮中亂,復反豎刁。利言卑辭不在側,復反衛公子開方。桓公內不量力,外不量交,而力伐四鄰。公薨,六子皆求立,易牙與衛公子,內與豎刁,因共殺群吏而立公子無虧,故公死七日不歛,九月不葬,孝公奔宋,宋襄公率諸侯以伐齊,戰於甗,大敗齊師,殺公子無虧,立孝公而還。襄公立十三年,桓公立四十二年。
地 圖 第 二 十 七
  凡兵主者必先審知地圖轘轅之險。濫車之水名山通谷經川陵陸丘阜之所在,苴草林木蒲葦之所茂道里之遠近,城郭之大小,名邑廢邑困殖之地必盡知之。地形之出入相錯者盡藏之然後可以行軍襲邑,舉錯知先後,不失地利,此地圖之常也。人之眾寡,士之精麤,器之功苦盡知之,此乃知形者也,知形不如知能,知能不如知意,故主兵必參具者也,主明、相知、將能之謂參具,故將出令發士,期有日數矣,宿定所征伐之國,使群臣大吏父兄便辟左右不能議成敗,人主之任也。論功勞,行賞罰,不敢蔽賢有私行,用貨財供給軍之求索,使百吏肅敬,不敢解怠行邪,以待君之令,相室之任也。繕器械,選練士,為教服,連什伍,遍知天下,審御機數,此兵主之事也。
參 患 第 二 十 八
  凡人主者,猛毅則伐,懦弱則殺,猛毅者何也?輕誅殺人之謂猛毅。懦弱者何也,重誅殺人之謂懦弱。此皆有失彼此。凡輕誅者殺不辜,而重誅者失有皋,故上殺不辜,則道正者不安;上失有皋,則行邪者不變。道正者不安,則才能之人去亡;行邪者不變,則群臣朋黨;才能之人去亡,則宜有外難,群臣朋黨,則宜有內亂。故曰猛毅者伐,懦弱者殺也。君之所以卑尊,國之所以安危者,莫要於兵。故誅暴國必以兵,禁辟民必以刑。然則兵者外以誅暴,內以禁邪。故兵者尊主安國之經也,不可廢也。若夫世主則不然。外不以兵,而欲誅暴,則地必虧矣。內不以刑,而欲禁邪,則國必亂矣。故凡用兵之計,三驚當一至,三至當一軍,三軍當一戰;故一期之師,十年之蓄積殫;一戰之費,累代之功盡;今交刃接兵而後利之,則戰之自勝者也。

  攻城圍邑,主人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爨之,則攻之自拔者也。是以聖人小征而大匡,不失天時,不空地利,用日維夢,其數不出於計。故計必先定而兵出於竟,計未定而兵出於竟,則戰之自敗,攻之自毀者也。得眾而不得其心,則與獨行者同實。兵不完利,與無操者同實,甲不堅密,與俴者同實。弩不可以及遠,與短兵同實。射而不能中,與無矢者同實。中而不能入,與無鏃者同實。將徒人,與俴者同實。短兵待遠矢,與坐而待死者同實。故凡兵有大論。必先論其器,論其士,論其將,論其主,故曰:「器濫惡不利者,以其士予人也,士不可用者,以其將予人也;將不知兵者,以其主予人也;主不積務於兵者,以其國予人也;故一器成,往夫具,而天下無戰心。二器成,驚夫具,而天下無守城。三器成,游夫具,而天下無聚眾。」所謂無戰心者,知戰必不勝,故曰無戰心。所謂無守城者,知城必拔,故曰無守城。所謂無聚眾者,知眾必散,故曰無聚眾。
制 分 第 二 十 九
  凡兵之所以先爭,聖人賢士,不為愛尊爵。道術知能,不為愛官職。巧伎勇力,不為愛重祿。聰耳明目,不為愛金財。故伯夷叔齊,非於死之日而後有名也,其前行多修矣。武王非於甲子之朝而後勝也,其前政多善矣。故小征千里●知之,築堵之牆,十人之聚,日五閒之。大征●知天下。日一閒之。散金財,用聰明也,故善用兵者,無溝壘而有耳目。兵不呼儆,不苟聚,不妄行,不強進,呼儆則敵人戒。苟聚則眾不用。妄行則群卒困,強進則銳士挫,故凡用兵者,攻堅則軔乘瑕則神,攻堅則瑕者堅乘瑕則堅者瑕。故堅其堅者,瑕其瑕者。屠牛坦朝解九牛,而刀可以莫鐵,則刃游閒也。故天道不行,屈不足從。人事荒亂,以十破百。器備不行,以且擊倍。故軍爭者不行於完城,有道者不行於無君。故莫知其將至也,至而不可圉。莫知其將去也,去而不可止。敵人雖眾,不能止。待治者所道富也,而治未必富也,必知富之事,然後能富。富者所道強也,而富未必強也,必知強之數,然後能強。強者所道勝也,而強未必勝也,必知勝之理;然後能勝。勝者所道制也,而勝未必制也,必知制之分,然後能制。是故治國有器,富國有事,強國有數,勝國有理,制天下有分。
君 臣 上 第 三 十
  為人君者,修官上之道而不言其中。為人臣者,比官中之事,而不言其外。君道不明,則受令者疑。權度不一,則修義者惑。民有疑惑貳豫之心,而上不能匡,則百姓之與間,猶揭表而令之止也。是故能象其道於國家,加之於百姓,而足以飾官化下者,明君也。能上盡言於主,下致力於民,而足以修義從令者,忠臣也。上惠其道,下敦其業,上下相希,若望參表,則邪者可知也。吏嗇夫任事,人嗇夫任教。教在百姓,論在不撓。賞在信誠體之以君臣。其誠也,以守戰。

  如此,則人嗇夫之事究矣。吏嗇夫盡有訾程事律,論法辟,衡權斗斛,文劾不以私論,而以事為正。如此,則吏嗇夫之事究矣。人嗇夫成教,吏嗇夫成律之後,則雖有敦愨忠信者。不得善也。而戲豫怠傲者,不得敗也。如此,則人君之事究矣。是故為人君者,因其業,乘其事,而稽之以度。有善者,賞之以列爵之尊,田地之厚,而民不慕也。有過者,罰之以廢亡之辱,僇死之刑,而民不疾也。殺生不違,而民莫遺其親者,此唯上有明法而下有常事也。

  天有常象,地有常形,人有常禮,一設而不更,此謂三常;兼而一之,人君之道也。分而職之,人臣之事也。君失其道,無以有其國;臣失其事,無以有其位。然則上之畜下不妄,而下之事上不虛矣。上之畜下不妄,則所出法制度明也。下之事上不虛,則循義從令審也。上明下審,上下同德,代相序也。君不失其威,下不曠其產而莫相德也。是以上之人務德,而下之人守節義;禮成形於上,而善下通於民,則百姓上歸親於主,而下盡力於農矣,故曰:「君明、相信、五官肅、士廉、農愚、商工愿,則上下體而外內別也。」民性因而三族制也。夫為人君者,廕德於人者也。為人臣者,仰生於上者也。為人上者,量功而食之以足,為人臣者,受任而處之以教布政有均;民足於產,則國家豐矣。以勞受祿,則民不幸生。刑罰不頗,則下無怨心。名正分明,則民不惑於道。道也者,上之所以導民也。是故,道德出於君。制令傳於相,事業程於官,百姓之力也胥令而動者也。是故,人君也者,無貴如其言,臣人也者,無愛如其力。言下力上,而臣主之道畢矣。是故,主畫之,相守之。相畫之,官守之。官畫之,民役之。則又有符節印璽典法筴籍以相揆也。此明公道而滅姦偽之術也。論材、量能、謀德、而舉之。上之道也。專意一心,守職而不勞下之事也。為人君者,下及官中之事,則有司不任。為人臣者,上共專於上,則人主失威,是故,有道之君,正其德以蒞民,而不言智能聰明;智能聰明者,下之職也,所以用智能聰明者,上之道也。上之人,明其道。下之人,守其職,上下之分不同任,而復合為一體。是故,知善,人君也。身善,人役也。君身善則不公矣。人君不公,常惠於賞而不忍於刑。是國無法也;治國無法,則民朋黨而下比,飾巧以成其私。法制有常,則民不散而上合,竭情以納其忠。是以不言智能,而順事治國患解,大臣之任也。不言於聰明,而善人舉,姦偽誅。視聽者眾也。是以為人君者,坐萬物之原,而官諸生之職者也。選賢論材,而待之以法;舉而得其人,坐而收其福,不可勝收也。官不勝任,奔走而奉其敗事,不可勝救也。而國未嘗乏於勝任之士,上之明適不足以知之;是以明君審知勝任之臣者也。故曰:主道得,賢材遂,百姓治,治亂在主而已矣。故曰:主身者,正德之本也。官治者,耳目之制也。身立而民化。德正而官治。治官化民。其要在上,是故君子不求於民,是以上及下之事,謂之繅。下及上之事,謂之勝。為上而繅,悖也。為下而勝,逆也。國家有悖逆反迕之行。有土主民者失其紀也。

  是故,別交正分之謂理。順理而不失之謂道,道德定而民有軌矣。有道之君者,善明設法,而不以私防者也。而無道之君,既已設法,則舍法而行私者也。為人上者,釋法而行私,則為人臣者援私以為公。公道不違,則是私道不違者也。行公道而託其私焉,寖久而不知,姦心得無積乎?姦心之積也,其大者有侵偪殺上之禍,其小者有比周內爭之亂,此其所以然者,由主德不立,而國無常法也。主德不立,則婦人能食其意。國無常法,則大臣敢侵其勢。大臣假於女之能,以規主情。婦人嬖寵假於男之知,以援外權。於是乎外夫人而危太子。兵亂內作,以召外寇,此危君之徵也。

  是故,有道之君,上有五官,以牧其民。則眾不敢踰軌而行矣。

  下有五橫,以揆其官。則有司不敢離法而使矣。朝有定度衡儀,以尊主位。衣服緷絻,盡有法度。則君體法而立矣。君據法而出令,有司奉命而行事,百姓順上而成俗,著久而為常。犯俗離教者,眾共姦之,則為上者佚矣。天子出令於天下,諸侯受令於天子,大夫受令於君,子受令於父母,下聽其上,弟聽其兄。此至順矣。衡石一稱,斗斛一量,丈尺一綧制,戈兵一度,書同名,車同軌,此至正也。從順獨逆,從正獨辟,此猶夜有求而得火也。姦偽之人,無所伏矣,此先王之所以一民心也;是故天子有善,讓德於天。諸侯有善,慶之於天子。大夫有善,納之於君。民有善,本於父。慶之於長老,此道法之所從來,是治本也。是故歲一言者君也。時省者相也,月稽者官也,務四支之力,修耕農之業以待令者,庶人也。是故百姓量其力於父兄之間,聽其言於君臣之義,而官論其德能而待之,大夫比官中之事,不言其外。而相為常具以給之,相總要者,官謀士,量實義美,匡請所疑。而君發其明府之法瑞以稽之,立三階之上,南面而受要,是以上有餘日,而官勝其任,時令不淫,而百姓肅給,唯此上有法制,下有分職也。

  道者誠人之姓也。非在人也。而聖王明君,善知而道之者也。是故治民有常道,而生財有常法;道也者,萬物之要也,為人君者,執要而待之,則下雖有姦偽之心,不敢殺也。夫道者虛設,其人在則通,其人亡則塞者也。非茲是,無以理人,非茲是,無以生財。民治財育,其福歸於上,是以知明君之重道法而輕其國也。故君一國者,其道君之也。王天下者,其道王之也。大王天下,小君一國,其道臨之也。是以其所欲者,能得諸民,其所惡者,能除諸民。所欲者能得諸民,故賢材遂。所惡者能除諸民,故姦偽省,如冶之於金,陶之於埴,制在工也。

  是故將與之,厚惠不能供,將殺之,嚴威不能振。嚴威不能振。

  厚惠不能供,聲實有閒也。有善者不留其賞,故民不私其利,有過者不宿其罰,故民不疾其威。威罰之制,無踰於民。則人歸親於上矣;如天雨然,澤下尺,生上尺。

  是以官人不官,事人不事,獨立而無稽者,人主之位也。先王之在天下也,民比之神明之德,先王善牧之於民者也。

  夫民別而聽之則愚,合而聽之則聖。雖有湯武之德,復合於市人之言,是以明君順人心,安情性,而發於眾心之所聚。是以令出而不稽,刑設而不用。先王善與民為一體。與民為一體。則是以國守國,以民守民也,然則民不便為非矣。雖有明君,百灸之外,聽而不聞,閒之堵牆,窺而不見也。而名為明君者,君善用其臣,臣善納其忠也。信以繼信,善以傳善。是以四海之內,可得而治。是以明君之舉其下也,盡知其短長,知其所不能益,若任之以事。賢人之臣其主也。

  盡知短長與身力之所不至,若量能而授官。上以此畜下,下以此事上,上下交期於正,則百姓男女皆與治焉。
君 臣 下 第 三 十 一
  古者未有君臣上下之別,未有夫婦妃匹之合,獸處群居,以力相征,於是智者軸愚,彊者凌弱,老幼孤獨,不得其所。故智者假眾力以禁強虐,而暴人止。為民興利除害,正民之德。而民師之。是故道術德行,出於賢人。其從義理,兆形於民心,則民反道矣。名物處違是非之分,則賞罰行矣。上下設,民生體,而國都立矣。是故國之所以為國者,民體以為國,君之所以為君者,賞罰以為君。致賞則匱,致罰則虐,財匱而令虐,所以失其民也。是故明君審居處之教,而民可使居治、戰勝、守固者也。夫賞重則上不給也,罰虐則下不信也。

  是故明君飾食飲弔傷之禮,而物屬之者也。是故厲之以八政,旌之以衣服,富之以國裹,貴之以王禁,則民親君,可用也。民用,則天下可致也。天下道其道,則至。不道其道,則不至也。夫水,波而上,盡其搖而復下,其勢固然者也。故德之以懷也,威之以畏也,則天下歸之矣。有道之國,發號出令,而夫婦盡歸親於上矣。布法出憲,而賢人列士盡功能於上矣。千里之內,束布之罰,一畝之賦,盡可知也。治斧鉞者不敢讓刑,治軒冕者不敢讓賞,墳然若一父之子,若一家之實,義禮明也。夫下不戴其上,臣不戴其君,則賢人不來,賢人不來,則百姓不用,百姓不用,則天下不至。故曰:德侵則君危,論侵則有功者危,令侵則官危,刑侵則百姓危。而明君者,審禁淫侵者也。上無淫侵之論,則下無異幸之心矣。為人君者,倍道棄法,而好行私,謂之亂,為人臣者,變故易常,而巧官以諂上,謂之騰。亂至則虐,騰至則北,四者有一至,敗敵人謀之。則故施舍優猶以濟亂,則百姓悅。選賢遂材,而禮孝弟,則姦偽止。要淫佚,別男女,則通亂隔。貴賤有義,倫等不踰,則有功者勸。國有常式,故法不隱,則下無怨心。此五者,興德匡過,存國定民之道也。夫君人者有大過,臣人者有大罪:國,所有也;民,所君也;有國君民,而使民所惡制之,此一過也。民有三務,不布其民,非其民也,民非其民,則不可以守戰,此君人者二過也。夫臣人者,受君高爵重祿,治大官,倍其官,遺其事,穆君之色,從其欲,阿而勝之,此臣人之大罪也。君有過而不改,謂之倒。臣當罪而不誅,謂之亂。君為倒君,臣為亂臣,國家之衰也,可坐而待之。是故有道之君者執本,相執要,大夫執法,以牧其群臣,群臣盡智竭力,以役其上。四守者得則治,易則亂,故不可不明設而守固。昔者聖王本厚民生,審知禍福之所生,是故慎小事,微違非,索辯以根之,然則躁作姦邪偽軸之人不敢試也。此禮正民之道也。古者有二言,牆有耳,伏寇在側。牆有耳者,微謀外泄之謂也。伏寇在側者,沈疑得民之道也微謀之泄也,狡婦襲主之請而資游慝也,沈疑之得民也者,前貴而後賤者為之驅也。明君在上,便僻不能食其意,刑罰前近也。大臣不能侵其勢,比黨者誅,明也。為人君者,能遠讒諂,廢比黨淫悖行食之徒,無爵列於朝者,此止軸拘姦,厚國存身之道也。為人上者,制群臣,百姓通,中央之人和,是以中央之人,臣主之參。制令之布於民也,必由中央之人;中央之人,以緩為急,急可以取威,以急為緩,緩可以惠民,威惠頡於下,則為人上者危矣。賢不肖之知於上,必由中央之人,財力之貢於上,必由中央之人。能易賢不肖而可威黨於下,有能以民之財力上陷其主,而可以為勞於下。兼上下以環其私,爵制而不可加,則為人上者危矣。先其君以善者,侵其賞而奪之實者也。先其君以惡者侵其刑而奪之威者也。訛言於外者,脅其君者也。鬱令而不出者,幽其君者也。四者一作而上下不知也,則國之危可坐而待也。神聖者王,仁智者君,武勇者長,此天之道,人之情也。天道人情,通者質,寵者從,此數之因也。是故始於患者,不與其事,親其事者,不規其道。是以為人上者患而不勞也,百姓勞而不患也,君臣上下之分素,則禮制立矣;是故以人役上,以力役明。以刑役心。此物之理也。心道進退,而刑道滔赶。進退者主制,滔赶者主勞。主勞者方,主制者圓。圓者鉉,鉉則通,通則和。方者執,執則固,固則信。君以利和,臣以節信。則上下無邪矣。故曰:君人者制仁,臣人者守信,此言上下之禮也。君之在國都也,若心之在身體也。道德定於上,則百姓化於下矣。戒心形於內,則容貌動於外矣。正也者,所以明其德。知得諸己,知得諸民,從其理也。知失諸民,退而修諸己。反其本也。所求於己者多,故德行立。所求於人者少,故民輕給之。故君人者上注,臣人者下注。上注者,紀天時,務民力。下注者,發地利,足財用也。故能飾大義,審時節,上以禮神明,下以義輔佐者,明君之道也。能據法而不阿,上以匡主之過,下以振民之病者,忠臣之行也。明君在上,忠臣佐之,則齊民以政刑。牽於衣食之利,故愿而易使,愚而易塞。君子食於道,小人食於力,分民。威無勢也,無所立。事無為也,無所生。若此,則國平而姦省矣。君子食於道,則義審而禮明,義審而禮明,則倫等不踰,雖有偏卒之大夫,不敢有幸心,則上無危矣。齊民食於力,則作本,作本者眾,農以聽命,是以明君立世,民之制於上,猶草木之制於時也,故民迂則流之,民流通則迂之。決之則行,塞之則止,雖有明君,能決之,又能塞之。決之,則君子行於禮;塞之,則小人篤於農。君子行於禮,則上尊而民順;小民篤於農,則財厚而備足。上尊而民順,財厚而備足,四者備體,頃時而王不難矣。四肢六道,身之體也。四正五官,國之體也。四肢不通,六道不達,曰失。四正不正,五官不官,曰亂。是故國君聘妻於異姓,設為姪娣、命婦、宮女,盡有法制,所以治其內也。明男女之別,昭嫌疑之節,所以防其姦也。是以中外不通,讒慝不生,婦言不及官中之事,而諸臣子弟無宮中之交,此先王所以明德圉姦,昭公威私也。明立寵設,不以逐子傷義。禮私愛驩,勢不並論。爵位雖尊,禮無不行,選為都佼,冒之以衣服,旌之以章旗,所以重其威也。然則兄弟無間郤,讒人不敢作矣。故其立相也陳功而加之以德,論勞而昭之以法,參伍相德而周舉之,尊勢而明信之。是以下之人無諫死之誋而聚立者無鬱怨之心。如此,則國平而民無慝矣。其選賢遂材也。舉德以就列,不類無德。舉能以就官,不類無能。以德弇勞,不以傷年。如此,則上無困而民不幸生矣。國之所以亂者四,其所以亡者二,內有疑妻之妾,此宮亂也。庶有疑適之子。此家亂也。朝有疑相之臣。此國亂也。任官無能,此眾亂也。四者無別;主失其體。群官朋黨以懷其私,則失族矣。國之幾,臣陰約閉謀以相待也,則失援矣。失族於內,失援於外,此二亡也,故妻必定,子必正,相必直立以聽,官必中信以敬。故曰,有宮中之亂,有兄弟之亂,有大臣之亂,有中民之亂,有小人之亂,五者一作,則為人上者危矣。宮中亂曰妒紛。兄弟亂曰黨偏。大臣亂曰稱述。中民亂曰鷷諄,小民亂曰財匱。財匱生薄,鷷諄生慢,稱述、黨偏、妒紛、生變;故正名稽疑,刑殺前近。則內定矣。順大臣以功,順中民以行,順小民以務,則國豐矣。審天時,物地生,以輯民力。禁淫務,勸農功,以職其無事,則小民治矣。上稽之以數,下十伍以徵。近其罪伏,以固其意。鄉樹之師,以遂其學。官之以其能,及年而舉,則士反行矣。稱德度功,勸其所能,若稽之以眾風,若任以社稷之任,若此,則士反於情矣。
小 稱 第 三 十 二
  管子曰:身不善之患,毋患人莫己知。丹青在山,民知而取之;美珠在淵,民知而取之。是以我有過為,而民毋過命。民之觀也察矣,不可遁逃。以為不善。故我有善,則立譽我;我有過,則立毀我。

  當民之毀譽也,則莫歸問於家矣。故先王畏民。操名從人,無不強也。操名去人,無不弱也。有天子諸侯,民皆操名而去之,則捐其地而走矣。故先王畏民。在於身者庸為利,氣與目為利。聖人得利而託焉,故民重而名遂。我亦託焉。聖人託可好,我託可惡。我託可惡,以來美名,又可得乎!我託可惡,愛且不能為我能也。毛嬙西施,天下之美人也,盛怨氣於面,不能以為可好。我且惡面,而盛怨氣焉。怨氣見於面,惡言出於口,去惡充以求美名,又可得乎?甚矣百姓之惡人之有餘忌也。是以長者斷之,短者續之,滿者洫之,虛者實之。管子曰:善罪身者,民不得罪也。不能罪身者,民罪之。故稱身之過者強也。治身之節者惠也。不以不善歸人者,仁也。故明王有過,則反之於身。有善,則歸之於民。有過而反之於身,則身懼。有善而歸之於民,則民喜。往喜民,來懼身。此明王之所以治民也。今夫桀紂則不然,有善則反之於身,有過則歸之於民;有過而歸之於民,則民怒;有善而反之於身,則身驕。往怒民,來驕身,此其所以失身也。故明王懼聲以感耳,懼氣以感目,以此二者,有天下矣,可毋慎乎?匠人有以感斤欘,故繩可得斷也。羿有以感弓矢,故殼可得中也。造父有以感轡筴,故遫獸可及,遠道可致。天下者無常亂,無常治,不善人在則亂,善人在則治,在於既善所以感之也。管子曰:修恭遜、敬愛、辭讓,除怨無爭,以相逆也,則不失於人矣。嘗試多怨爭利,相為不遜,則不得其身。大哉恭遜敬愛之道,吉事可以入察,凶事可以居喪,大以理天下而不益也。小以治一人而不損也。嘗試往之中國諸夏蠻夷之國,以及禽獸昆蟲之地,皆待此而為治亂。澤之身則榮,去之身則辱,審行之身而毋怠,雖夷貉之民,可化而使之愛。審去之身,雖兄弟父母,可化而使之惡。故之身者使之愛惡,名者使之榮辱。此其變名物也,如天如地,故先王曰道。管仲有病,桓公往問之曰:仲父之病病矣,若不可諱而不起此病也,仲父亦將何以詔寡人?管仲對曰:「微君之命臣也。故臣且謁之。雖然,君猶不能行也。」公曰:「仲父命寡人東,寡人東;令寡人西,寡人西。仲父之命於寡人,寡人敢不從乎?」管仲攝衣冠起對曰:「臣願君之遠易牙、豎刁、堂巫、公子開方;夫易牙以調和事公,公曰:惟烝嬰兒之未嘗,於是烝其首子而獻之公,人情非不愛其子也,於子之不愛,將何有於公?公喜宮而妒,豎刁自刑而為公治內;人情非不愛其身也,於身之不愛,將何有於公?公子開方事公十五年,不歸視其親,齊衛之間,不容數日之行;臣聞之,務為不久,蓋虛不長。其生不長者,其死必不終。」桓公曰:「善。」管仲死,已葬,公憎四子者,廢之官。逐堂巫。而苛病起兵逐易牙,而味不至。逐豎刁,而宮中亂。逐公子開方,而朝不治。桓公曰:嗟!聖人固有悖乎?乃復四子者,處期年,四子作難。圍公一室不得出。有一婦人,遂從竇入,得至公所,公曰:吾飢而欲食,渴而欲飲,不可得,其故何也?婦人對曰:易牙、豎刁、堂巫、公子開方四人分齊國,塗十日不通矣,公子開方以書社七百下衛矣。食將不得矣。公曰:嗟茲乎,聖人之言長乎哉!死者無知則已,若有知,吾何面目以見仲父於地下。乃援素幭以裹首而絕。死十一日,蟲出於戶,乃知桓公之死也。葬以楊門之扇,桓公之所以身死十一日,蟲出戶而不收者,以不終用賢也。桓公管仲鮑叔牙甯戚四人飲,飲酣,桓公謂鮑叔牙曰;闔不起為寡人壽乎?鮑叔牙奉杯而起曰:使公毋忘出如莒時也,使管子毋忘束縛在魯也,使甯戚毋忘飯牛車下也,桓公辟席再拜曰:寡人與二大夫能無忘夫子之言,則國之社稷必不危矣。
四 稱 第 三 十 三
  桓公問於管子曰:「寡人幼弱惛愚,不通諸侯四鄰之義,仲父不當盡語我昔者有道之君乎?吾亦鑒焉。」管子對曰:「夷吾之所能與所不能,盡在君所矣,君胡有辱令?」桓公又問曰:「仲父,寡人幼弱惛愚,不通四鄰諸侯之義,仲父不當盡告我昔者有道之君乎?吾亦鑒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有道之君,敬其山川宗廟社稷,及至先故之大臣。收聚以忠而大富之,固其武臣,宣用其力。聖人在前,貞廉在側。競稱於義,上下皆飾。形正明察,四時不貸。民亦不憂,五穀蕃殖。外內均和,諸侯臣伏。國家安寧,不用兵革。受其幣帛,以懷其德。昭受其令,以為法式。」此亦可謂昔者有道之君也。」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君矣,不當盡語我昔者無道之君乎?吾亦鑒焉。」管子對曰:「今若君之美好而宣通也,既官職美道,又何以聞惡為?」桓公曰:「是何言邪?以●緣●,吾何以知其美也。以素緣素,吾何以知其善也。仲父已語我其善,而不語我其惡,吾豈知善之為善也?」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無道之君,大其宮室,高其臺榭。良臣不使,讒賊是舍。有家不治,借人為國。政令不善,墨墨若夜。辟若野獸,無所朝處。不修天道,不鑒四方。有家不治,辟若生狂。眾所怨詛,希不滅亡。進其諛優,繁其鐘鼓。流於博塞,戲其工瞽,誅其良臣,敖其婦女。獠獵畢弋,暴遇諸父。馳騁無度,戲樂笑語。式政既輮,刑罰則烈。內削其民,以為攻伐。辟猶漏釜,豈能無竭。」此亦可謂昔者無道之君矣。」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君與昔者無道之君矣,仲父不當盡語我昔者有道之臣乎?吾以鑒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徐伯曰:「昔者有道之臣,委質為臣,不賓事左右,君知則仕,不知則已。若有事,必圖國家,●其發揮。循其祖德,辯其順逆。推育賢人,讒慝不作。事君有義,使下有禮。貴賤相親,若兄若弟。忠於國家,上下得體。居處則思義,語言則謀謨。動作則事,居國則富。處軍則克,臨難據事,雖死不悔。近君為拂。遠君為輔。義以與交,廉以與處。臨官則治,酒食則慈。不謗其君,不毀其辭。君若有過,進諫不疑。君若有憂,則臣服之。」此亦可謂昔者有道之臣矣。」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臣矣,不當盡語我昔者無道之臣乎?吾亦鑒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無道之臣,委質為臣,賓事左右。執說以進,不蘄亡己。遂進不退,假寵鬻貴。尊其貨賄,卑其爵位。進曰輔之,退曰不可。以敗其君,皆曰非我。不仁群處,以攻賢者。見賢若貨,見賤若過。貪於貨賄,競於酒食。不與善人,唯其所事。倨敖不恭,不友善士。讒賊與鬥,不彌人爭。唯趣人詔。湛琨於酒,行義不從。不修先故,變易國常。擅創為令,迷或其君。生奪之政,保貴寵矜。頡損善士,捕援貨人。入則乘等,出則黨駢。貨賄相入,酒食相親。俱亂其君。君若有過,各奉其身。」此亦可謂昔者無道之臣矣。」桓公曰:「善哉!」
正 言 第 三 十 四
  失傳
侈 靡 第 三 十 五
  問曰:古之時與今之時同乎?曰:「同。」其人同乎?不同乎?

  曰:「不同。」可與政其誅。(人告)堯之時,混吾之美在下,其道非獨出人也。山不童而用贍,澤不獘而養足。耕以自養,以其餘應良天子,故平。牛馬之牧不相及,人民之俗不相知,不出百里而來足,故卿而不理,靜也。其獄一踦腓一踦屨而當死。今周公斷指滿稽,斷首滿稽,斷足滿稽,而死民不服,非人性也,敝也。地重人載,毀敝而養不足,事末作而民興之;是以下名而上實也,聖人者,省諸本而游諸樂,大昏也,博夜也。問曰:「興時化若何?」莫善於侈靡;賤有實,敬無用,則人可刑也。故賤粟米而如敬珠玉,好禮樂而如賤事業。本之殆也,珠者陰之陽也,故勝火。玉者陰之陰也,故勝水。其化如神。故天子臧珠玉,諸侯臧金石,大夫畜狗馬,百姓臧布帛。不然,則強者能守之,智者能牧之,賤所貴而貴所賤。不然,鰥寡獨老不與得焉,均之始也。政與教庸急?管子曰:夫政教相似而殊方,若夫教者,標然若秋雲之遠,動人心之悲;藹然若夏之靜雲,乃及人之體,●然若謞之靜。動人意以怨,蕩蕩若流水,使人思之。人所生往,教之始也,身必備之。辟之若秋雲之始見,賢者不肖者化焉。敬而待之,愛而使之,若樊神山祭之。賢者少。不肖者多。使其賢,不肖惡得不化。今夫政則少則,若夫成形之徵者也,去則少可使人乎。用貧與富,何如而可,曰:甚富不可使,甚貧不知恥,水平而不流,無源則遫竭,雲平而雨不甚,無委雲,雨則遫已。政平而無威,則不行。愛而無親則流。親左有用,無用則辟之,若相為有兆怨。上短下長,無度而用,則危本不稱。而祀譚次祖,犯詛渝盟傷言。敬祖禰,尊始也。齊約之信,論行也。尊天地之理,所以論威也。薄德之君之府囊也。必因成形而論於人,此政行也,可以王乎?請問用之若何?必辨於天地之道,然後功名可以殖。辨於地利,而民可富。通於侈靡,而士可戚。君親自好事,強以立斷,仁以好任。人君壽以政年,百姓不夭厲,六畜鞍育,五穀鞍熟,然後民力可得用。鄰國之君俱不賢,然後得王。俱賢若何?曰:忽然易卿而移,忽然易事而化,變而足以成名。承獘而民勸之,慈種而民富,應言待感,與物俱長,故日月之明,應風雨而種。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斯民之良也,不有而醜天地,非天子之事也。民變而不能變,是梲之傅革,有革而不能革,不可服。民死信,諸侯死化。請問諸侯之化獘,獘也者,家也。家也者,以因人之所重而行之。吾君長來獵君長虎豹之皮用。功力之君上金玉幣,好戰之君上甲兵。甲兵之本,必先於田宅。今吾君戰則請行民之所重,飲食者也,侈樂者也,民之所願也,足其所欲,贍其所願,則能用之耳。今使衣皮而冠角食野草,飲野水,庸能用之?傷心者不可以致功。故嘗至味,而罷至樂。而雕卵然後瀹之,雕橑然後爨之。丹沙之穴不塞,則商賈不處。富者靡之,貧者為之,此百姓之怠生百振而食非,獨自為也。為之畜化,用其臣者,予而奪之,使而輟之,徒以而富之,父繫而伏之,予虛爵而驕之。收其春秋之時而消之,有集禮我而居之。時舉其強者以譽之。強而可使服事。辯以辯辭,智以招請,廉以摽人,堅強以乘六,廣其德以輕上,位不能使之而流徙,此謂國亡之郤。故法而守常,尊禮而變俗,上信而賤文,好緣而好駔,此謂成國之法也。為國者,反民性,然後可以與民戚,民欲佚,而教以勞。民欲生,而教以死。勞教定而國富,死教定而威行。聖人者,陰陽理,故平外而險中;故信其情者傷其神,美其質者傷其文,化之美者應其名,變其美者應其時,不能兆其端者菑及之。故緣地之利,承從天之指,辱舉其死,開國閉辱,知其緣地之利者,所以參天地之吉綱也;承從天之指者,動必明。辱舉其死者,與其失人同公事,則道必行。開其國門者,玩之以善言。柰其斝辱,知神次者,操犧牲與其珪璧,以執其斝。家小害,以小勝大。員其中,辰其外。而復畏強,長其虛,而物正以視其中情,公曰:國門則塞,百姓誰敢敖,胡以備之?擇天下之所宥,擇鬼之所當,擇人天之所戴,而前付其身,此所以安之也。強與短而立,齊國之若何?高予之名而舉之,重予之官而危之,因責其能以隨之,猶傶則疏之,毋使人圖之,猶疏則數之,毋使人曲之,此所以為之也。大有臣甚大,將反為害。吾欲優患除害,將小能察大。為之奈何?潭根之毋伐,固事之毋入,深●之毋涸,不儀之毋助,章明之毋滅,生榮之毋失,十言者不勝此一,雖凶必吉,故平以滿無事,而總以待有事,而為之若何?積者立餘日而侈,美車馬而馳,多酒醴而靡,千歲毋出食,此謂本事。縣人有主,人此治用。然而不治,積之市,一人積之下,一人積之上,此謂利無常。百姓無寶,以利為首。一上一下,唯利所處。利然後能通,通然後成國。利靜而不化,觀其所出,從而移之,視其不可使,因以為民等。擇其好名,因使長民,好而不已,是以為國紀。功未成者,不可以獨名,事未道者,不可以言名,功成然後可以獨名,事道然後可以言名,然後可以承致酢,先其士者之為自犯,後其民者之為自贍。輕國位者國必敗,疏貴戚者謀將泄,毋仕異國之人,是為失經。毋數變易,是為敗成。大臣得罪,勿出封外,是為漏情。毋數據大臣之家而飲酒,是為使國大消。三堯在臧於縣,返於連比,若是者,必從是●亡乎!辟之若尊譚未勝其本,亡流而下,不平令,苟下不治,高下者不足以相待,此謂殺。事立而壞,何也?兵遠而畏,何也?民已聚而散,何也?輟安而危,何也?功成而不信者,殆。兵強而無義者,殘。不謹於附近而欲求遠者,兵不信,略近臣合於其遠者,立,亡國之起,毀國之族,則兵遠而不畏。國小而修大,仁而不利,猶有爭名者,累哉是也。樂聚之力,以兼人之強,以待其害,雖聚必散。大王不恃眾而自恃,百姓自聚,供而後利之,成而無害。疏戚而好外。企以仁而謀泄,賤寡而好大,此所以危。眾而約。實取而言讓。行陰而言陽,利人之有禍,言人之無患,吾欲獨有是,若何?是故之時陳財之道,可以行,今也利散而民察,必放之身然後行。公曰謂何,長喪以●其時,重送葬以起身財,一親往,一親來,所以合親也,此謂眾約。問用之若何?巨瘞堷,所以使貧民也。美壟墓,所以文明也。巨棺槨,所以起木工也。多衣衾,所以起女工也。猶不盡,故有次畜也,有差樊,有瘞藏,作此相食,然後民相利,守戰之備合矣。鄉殊俗,國異禮,則民不流矣,不同法,則民不困。鄉丘老不通睹,誅流散,則人不眺。安鄉樂宅享祭,而謳吟稱號者皆誅,所以留民俗也。斷方井田之數,乘馬甸之眾,制之陵谿,立鬼神而謹祭,皆以能別為食數,示重本也。故地廣千里者,祿重而祭尊,其君無餘,地與他若一者,從而艾之,君始者,艾若一者,從乎殺,與于殺若一者。從者艾,艾若一者,從于殺,與于殺若一者,從無封始,王事者上,王者上事,霸者生功,言重本,是為十禺。分免而不爭,言先人而自後也。官禮之司,昭穆之離,先後功器,事之治,尊鬼而守故,戰事之任,高功而下死,本事食功而省利,勸臣上義而不能與小利。五官者,人爭其職,然後君聞。祭之時,上賢者也。故君臣掌,君臣掌,則上下均,此以知上賢無益也,其亡茲適。上賢者亡,而役賢者昌,上義以禁暴,尊祖以敬祖,聚宗以朝殺,示不輕為主也。載祭明置,高子聞之,以告中寢諸子,中寢諸子告寡人,舍朝不鼎饋,中寢諸子告宮中女子曰,公將有行,故不送公,公言無行,女安聞之,曰:聞之中寢諸子,索中寢諸子而問之,寡人無行,女安聞之,吾聞之先人,諸侯舍於朝不鼎饋者,非有外事,必有內憂。公曰:吾不欲與汝及若。女言至焉,不得毋與女及若言,吾欲致諸侯,諸侯不至若何哉?女子不辯於致諸侯,自吾不為污殺之事人,布織不可得而衣,故雖有聖人惡用之。能摩故道新道,定國家然後化時乎。國貧而鄙富,苴美於朝市國;國富而鄙貧,莫盡如市。市也者,勸也,勸者所以起本,善而末事起,不侈,本事不得立。選賢舉能不可得,惡得伐不服用。百夫無長,不可臨也;千乘有道,不可修也。夫紂在上,惡得伐不得,鈞則戰,守則攻。百蓋無築,千聚無社,謂之陋。一舉而取天下,有一事之時也。萬諸侯鈞,萬民無聽,上位不能為功更制,其能王乎?緣故修法,以政治道,則約殺子。吾君故取,夷吾謂替。公曰:何若?對曰:以同,其日久臨,可立而待,鬼神不明。囊橐之食無報,明厚德也。沈畜,示輕財也。先立象而定期,則民從之。故為禱。朝縷綿,明輕財而重名。公曰同臨,所謂同者,其以先後智渝者也。鈞同財,爭依則說,十則從服,萬則化成功而不能識。而民期然後成形而更名則臨矣。請問為邊若何?對曰:夫邊日變,不可以常知觀也。民未始變而是變,是為自亂。請問諸邊而參其亂,任之以事,因其謀,方百里之地。樹表相望者。丈夫走禍婦人備食,內外相備。春秋一日,敗曰千金,稱本而動,候人不可重也。唯交於上,能必於邊之辭。行人可不有私,不有私,所以為內因也。使能者有主矣,而內事。萬世之國,必有萬世之實,必因天地之道,無使其內,使其外,使其小,毋使其大,棄其國寶,使其大,貴一與而聖稱其寶,使其小,可以為道。能則專,專則佚。椽能踰,則椽於踰。能宮。則不守而不散,眾能伯,不然將見對。君子者,勉於糾人者也,非見糾者也。故輕者輕,重者重,前後不慈。凡輕者,操實也。以輕則可使,重不可起輕,輕重有齊,重以為國,輕以為死。毋全祿貧國,而用不足。毋全賞好德,惡亡使常。請問先合於天下而無私怨,犯強而無私害,為之若何?對曰:國雖強,令必忠以義,國雖弱,令必敬以哀。強弱不犯,則人欲聽矣。先人而自後,而無以為仁也。加功於人而勿得,所橐者遠矣,所爭者外矣。明無私交,則無內怨。與大則勝,私交眾則怨殺夷吾也。如以予人財者,不如無奪時。如以予人食者,不如毋奪其事。此謂無內外之患。事故也,君臣之際也,禮義者,人君之神也,且君臣之屬也,親戚之愛,性也。使君親之察同索屬故也,使人君不安者,屬際也,不可不謹也。賢不可威,能不可留,杜事之於前,易也。水鼎之汨也,人聚之,壤地之美也,人死之,若江湖之大也,求珠貝者不令也。逐神而遠熱,交觶者不處,兄遺利,夫事左中國之人,觀危國過君而弋其能者,豈不幾於危社主哉?利不可法,故民流,神不可法,故事之。天地不可留,故動化,故從新。是故得天者,高而不崩。得人者,卑而不可勝,是故聖人重之,人君重之,故至貞生至信,至言往至絞,生至自有道,不務以文勝情,不務以多勝少。不動則望有廧,旬身行。法制度量,王者典器也。執故義道,畏變也,天地若夫神之動化變者也,天地之極也。能與化起而王用,則不可以道山也。仁者善用,智者善用,非其人,則與神往矣。衣食之於人也,不可以一日違也。親戚可以時大也,是故聖人萬民艱處而立焉。人死則易云,生則難合也,故一為賞,再為常,三為固然。其小行之,則俗也。久之,則禮義。故無使下當上必行之。然後移商人於國,非用人也,不擇鄉而處,不擇君而使。出則從利,入則不守。國之山林也,則而利之,市塵之所及,二依其本,故上侈而下靡。而君臣相上下相親,則君臣之財不私藏,然則貪動枳而得食矣。徙邑移市,亦為數一。問曰:多賢可云,對曰:魚鱉之不食咡者,不出其淵。樹木之勝霜雪者,不聽於天,士能自治者,不從聖人,豈云哉。夷吾之聞之也,不欲強能,不服智而不牧。若旬虛期於月,津若出於一明,然則可以虛矣。故阨其道而薄其所予,則士云矣。不擇人而予之,謂之好人,不擇人而取之。謂之好利。審此兩者,以為處行,則云矣。不方之政,不可以為國。曲靜之言,不可以為道。節時於政,與時往矣。不動以為道,齊以為行。避世之道,不可以進取,陽者進謀,幾者應感。再殺則齊,然後鉉可請也。對曰:「夫鉉謀者天地之虛滿也,合離也。春秋冬夏之勝也。然有知強弱之所尤,然後應諸侯取交。故知安危國之所存,以時事天,以天事神。以神事鬼。故國無罪而君壽,而民不殺,智鉉謀而雜櫜刃焉。其滿為感,其虛為亡,滿虛之合,有時而為實,時而為動,地陽時貸,其冬厚則夏熱,其陽厚則陰寒。是故王者謹於日至,故知虛滿之所在以為政令。已殺生,其合而未散,可以決事。將合可以禺,其隨行以為兵。分其多少。以為曲政。請問形有時而變乎?對曰:陰陽之分定,則甘苦之草生也。從其宜,則酸鹹和焉。而形色定焉,以為聲樂。夫陰陽進退,滿虛亡時,其散合可以視歲,唯聖人不為歲。能知滿虛,奪餘滿,補不足。以通政事,以贍民常。地之變氣,應其所出。水之變氣,應之以精。受之以豫。天之變氣,應之以正。且夫天地精氣有五,不必為沮。其前而反,其重陔動毀之進退,即此數之難得者也,此形之時變也。沮平氣之陽,若如辭靜,餘氣之潛然而動,愛氣之潛然而哀,胡得而治動。對曰:得之衰時,位而觀之。佁美然後有煇。修之心,其殺以相待。故有滿虛哀樂之氣也。故書之帝八,神農不與存。為其無位,不能相用。問鉉之合滿安臧。二十歲而可廣,十二歲而聶廣,百歲傷神。周鄭之禮移矣,則周律之廢矣。則中國之草木有移於不通之野者。然則人君聲服變矣。則臣有依駟之祿。婦人為政,鐵之重反旅金。而聲好下曲,食好鹹苦,則人君日退前,則谿陵山谷之神之祭更,應國之稱號亦更矣。視之亦變,觀之風氣,古之祭,有時而星,有時而星熹,有時而熰,有時而朐,鼠應廣之實,陰陽之數也。華若落之,名祭之號也。是故天子之為國圖具其樹物也。
心 術 上 第 三 十 六
  心之在體,君之位也。九竅之有職,官之分也。心處其道,九竅循理。嗜欲充益,目不見色,耳不聞聲。故曰:上離其道,下失其事。毋代馬走,使盡其力,毋代鳥飛,使獘其羽翼。毋先物動,以觀其則。動則失位,靜乃自得,道不遠而難極也。與人並處而難得也。虛其欲,神將入舍。掃除不潔,神乃留處。人皆欲智,而莫索其所以智乎。智乎智乎,投之海外無自奪,求之者不得處之者,夫正人無求之也,故能虛無,虛無無形謂之道。化育萬物謂之德。君臣父子人間之事謂之義。登降揖讓,貴賤有等,親疏之體,謂之禮。簡物小未一道,殺僇禁誅謂之法。大道可安而不可說,直人之言,不義不顧。不出於口,不見於色,四海之人,又庸知其則。天曰虛,地曰靜,乃不伐。潔其宮,開其門,去私毋言,神明若存。紛乎其若亂,靜之而自治。強不能遍立,智不能盡謀。物固有形,形固有名,名當謂之聖人。

  故必知不言無為之事,然後知道之紀。殊形異埶,不與萬物異理,故可以為天下始。人之可殺,以其惡死也,其可不利,以其好利也。是以君子不休乎好,不迫乎惡,恬愉無為,去智與故。其應也,非所設也,其動也,非所取也。過在自用,罪在變化。是故,有道之君,其處也,若無知。其應物也,若偶之。靜因之道也。心之在體,君之位也。九竅之有職,官之分也。耳目者,視聽之官也,心而無與視聽之事,則官得守其分矣。夫心有欲者,物過而目不見,聲至而耳不聞也,故曰:「上離其道,下失其事」。故曰,心術者,無為而制竅者也。故曰:君,無代馬走,無代鳥飛,此言不奪能,能不與下誠也。毋先物動者,搖者不定,趮者不靜,言動之不可以觀也。位者,謂其所立也,人主者立於陰,陰者靜。故曰動則失位。陰則能制陽矣,靜則能制動矣,故曰靜乃自得。道在天地之間也,其大無外,其小無內,故曰不遠而難極也。虛之與人也無間。唯聖人得虛道,故曰並處而難得。世人之所職者精也,去欲則宣,宣則靜矣,靜則精,精則獨立矣。獨則明,明則神矣。神者至貴也,故館不辟除,則貴人不舍焉,故曰不潔則神不處。人皆欲知而莫索之,其所以知彼也,其所以知此也。不修之此,焉能知彼,修之此,莫能虛矣。虛者無藏也。故曰,去知則奚率求矣,無藏則奚設矣,無求無設,則無慮。無慮則反覆虛矣。天之道,虛其無形。虛則不屈,無形則無所位●,無所位●,故遍流萬物而不變。德者道之舍,物得以生。生知得以職道之精。故德者得也,得也者,其謂所得以然也,以無為之謂道,舍之之謂德。故道之與德無間。故言之者不別也。間之理者,謂其所以舍也。義者,謂各處其宜也。禮者,因人之情,緣義之理,而為之節文者也。故禮者謂有理也,理也者,明分以諭義之意也。故禮出乎義,義出乎理,理因乎宜者也。法者所以同出,不得不然者也。故殺僇禁誅以一之也,故事督乎法,法出乎權,權出乎道,道也者,動不見其形,施不見其德,萬物皆以得,然莫知其極。故曰可以安而不可說也。莫人,言至也;不宜,言應也。應也者,非吾所設,故能無宜也。不顧,言因也。因也者,非吾所顧,故無顧也。不出於口,不見於色,言無形也。四海之人,庸知其則,言深囿也。天之道虛,地之道靜,虛則不屈,靜則不變,不變則無過,故曰不伐。潔其宮,闕其門,宮者,謂心也。心也者,智之舍也。故曰宮,潔之者,去好過也。門者,謂耳目也,耳目者,所以聞見也。「物固有形,形固有名」。此言不得過實,實不得延名。姑形以形,以形務名,督言正名。故曰聖人。不言之言,應也。應也者,以其為之人者也。執其名,務其應,所以成,之應之道也。無為之道因也,因也者,無益無損也。以其形,因為之名,此因之術也。名者,聖人之所以紀萬物也。人者立於強,務於善,未於能,動於故者也。聖人無之,無之,則與物異矣,異則虛,虛者萬物之始也,故曰可以為天下始。人迫於惡,則失其所好,怵於好,則忘其所惡,非道也。故曰:不怵乎好,不迫乎惡,惡不失其理,欲不過其情,故曰君子恬愉無為,去智與故,言虛素也。其應非所設也,其動非所取也,此言因也,因也者,舍己而以物為法者也。感而後應,非所設也,緣理而動,非所取也。過在自用,罪在變化,自用則不虛,不虛則仵於物矣。變化則為生,為生則亂矣。故道貴因,因者,因其能者,言所用也。君子之處也若無知,言至虛也。其應物也若偶之,言時適也。若影之象形,響之應聲也,故物至則應,過則舍矣,舍矣者,言復返於虛也。
心 術 下 第 三 十 七
  形不正者德不來,中不精者心不治。正形飾德,萬物畢得。翼然自來,神莫知其極。昭知天下,通於四極。是故曰,無以物亂官毋以官亂心此之謂內德。是故意氣定然後反正。氣者,身之充也。行者正之義也。充不美,則心不得。行不正,則民不服。是故,聖人若天然,無私覆也;若地然,無私載也。私者,亂天下者也。凡物載名而來,聖人因而財之,而天下治,實不傷不亂於天下而天下治。專於意,一於心,耳目端,知遠之證,能專乎?能一乎?能毋卜筮而知凶吉乎?能止乎?能已乎?能毋問於人,而自得之於己乎?故曰,思之,思之不得,鬼神教之。非鬼神之力也,其精氣之極也。一氣能變曰精。

  一事能變曰智。慕選者,所以等事也。極變者,所以應物也。慕選而不亂,極變而不煩,執一之君子。執一而不失,能君萬物。日月之與同光,天地之與同理。聖人裁物,不為物使。心安,是國安也。心治,是國治也。治也者心也。安也者心也。治心在於中,治言出於口,治事加於民;故功作而民從,則百姓治矣。所以操者非刑也,所以危者非怒也。民人操,百姓治,道其本,至也。至不至無。非所人而亂,凡在有司執制者之利,非道也。聖人之道,若存若亡。援而用之,歿世不亡。與時變而不化,應物而不移,日用之而不化。人能正靜者,筋肕而骨強。能戴大圓者體乎大方。鏡大清者視乎大明。正靜不失,日新其德,昭知天下,通於四極。金心在中不可匿。外見於形容,可知於顏色。善氣迎人,親如弟兄。惡氣迎人,害於戈兵。不言之言,聞於雷鼓。金心之形,明於日月,察於父母。昔者明王之愛天下,故天下可附。暴王之惡天下,故天下可離。故貨之不足以為愛,刑之不足以為惡。貨者愛之末也。刑者惡之末也。凡民之生也,必以正平,所以失之者,必以喜樂哀怒。節怒莫若樂,節樂莫若禮,守禮莫若敬。外敬而內靜者,必反其性。豈無利事哉,我無利心,豈無安處哉?我無安心,心之中又有心意以先言,意然後形,形然後思,思然後知,凡心之形,過知失生。是故內聚以為泉原,泉之不竭,表裡遂通。泉之不涸,四支堅固。能令用之,被服四固。是故聖人一言解之。上察於天,下察於地。
白 心 第 三 十 八
  建當立有,以靖為宗,以時為寶,以政為儀,和則能久,非吾儀,雖利不為。非吾當,雖利不行。非吾道,雖利不取。上之隨天,其次隨人。人不倡不和,天不始不隨。故其言也不廢,其事也不隨。原始計實。本其所生。知其象,則索其形,緣其理,則知其情。索其端,則知其名。故苞物眾者莫大於天地,化物多者莫多於日月,民之所急,莫急於水火。然而天不為一物枉其時明君聖人,亦不為一人枉其法。天行其所行,而萬物被其利。聖人亦行其所行,而百姓被其利。

  是故萬物均既誇眾矣。是以聖人之治也,靜身以待之,物至而名自治之。正名自治之,奇身名廢。名正法備,則聖人無事。不可常居也,不可廢舍也,隨變斷事也,知時以為度。大者寬,小者局。物有所餘,有所不足。兵之出,出於人,其人入,入於身。兵之勝,從於適。

  德之來,從於身。故曰祥於鬼者義於人,兵不義不可。強而驕者損其強,弱而驕者前死亡。強而卑義,信其強。弱而卑義,免於罪。是故驕之餘卑。卑之餘驕。道者,一人用之,不聞有餘。天下行之,不聞不足,此謂道矣。小取焉,則小得福,大取焉,則大得福。盡行之,而天下服,殊無取焉。則民反其身,不免於賊。左者出者也,右者入者也,出者而不傷人,入者自傷也。不日不月,而事以從。不卜不筮,而謹知吉凶。是謂寬乎形,徒居而致名。去善之言,為善之事,事成而顧反無名。能者無名,從事無事。審量出入,而觀物所載。庸能法無法乎?始無始乎?終無終乎?弱無弱乎?故曰美哉岪岪。故曰有中有中,庸能得夫中之衷乎?故曰功成者隳,名成者虧。故曰孰能棄名與功,而還與眾人同。庸能棄功與名,而還反無成,無成有貴其成也,有成有貴其無成也。日極則仄,月滿則虧。極之徒仄,滿之徒虧,巨之徒滅庸能己無己乎?效夫天地之紀。人言善,亦勿聽。人言惡,亦勿聽。持而待之,空然勿兩之,淑然自清。無以旁言為事成。察而徵之,無聽辯,萬物歸之,美惡乃自見。天或維之,地或載之;天莫之維,則天以墜矣;地莫之載,則地以沈矣;夫天不墜,地不沈,夫或維而載之也夫。又況於人,人有治之,辟之若夫雷鼓之動也,夫不能自搖者,夫或●之。夫或者何。若然者也;視則不見,聽則不聞。灑乎天下滿,不見其塞。集於顏色,知於肌膚。責其往來,莫知其時。薄乎其方也,駼乎其圜也,駼駼乎莫得其門。故口為聲也,耳為聽也,目有視也,手有指也,足有履也,事物有所比也。當生者生,當死者死。言有西有東,各死其鄉,置常立儀,能守貞乎?常事通道,能官人乎?故書其惡者,言其薄者。上聖之人,口無虛習也,手無虛指也。物至而命之耳。發於名聲,凝於體色,此其可諭者也。不發於名聲,不凝於體色,此其不可諭者也。及至於至者,教存可也,教亡可也。故曰:濟於舟者和於水矣,義於人者祥其神矣。事有適,而無適,若有適,觿解,不可解而後解。故善舉事者,國人莫知其解。為善乎,毋提提,為不善乎,將陷於刑。善不善,取信而止矣。若左若右,正中而已矣。縣乎日月無已也愕愕者不以天下為憂,刺刺者不以萬物為筴,庸能棄刺刺而為愕愕乎?難言憲術,須同而出。無益言,無損言,近可以免,故曰:知何知乎?謀何謀乎?審而出者,彼自來。自知曰稽知人曰濟。知苟適可,為天下周。內固之一,可為長久。論而用之,可以為天下王。天之視而精。四璧而知請。壤土而與生,能若夫風與波乎?唯其所欲適。故子而代其父曰義也,臣而代其君曰篡也,篡何能歌,武王是也。故曰庸能去辯與巧,而還與眾人同道。故曰思索精者明益衰,德行修者王道狹,臥名利者寫生危知周於六合之內者,吾知生之有為阻也。持而滿之,乃其殆也。名滿於天下,不若其已也。名進而身退,天之道也。滿盛之國,不可以仕任。滿盛之家,不可以嫁子,驕倨傲暴之人,不可與交。道之大如天,其廣如地,其重如石,其輕如羽,民之所以知者寡,故曰何道之近,而莫之與能服也。棄近而就遠,何以費力也。故曰:欲愛吾身,先知吾情君親六合,以考內身。以此知象,乃知行情既知行情,乃知養生。左右前後,周而復所,執儀服象,敬迎來者。今夫來者必道其道,無頡無衍,命乃長久。和以反中,形性相葆。一以無貳,是謂知道。將欲服之,必一其端,而固其所守。責其往來,莫知其時,索之於天,與之為期。不失其期,乃能得之。故曰吾語若大明之極。大明之明,非愛人不予也,同則相從,反則相距也。吾察反則相距,吾以故知古從之同也
水 地 第 三 十 九
  地者,萬物之本原,諸生之根菀也。美惡賢不肖愚俊之所生也。

  水者,地之血氣,如筋脈之通流者也。故曰水具材也。何以知其然也?曰:夫水淖弱以清,而好灑人之惡,仁也。視之黑而白,精也。量之不可使概,至滿而止,正也。唯無不流,至平而止,義也。人皆赴高,己獨赴下,卑也。卑也者,道之室,王者之器也。而水以為都居。準也者,五量之宗也。素也者,五色之質也。淡也者,五味之中也。是以水者萬物之準也。諸生之淡也,違非得失之質也。是以無不滿無不居也,集於天地,而藏於萬物。產於金石,集於諸生,故曰水神。集於草木,根得其度,華得其數,實得其量,鳥獸得之,形體肥大,羽毛豐茂,文理明著,萬物莫不盡其幾,反其常者。水之內度適也。夫玉之所貴者,九德出焉,夫玉溫潤以澤,仁也。鄰以理者,知也。堅而不蹙,義也。廉而不劌,行也。鮮而不垢,潔也。折而不撓,勇也。瑕適皆見,精也。茂華光澤,並通而不相陵,容也。叩之,其音清搏徹遠,純而不殺,辭也。是以人主貴之,藏以為寶,剖以為符瑞,九德出焉。人,水也。男女精氣合,而水流形。三月如咀,咀者何?曰五味。五味者何,曰五藏。酸主脾,鹹主肺,辛主腎,苦主肝,甘主心。五藏已具,而後生肉。脾生隔,肺生骨,腎生腦,肝生革,心生肉。五肉已具,而後發為九竅:脾發為鼻,肝發為目,腎發為耳,肺發為竅,五月而成,十月而生;生而目視耳聽心慮;目之所以視,非特山陵之見也,察於荒忽。耳之所聽,非特雷鼓之聞也,察於淑湫。心之所慮,非特知於麤麤也,察於微眇。故修要之精。是以水集於玉,而九德出焉。凝蹇而為人,而九竅五慮出焉。此乃其精也。精麤瘺蹇,能存而不能亡者也。伏闇能存而能亡者,蓍龜與龍是也。龜生於水,發之於火,於是為萬物先,為禍福正。龍生於水,被五色而游,故神。欲小則化如蠶蠋,欲大則藏於天下,欲上則凌於雲氣,欲下則入於深泉,變化無日,上下無時,謂之神龜與龍,伏闇能存而能亡者也。或世見,或世不見者,生蟡與慶忌。故涸澤數百歲,谷之不徙,水之不絕者生慶忌。慶忌者,其狀若人,其長四寸,衣黃衣,冠黃冠,載黃蓋,乘小馬,好疾馳,以其名呼之,可使千里外一日反報,此涸澤之精也。涸川之精者,生於蟡,蟡者一頭而兩身,其形若●,其長八尺,以其名呼之,可以取魚鱉,此涸川水之精也。是以水之精麤瘺蹇,能存而不能亡者,生人與玉;伏闇能存而能亡者,蓍龜與龍,或世見,或不見者,蟡與慶忌,故人皆服之,而管子則之,人皆有之,而管子以之。是故具者何也,水是也,萬物莫不以生。唯知其託者能為之正,具者,水是也。故曰:水者何也?萬物之本原也,諸生之宗室也,美、惡、賢、不肖、愚、俊之所產也。何以知其然也?夫齊之水,道躁而復,故其民貪麤而好勇。楚之水,淖弱而清,故其民輕果而賊,越之水,瘺重而洎,故其民愚疾而垢。秦之水泔最而稽,●滯而雜,故其民貪戾,罔而好事。齊晉之水,枯旱而鉉,●滯而雜,故其民諂諛而葆軸,巧佞而好利。燕之水,萃下而弱,沈滯而雜,故其民愚戇而好貞,輕疾而易死。宋之水,輕勁而清,故其民閒易而好正。是以聖人之化世也,其解在水。故水一則人心正,水清則民心易,一則欲不污,民心易則行無邪。是以聖人之治於世也。不人告也,不戶說也,其樞在水。
四 時 第 四 十
  管子曰:令有時,無時,則必視順天之所以來,五漫漫,六惛惛,庸知之哉?唯聖人知四時。不知四時,乃失國之基。不知五穀之故,國家乃路故天曰信明,地曰信聖,四時曰正,其王信明聖,其臣乃正。何以知其王之信明信聖也曰慎使能而善聽信之。使能之謂明,聽信之謂聖,信明聖者,皆受天賞,使不能為惛,惛而忘也者,皆受天禍。是故上見成事而貴功,則民事接勞而不謀。上見功而賤,則為人下者直,為人上者驕。是故陰陽者,天地之大理也,四時者,陰陽之大經也。刑德者,四時之合也。刑德合於時,則生福;詭則生禍。然則春夏秋冬將何行?東方曰星,其時曰春。其氣曰風。風生木與骨,其德喜嬴,而發出節時,其事號令,修除神位,謹禱獘梗,宗正陽,治隄防,耕芸樹藝。正津梁,修溝瀆,甃屋行水,解怨赦罪,通四方。然則柔風甘雨乃至。百姓乃壽,百蟲乃蕃,此謂星德。星者掌發為風,是故春行冬政則雕,行秋政則霜,行夏政則欲,是故春三月以甲乙之日發五政:一政、曰論幼孤,舍有罪。二政、曰賦爵列,授祿位。三政、曰凍解修溝瀆,復亡人。四政、曰端險阻,修封疆,正千伯。五政、曰無殺麑夭,毋蹇華絕芋。五政苟時,春雨乃來。南方曰日,其時曰夏,其氣曰陽,陽生火與氣,其德施舍修樂,其事號令,賞賜賦爵,受祿順鄉,謹修神祀,量功賞賢,以動陽氣。九暑乃至,時雨乃降,五穀百果乃登,此謂日德。中央曰土,土德實輔四時入出,以風雨節土益力,土生皮肌膚,其德和平用均,中正無私。實輔四時,春嬴育,夏養長,秋聚收,冬閉藏。大寒乃極,國家乃昌,四方乃服,此謂歲德。日掌賞,賞為暑,歲掌和,和為雨。夏行春政則風,行秋政則水,行冬政則落,是故夏三月以丙刃之日發五政:一政、曰求有功發勞力者而舉之。二政、曰開久墳,發故屋,辟故窌,以假貸。三政、曰令禁扇去笠毋扱免,除急漏田廬。四政、曰求有德賜布施於民者而賞之。五政、曰令禁罝設禽獸,毋殺飛鳥,五政苟時,夏雨乃至。西方曰辰,其時曰秋,其氣曰陰,陰生金與甲,其德憂哀、靜正、嚴順,居不敢淫佚,其事號令,毋使民淫暴,順旅聚收,量民資以畜聚,賞彼群幹,聚彼群材,百物乃收,使民毋怠。所惡其察,所欲必得。我信則克。此謂辰德。辰掌收,收為陰。秋行春政則榮,行夏政則水,行冬政則耗,是故秋三月以庚辛之日發五政:一政、曰禁博塞,圉小辯,鬥譯跽。二政、曰毋見五兵之刃。三政、曰慎旅農,趣聚收。四政、曰補缺塞坼。五政、曰修牆垣,周門閭,五政苟時,五穀皆入。北方曰月,其時曰冬,其氣曰寒,寒生水與血,其德淳越溫怒周密,其事號令,修禁徙民,令靜止。地乃不泄。斷刑致罰,無赦有罪,以符陰氣。大寒乃至,甲兵乃強,五穀乃熟,國家乃昌,四方乃備,此謂月德。月掌罰,罰為寒,冬行春政則泄,行夏政則雷,行秋政則旱,是故冬三月以壬癸之日發五政:一政、曰論孤獨,恤長老。二政、曰善順陰,修神祀,賦爵祿,授備位。三政、曰效會計,毋發山川之藏。四政、曰捕姦遁,得盜賊者有賞。五政、曰禁頡徙、止流民、圉分異。五政苟時,冬事不過,所求必得,所惡必伏,是故春凋秋榮,冬雷夏有霜雪,此皆氣之賊也刑德易節失次,則賊氣速至,賊氣速至,則國多災殃,是故聖王務時而寄政焉。作教而寄武,作祀而寄德焉,此三者聖王所以合於天地之行也。日掌陽,月掌陰,星掌和,陽為德,陰為刑,和為事,是故日食,則失德之國惡之。月食,則失刑之國惡之。彗星見,則失和之國惡之。風與日爭明,則失生之國惡之。是故聖王日食則修德,月食則修刑,彗星見則修和,風與日爭明則修生,此四者聖王所以免於天地之誅也。信能行之,五穀蕃息,六畜殖,而甲兵強,治積則昌,暴虐積則亡,道生天地,德出賢人,道生德,德生正。正生事,是以聖王治天下,窮則反,終則始;德始於春,長於夏,刑始於秋,流於冬,刑德不失,四時如一,刑德離鄉,時乃逆行。作事不成,必有大殃。月有三政,王事必理,以為久長。不中者死,失理者亡。國有四時,固執王事。四守有所,三政執輔。
五 行 第 四 十 一
  一者本也。二者器也。三者充也。治者四也。教者五也。守者六也。立者七也。前者八也。終者九也。十者,然後具五官於六府也。

  五聲於六律也,六月日至,是故人有六多,六多所以街天地也。天道以九制,地理以八制,人道以六制。以天為父,以地為母,以開乎萬物,以總一統,通乎九制六府三充,而為明天子。修概水上,以待乎天,菫反五藏,以視不親。治祀之下,以觀地位。貨曋神廬,合於精氣。已合而有常,有常而有經。審合其聲,修十二鍾。以律人情,人情已得,萬物有極。然後有德。故通乎陽氣,所以事天也。經緯日月,用之於民。通乎陰氣,所以事地也。經緯星曆,以視其離。通若道然後有行,然則神筮不靈。神龜不卜,黃帝澤參,治之至也。昔者黃帝得送尤而明於天道,得大常而察於地利,得奢龍而辯於東方,得祝融而辯於南方,得大封而辯於西方,得后土而辯於北方,黃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送尤明乎天道,故使為當時。大常察乎地利,故使為廩者。奢龍辯乎東方,故使為土師。祝融辨乎南方,故使為司徒,大封辨於西方,故使為司馬。后土辨乎北方,故使為李,是故春者土師也,夏者司徒也,秋者司馬也,冬者李也。昔黃帝以其緩急,作五聲,以政五鍾。令其五鍾,一曰青鍾,大音,二曰赤鍾,重心,三曰黃鍾,灑光,四曰景鍾,昧其明,五曰黑鍾,隱其常。五聲既調,然後作立五行,以正天時。五官以正人位,人與天調,然後天地之美生。日至,睹甲子木行御,天子出令,命左右士師內御,總別列爵,論賢不肖士吏,賦秘賜賞於四境之內,發故粟以田數。出國衡,順山林,禁民斬木,所以愛草木也。然則在解而凍釋,草木區萌,贖蟄蟲卵菱,春辟勿時,苗足本。不癘雛鷇,不夭麑●,毋傅速。亡傷繈褓,時則不凋。七十二日而畢,睹丙子,火行御,天子出令,命行人內御。令掘溝澮津舊塗,發臧任君賜賞,君子修游馳以發地氣,出皮幣,命行人修春秋之禮於天下,諸侯通,天下遇者兼和。然則天無疾風,草木發奮,鬱氣息。民不疾而榮華蕃。七十二日而畢,睹戊子,土行御,天子出令,命左右司徒內御,不誅不貞,農事為敬。大揚惠言,寬死刑,緩罪人。出國司徒令,命順民之功力以養五穀,君子之靜居,而農夫修其功力極。然則天為粵宛。草木養長,五穀蕃實秀大。六畜犧牲具。民足財,國富,上下親,諸侯和。七十二日而畢,睹庚子,金行御,天子出令,命祝宗選禽獸之禁,五穀之先熟者,而薦之祖廟與五祀,鬼神饗其氣焉,君子食其味焉。然則涼風至,白露下,天子出令,命左右司馬,衍組甲厲兵,合什為伍以修於四境之內。諛然告民有事,所以待天地之殺斂也。然則晝炙陽,夕下露,地競環,五穀鄰熟。草木茂實,歲農豐,年大茂。七十二日而畢,睹壬子,水行御,天子出令,命左右使人內御御其氣,足則發而止,其氣不足,則發撊瀆盜賊,數劋竹箭,伐檀柘,令民出獵禽獸,不釋巨少而殺之,所以貴天地之所閉藏也。然則羽卵者不段,毛胎者不●,●婦不銷棄,草木根本美。七十二日而畢,睹甲子,木行御,天子不賦,不賜賞,而大斬伐傷。君危,不殺,太子危,家人夫人死,不然,則長子死。七十二日而畢,睹丙子,火行御,天子敬行急政,旱札苗死民厲。七十二日而畢,睹戊子,土行御,天子修宮室,築臺榭,君危,外築城郭,臣死。七十二日而畢,睹庚子,金行御,天子攻山擊石,有兵作戰而敗士死,喪執政。七十二日而畢,睹壬子,水行御,天子決塞動大水,王后夫人薨;不然,則羽卵者段,毛胎者●,●婦銷棄,草木根本不美,七十二日而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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